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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確實實是一位擁有魔性魅力,讓人神魂顛倒的美人。
跪坐在地的小女孩更深地低下頭,她怯生生地絞著手指,老舊的衣裳沾滿塵埃。她不敢站起來,附近也沒人理會她。
一道陰影落在女孩身上。
「沒事吧?」
金髮男人高大的身影蹲下,如騎士般單膝跪地,向女孩伸出手。
女孩不由自主握住那隻手。
她站了起來。
「無聊!老土!難看!」異國女性看幾件裙裝就沒了耐心,她拍掉男人手上的衣服,任憑昂貴的布料掉在地上,染上難以去除的髒污,「居然給我找來這種玩意,你們真是些沒用的東西!」
女性怒氣沖沖地斥罵一通,失了興致般轉過身。
然後,她看到了……
「嗯?」
異國女性露出笑容。
一步一步, 她極盡魅力走向Giotto, 姣好的曲線在每一步間展露無疑。當她靠近Giotto時, 這美好的oo又仿佛沒了骨頭般軟下來,想偎依到男人身上。
Giotto一個側身避開了投懷送抱。
女性差點跌倒,怒罵的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又被硬生生咽下。
異國女性站穩身體,展開雙臂,輕盈轉了一圈。
「不要那麼冷冰冰的呀, 我們一起去玩吧。」女性一手撥弄著髮絲, 一手對Giotto發出邀請,「別管那個骯髒的小孩,我難道不美嗎?」
她當然很美。
平常的異國女性已經美得讓人無法呼吸,當她刻意引誘,故意散發自己魅力時,魔性的美麗幾乎成倍上升,宛如一條嘶嘶吐信的毒蛇,纏繞住獵物,緩緩收攏身軀。
Giotto拍開女性向他伸來的手。
「抱歉。」他神情冷淡,語氣彬彬有禮又拒人千里,「比起徒有其表的美貌,我更願意與擁有美麗心靈的女性漫步在這藍天下。」
「——況且,聽聞您已與喬治·穆勒締結了一段親密關係,還請您多注意一下自己的立場。」
喬治·穆勒是彭格列同盟家族【穆勒】的下任繼承人,在老穆勒年歲已高的情況下,他就是穆勒家族的頭號掌權人。
之前聽聞喬治·穆勒有了一位寵愛的異國情婦時Giotto還沒在意, 現在偶然遇見, 只是瞥過一眼的情報從記憶中浮現出來。
他記得這位情婦叫
「——川上富江。」異國女性收回手,黑色的眼睛如旋渦般,要將一切撕扯捲入深淵,「我的名字是川上富江,你最好記住它。」
女性注視著Giotto牽著女孩走遠, 從未被拒絕過的屈辱與越發想得到獵物的欲/望交織, 讓她不由露出了微笑。
「你會後悔的。」
…
「原來一切的源頭是這裡。」Giotto放開牽著女孩的手, 目光準確無誤望向某處,「那麼,閣下還要旁觀我的記憶到何時?」
隨著話音落下,女孩消失了,人群消失了,衣店老闆消失了,壯碩男性消失了,川上富江消失了。
街道、房屋、天空、地面,一切一切都化作靛青色霧氣,溯回般擰成一股,鑽進虛空中突然出現的小巧匣子中。
「咔噠」一聲匣蓋閉攏,失去力量般墜落,一隻手順勢張開,接住匣子,從虛空中邁步而出。
那是一名白髮的少年,年紀比藍寶小一些,服裝奇異,毫不掩飾他的特殊。
他向Giotto走來, 每一步都如標尺量過, 分毫不差。離得近了, Giotto看見他在微笑, 但那笑容過於虛幻,反而有種不真實的劣質感。
「幻術師?」Giotto不等他開口, 先一步問道。
「嗯~?不是哦。」白髮少年像是知道Giotto對他的警惕般, 停在警戒線上, 踩著那點微妙的距離,愉快地回答,「這是科技呢~瞧,多厲害~即使沒有天賦也能使用,這可是人類的進步~。」
Giotto聽出了少年話語中隱藏的含義, 但他沒有收斂劍拔弩張的氣機, 盯著少年道:「你還要在我記憶中待到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嘛——」白髮少年拖長了音調,笑吟吟道,「我還想再多看一會兒呢~」
火焰包裹的拳頭砸散了少年霧氣形成的身影,不知何時少年已成為虛像,而散開的靛青色霧氣隱入虛空,編制起新一輪的幻境。
霧氣在侵蝕Giotto的記憶, 想將他重新拖回虛幻的世界。
彭格列大宅廳堂,守護者同伴的身影,朝日初升的霞光……
記憶中一幕幕被靛青色霧氣一一顯現, Giotto忍受著記憶被翻弄的噁心感, 閉上眼睛。
-我在夢裡。
曾與霧之守護者多次交手的經驗讓Giotto飛快找到突破的關鍵。
―—要快點醒來!
Giotto完全進入戰鬥狀態, 超直感帶動身體, 飛速向虛空中某處攻去。
高濃度的火焰凝結成一束, 重重擊在堅實的壁障上, 隨著清脆的破碎聲, Giotto在現實中睜開了眼睛。
…最後竟然沒有阻止也沒有加深侵蝕嗎?
白髮少年突兀放棄的舉動讓人疑慮重重,而且打破壁障剎那聽到的嘶鳴聲究竟是一Giotto坐起身, 動作間帶起破舊木床吱呀聲不斷。
「喲~」白髮少年靠在門邊,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般笑著打招呼,「早上好呀。」
在他手腕上,細小白蛇念念不平地咬著尾巴,假裝自己是個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