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頁
「切爾貝羅——」
「不用理會,有阻攔就殺出去。」里包恩漠然道,「現在已經不是擔心違規後白蘭會不會調動大軍碾壓的問題,如果現在不去,綱會死在白蘭手裡。」
不用里包恩繼續說明,所有人都看見了屏幕畫面中,距離阿綱羅貝爾與雛菊極近處,出現了白蘭·傑索一行人的身影。
「綱君!」
「阿綱先生!」
擔心著阿綱的京子小春忍不住驚呼出聲。她們雖然不懂戰鬥,但畫面中的阿綱與羅貝爾,面對悄然靠近的白蘭·傑索一行顯然一無所知!
「糟糕!」一直強壓自己種種情緒的獄寺隼人再也忍受不住,轉身就往出口跑。
好在山本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令他強行止住腳步。
「放開我!」獄寺反應激烈,甚至掏出了匣子情緒激動,「十代目有危險!怎麼能在這裡干坐著等!」
「沒誰讓你等著,我們都會去。」里包恩嚴厲地說,「給我冷靜點。」
「里包恩先生……」對里包恩的話,獄寺還是聽從的。他咬著牙,緩緩放下感知到主人情緒不停晃動的匣子,忍耐般握緊了拳頭。
里包恩不再看他,視線轉向其他人。
「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就行動。」
沒人說話。
顯然,在同伴危在旦夕的時刻,即使疑惑仍然存在,也不是提出的時候。
「走吧。」
里包恩拍拍山本,雨之守護者立刻會意前行。
眾人跟在身後,包括沒有任何戰力的京子與小春。
笹川了平走在京子身邊,堅毅的臉上浮現猶豫的神色。他很想說什麼,比如京子就留在這裡,不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突然,笹川了平的手被妹妹拉住了。
「不用擔心我,哥哥。」
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對著兄長微笑,靚麗的臉龐洋溢著校園偶像甜美清純的氣息。但那雙眼睛——那雙堅定的,充滿了勇氣的眼睛,卻讓人無法開口說出留下等待一類的詞語。
——她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也知道會面臨什麼。可儘管如此,她還是要去。
笹川了平所有的躊躇全部碾滅,他忽然有了一股壯志豪情,仿佛無論面對什麼對手,都能將其通通擊敗!
因為他身後有決不能退讓的守護之物,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輸!
「極限——! 極限地打敗白蘭!極限的把澤田帶回來哦哦哦!!」
走在後面的晴之守護者忽然振臂高喊,士氣旺盛到讓人懷疑下一秒就會自體燃燒。
現在也沒誰在乎會驚動敵人,快速移動的人群中,只有斯夸羅回頭大吼了一聲吵什麼吵!
……話說,你有資格說別人嗎,斯夸羅?
阿綱站在羅貝爾身旁,緊緊盯著蜥蜴般四肢著地,身軀面容都獸化的敵人。
他並不知道觀眾席上的同伴已經趕來,更不知如今的choice戰名存實亡,敵方首領率先違規,此刻距離他所在之處不過短短十分鐘路程。
他暫且對場外發生的變化一無所知,而即使他得知,恐怕也沒精力給出過多反應。
此時此刻,被死氣之火灼燒一空的森林地面,神情嚴肅遙遙對峙的兩方都沒空關注外界,他們全部身心都系在戰鬥中,兩眼眨也不眨,死死盯著對手。
按照常理來說,阿綱一到現場就應與羅貝爾聯手,左右夾擊打敗敵人,但此刻場面沒這麼發展,反倒僵持不下,恰恰說明了晴之真六吊花的難搞。
與大意輕敵和過度自信的同伴不同,時常把死亡灰暗等詞語掛在嘴邊的雛菊出人意料謹慎小心。他動作輕快靈敏,戰鬥中總保持著超高速移動,配合著自身強大的晴之火焰,傷口出現得還沒癒合快。
羅貝爾和阿綱幾經嘗試,也不過是給他增添了幾道蠕動著癒合,稍微大些的傷口罷了。
「這樣下去不行。」羅貝爾笑著說。
戰況如此不利,彼此都奈何不了對方,看樣子似乎能僵持到地老天荒,但羅貝爾卻說出了催促般的話語,輕甩著匕首,笑意不達眼底。
阿綱依然盯著雛菊,超死氣狀態下他沉默寡言,冷靜理智,一般的情緒絲毫不會影響到他。所以在久攻不下的對峙中,阿綱依然心平氣和,毫不放棄尋找敵人破綻的機會。
當然,不驕不躁的前提是沒有爭分奪秒的意義,現在彭格列方形勢大好,雲雀學長的傷勢也由入江正一照料處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然即使明知不智,阿綱也會悍然出擊,爭取快速完結這場戰鬥,讓傷重同伴接受更好的治療。
——綜上所述,阿綱其實不明白羅貝爾發出如此感慨的原因。
似乎察覺到他細微的疑惑,羅貝爾在收回匕首間隙輕瞥來一眼,臉上依舊掛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相信我麼?從剛才起,就有種不好的感覺呢。」他說著這話,動作小心的從腰間拔出一柄戰壕/刺,刺柄刺身都是純粹的漆黑,光也反射不過,仿若深淵或黑洞——說到不好的預感,阿綱從這柄戰壕/刺現身一刻就直覺危險,但這危險十分純粹,就像一個人陡然間看到一把上膛的槍,即使沒有針對自己,也會因威脅到生命而下意識警惕。
「這是——」
阿綱的話沒有說完,超死氣狀態下良好的動態視力捕捉到雛菊發力瞬間的動作,大腦還來不及思考,掌心火焰便噴吐而出,高速推進攔在雛菊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