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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你要不要試試看一下心理醫生?」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我訝異道,「你是在小看我的異能嗎?我還需要這個?」
「我不是這個意思,」中原中也手忙腳亂道,「我只是……」
「謝謝你的關心,中也。」我微笑著打斷他道,「不用擔心,就這樣也挺好的。」
「《加繆手記》里有這樣一句話,每個冬天的句點都是春暖花開。」
「冬天再難捱,也總會過去的。」
聞言,中原中也怔住了。
我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了,我向來不喜歡向別人剖析自己。
於是,我朝著他笑了笑,轉移話題道:
「在種花國的台灣島,有一位名叫林清玄的作家,他曾經寫過一篇名為《煮雪》的文章,我很喜歡。」
「講的是什麼?」似乎意識到了我的逃避,中原中也非常貼心地順著我的話題說了下去。
我開口道:
「傳說在北極的人因為天寒地凍,一開口說話就結成冰雪,對方聽不見,只好回家慢慢地烤來聽……」
……
我和中原中也走在被雪鋪滿的小路上。
我和他講述者《煮雪》的故事,他安靜地傾聽著,表情安寧得如同一個剛剛出生的稚童。
「很有意思的比喻。」
聽完我的講述之後,中原中也微笑道:
「他的文字很溫柔,很有力量。」
「是嗎?」我狡黠一笑道,「還有一首詩,我也很喜歡。」
「什麼?」中原中也湊過來,眼神中帶著一些好奇。
我說:
「汚れつちまつた悲しみに
今日も小雪の降りかかる
汚れっちまった悲しみに
今日も風さえ吹きすぎる」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呀!」
中原中也驚叫著,他的臉上浮現出一股可疑的紅暈:
「你居然現在還記得。」
「是啊,」我笑眯眯道,「中也喝醉了的時候讀出來的詩句,現在聽起來也非常美呢。如果中也不是mafia的話,說不定可以當一位詩人呢。」
「閉嘴!」中原中也瞪眼道,「你就知道拿我做消遣。」
吵吵嚷嚷間,我們走進了那個小酒館。
小酒館裡人聲嘈雜,我和中原中也從寂靜的雪地里走過來,仿佛步入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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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小說寫著寫著寫成散文了……
五千多字,寫得好累(嘆氣)。
白瀨靠近中也就覺得暖和,一方面是因為中也身體賊好,但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心理作用。
這大概算是借用了蘭堂的人設吧……(沉思,頂鍋蓋逃走)
挺喜歡那種「靠近你的時候,寒意退散,春天來了」的感覺。
不出意外,應該會有宰和中兩個結局。
和太宰是互攻,和中也是中也攻。
第61章 朝花夕拾與圍城
今天我休假,我的故友豫才先生邀請我前往東京一聚,我們約在了東京唐人街的一個僻靜的小餐館的包廂里見面。
大學的時候我們就喜歡探店,這家店是口味不同的我和豫才難得同時喜歡的餐館。
這個店的客人很少,並且隔音很好,是一個很安全很適合談話的地方。
我走進包廂的時候,豫才已經坐在桌旁了。與上次見面不同,他的鬍髭變長了許多,而那雙眼睛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凌厲。
他穿著杏色的唐裝,端著一個瑩白的茶盞,氤氳的霧氣從茶盞的縫隙中滲了出來。
「好久不見,豫才。」我用中文說道。
「好久不見,飛鳥君。」他微笑著指了指對面道,「坐。」
我微笑著坐了下來,伸出手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呷了一口。
溫度正好。
我倆照例坐在一起喝完了一盞茶。
茶畢,我們才開始用中文談論起近事來。
我和豫才是大學的同學兼室友,我們的關係,嚴格來說,是亦師亦友。
在知道他是華夏人之後,我就纏著他教我中文。
剛開始豫才似乎不大情願——
他覺得我只是一時興起,三分鐘熱度,並不是真心想學習種花文化。
後面他被我纏得煩了,就隨口說了一句他想吃中餐。
我委託人搞了幾本種花菜譜回來,仔細研究了很久種花菜系。
八大菜系裡我最先研究的是浙菜。原因無他,豫才是浙江紹興人,要懂得投其所好。
在研究菜譜的時候,我發現,日本的食材和種花上存在有不同。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和一家航海貿易公司達成了長期合作,讓他們定期運送種花的食材和調味品過來。
我不知道我做的中餐是否正宗,但豫才確實是大為感動。
他承諾教我中文,但他強調過,中文很難不一定教的會。作為交換,我要供應他每天的午餐。
我答應了他。
我對我的學習能力還是有自信的,而事實證明,我確實不是盲目自信。
功夫不負有心人,跟著豫才學了三年中文之後,我自認為我的中文水平已經爐火純青。
在大三的時候,我和豫才基本都是用中文交流了。
扯遠了,回到正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