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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事,別擔心了。」
伊頓·杜拉斯的眉頭鬆了下來。
他的怒火熄滅了。
看到重新出現的三井春實,三井家的小少爺三井秋樹連忙圍了上來。
他一把攬過姐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看到姐姐完好無缺之後,他鬆了口氣:
「大姐,你沒事吧?」
三井春實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三井秋樹露出了一個笑容。
他開始纏著他的姐姐喋喋不休。但奇怪的是,劫後餘生的三井春實面對鬧騰的弟弟,居然意外地保持了沉默。
三井秋樹沒有察覺到姐姐的奇怪之處,在那裡自顧自說了很久。
之後,他又以上廁所為理由離開了宴會廳。
太宰治望著三井秋樹的背影,眯了眯眼。
宴會廳的另一個角落,國木田獨步目瞪口呆地看著三井秋樹離開,他有些不解道:
「資料顯示他們姐弟二人的關係不錯,本來我還擔心露餡,結果居然連自己姐姐都認不出來……」
一旁的與謝野小酌著紅酒,微笑道:
「潤一郎的「細雪」不是那麼好認出來的。除了桑田和太宰那混蛋,我還沒看出來有誰能免疫那個異能的。」
「桑田?」國木田疑惑道,「入社測試那回他不是就中了「細雪」嗎?」
「那傢伙裝的,」與謝野懶洋洋道,「「細雪」算是幻術系異能,對他沒用的。」
國木田瞪大了眼。
「那傢伙要裝,幾乎很少人能看得出來。」
與謝野輕笑一聲道:
「和太宰那個混蛋不同,他的一切偽裝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所以,即使亂步先生看穿了,也不會拆穿他的偽裝。」
異能特務科。
坂口安吾坐在辦公桌上,望著桌子上的文件,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一個桑田飛鳥,居然引出來了那麼多非法入境的異能者……」坂口安吾低聲道,「光是宴會之前,軍警和異能特務科就抓了這麼多人,難以想像宴會上是什麼樣的光景。」
「坂口先生,要考慮放棄嗎?」一旁的一個職員低聲道。
坂口安吾正想回答,被門外的聲音打斷了。
「不行!」
聽到聲音之後,辦公室里的諸位都抬起了頭。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起身迎接道:「長官。」
種田山頭火環視了一下四周,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他態度堅決地沉聲道:
「橫濱這邊是絕對不能讓步,繼續監控會場,重點注意那些來自國外的異能者。」
面對種田長官難得堅決的態度,坂口安吾悚然一驚。
種田山頭火望了坂口安吾一眼,示意他出來。
坂口安吾會意,跟著種田山頭火走出了辦公室。
他們走進了種田山頭火的私人辦公室。在種田長官的示意下,坂口安吾將門關上了。
「看看這個。」種田山頭火遞出了一個信封。
坂口安吾接過信封,「墮落論」發動——
他看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一位博士正埋頭寫著什麼,在他的身邊,骨瘦如柴的男孩正躺著病床上,奄奄一息。
坂口安吾面色一驚。
「桑田博士?這是他死前寫下來的嗎?等等……旁邊睡的這個……桑田飛鳥?」
種田山頭火點了點頭。
「是他臨死前寄給我的。有這封信在,我會用盡全力保護桑田飛鳥。」
「六年前他就預料到今天了?」坂口安吾一邊仔細看著信,一邊驚訝道,「桑田博士他為什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種田長官低聲道:
「因為——」
「創造異能者的項目就是他的團隊建立的,所以他才那麼了解桑田飛鳥。」
這幾句話如同一道驚雷,震得坂口安吾幾乎失聲。
他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種田山頭火低聲道:
「桑田飛鳥迄今為止都不願意承認,他最崇拜的桑田醫生,就是害得他成為這樣的罪魁禍首。」
在綾辻行人和桑田飛鳥的談話中,桑田飛鳥是完完全全把桑田直樹當做恩人的。
一想到這,坂口安吾就渾身發冷。
「怎麼,很意外嗎?」種田山頭火笑道,「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是沒有權限銷毀所有實驗室里關於桑田飛鳥的情報,也沒有權限叫停項目的。」
坂口安吾實在是忍不住了。
他開口詢問道:
「明明他就是罪魁禍首,臨死前為什麼又在那裡假惺惺地幫桑田飛鳥……」
種田長官嘆了口氣:
「不是假惺惺。看著桑田飛鳥的慘狀,他是真心後悔了。」
他不帶感情地陳述道:
「桑田直樹的團隊用了短短兩天就構思出了這個慘絕人寰的項目,關閉這個項目卻用了整整兩年。」
「也就是說——」坂口安吾下意識道。
種田山頭火又嘆了一口氣:
「就是桑田直樹團隊這兩天的突發奇想,害得桑田飛鳥痛苦了兩年。」
「為了贖罪,他將桑田飛鳥託付給了他的弟弟,指定桑田飛鳥為他的遺產的唯一繼承人,還為桑田飛鳥安排好了後路。」
坂口安吾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桑田飛鳥還不知道這些。他現在依舊把他當做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