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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綱吉默默思索著,從中品位出不詳的預感。
——如果不快點找到它,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超直感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綱吉捕捉住這句提醒,輕輕皺起眉。
或許是太過沉浸于思考,綱吉一不留神,和迎面而來的男人撞在一起。
「啊……」
「抱歉抱歉~」
輕浮慵懶的聲音先綱吉一步道歉,接著,他不等綱吉反應,就側身一閃,快速掠了過去,飛快走遠了。
綱吉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眼前就沒了人蹤影,嘴裡那句對不起不上不下,只能咽回去。
「太快了吧?」綱吉吐槽著說,「簡直像在躲什麼人——」
話音未落,綱吉忽然看到幾名壯漢神色匆匆,大力推攘開行人,不顧他們抱怨衝到街頭,左右四顧一下,循著男人消失方向快速追去。
「……不會吧,真說中了。」綱吉咽咽唾沫,心驚膽戰地攏住斗篷,小聲嘀咕道,「這時代也太不安全了。」
直到這時,綱吉才終於有身處過去的實感。
除了銀古那個世界外,綱吉大多都處於現代社會,無論背面鬥爭多激烈,表面世界都和平安寧,讓人放鬆。
而現在,17世紀的義大利。人權宣言還未提出,警察在這裡叫治安官,法律對暴民和兇徒不過一張廢紙,人命的價值比鵝毛更輕。
如果當街發生亂戰和兇殺或許還會有人驚叫幾聲,像這樣逃跑追逐的戲碼,就連偶爾經過的夫人們都沒面露驚容。
等人走後,街道又恢復了開始的喧囂,熱熱鬧鬧的繁華中,綱吉默默走過,打心裡期望快點找到異界來客,早點回到自己的時代中去。
「……嘶。」
或許是察覺到小夥伴心情低落,細小白蛇從袖口探出,小聲嘶鳴著。
綱吉兩手藏在斗篷下,彎著手指輕輕撫摸白蛇冰冷的鱗片,低聲說:「沒事的。」
沒事的。
雖然白蘭不在,但自己也不是孤身一人。
無論如何,必須得加快速度了。
綱吉堅定了信念,快步沒入人群。
馬蹄踏過泥濘的土地,車輪碾過石塊,劇烈抖動了一下。
「嘭!」
綱吉頭撞到木板,不用摸就知道腫起一個大包。
他揉著額角,輕嘶著挪回原位,對探過頭來查看情況的馬車夫擺擺手,示意沒事。
這就是沒錢的壞處。
租用的馬車便宜,減震效果自然不如貴的好。車廂里也只有一排硬邦邦的座椅,跑動起來不知是乘客先散架還是這木板車廂先散架。
就算如此,租用馬車的費用也耗光了綱吉手裡的錢。說真的,綱吉覺得自己被服裝店坑了,當時給了一大把貨幣還以為很多,結果全是銅板,壓根不值錢。
接下來該怎麼辦……沒錢吃也沒錢住,還要打聽消息,這個也得要錢。
綱吉臉都快皺起來,越想越覺得前路無光。
從卡塞塔到那不勒斯坐馬車需要一天的時間,走路則更慢。綱吉倒是想飛過去,可他找不到路啊!這時代又沒導航,地圖也畫得根本看不懂,綱吉猶豫半天,還是不得不租借馬車。
銀古,你只教會了我在陸地上怎麼辨認方向,沒教會我在空中怎麼辨認方向啊……
綱吉沮喪萬分,一時連抖得快散架的車廂都不太注意了。
「你有煩心事?」
「……啊?」
綱吉愣了一下,才注意到是車夫在說話。
車夫坐在最前面,一隻手扯著韁繩,一手悠閒撥弄根草葉,看都不看馬兒一眼,完全是順其自然的模樣。
車輪又滾過石子,抖動一下。車夫帽子歪了歪,他乾脆把韁繩鬆開,伸手扶起帽檐。
「???」綱吉驚呆了,「你、你不管馬車了?」
「本來也沒管過。」車夫理直氣壯道,「我根本不會駕馬。」
「啊」綱吉聽得目瞪口呆。
這時他才察覺到車夫種種不對勁的地方——瘦弱白皙的手臂,沒有疤痕老繭的掌心,壓低帽檐看不出來,但一摘下帽子——哪兒來的貴族子弟?
而且這人看起來很面熟啊,聲音也似乎在哪兒聽過……
「你是剛才的那個——」
「是啊,就是本大爺。」車夫洋洋自得,大方承認。
這副自大狂的模樣看得綱吉莫名眼熟,總有種掏出兜里糖果餵他的衝動。
——是藍波,啊不,藍寶啊!
綱吉終於把這人和彭格列歷史上初代雷之守護者聯繫起來,回想到自己家庭教師說的話,頓感失意體前屈。
里包恩說自己守護者和初代很像,原來指的不是性格,是長相嗎!?
而且這根本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樣吧!
綱吉內心波濤洶湧,外表還是非常冷靜的模樣,讓想看他大吃一驚的車夫好一陣失望。
「好吧、好吧。本大爺向你道歉。」車夫說,「科內爾的鬣狗追的太緊,為了不被抓我只能喬裝成車夫出城,誰知道你那麼倒霉正好選了這輛車。」
「我是很倒霉。」
「對吧對吧,是你自己運氣原因。」車夫昂起頭,半點不心虛道,「這馬自己跑那麼久,天知道現在溜達到哪兒了。聽說你要去那不勒斯,要不你現在去前面那個村莊,重新雇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