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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吃完。」織田提議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繼續吃吧,我來就行了。」
太宰治來到中華街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景象——
比記憶中要年長一些的織田正冷峻著臉用木倉托砸暈一個衝上來的襲擊者,滿地都是人,粗略一看,都是歐洲或者美洲那邊的面孔。
在織田的背後,一個短髮的,比他認識的那個要矮一點的白瀨正蹲在路邊的椅子上吃水餃。
他的表情非常愜意,時不時還用勺子吸溜一口湯汁。
光是這一個場景,就讓太宰治嫉妒到發瘋。
在處理完最後一個襲擊者之後,織田注意到了呆呆地站立在一旁的太宰治。
撫一郎也看到了太宰,他瞪大眼道:
「織田先生,看,這是這個世界的繃帶怪!」
織田轉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有一些責怪。
撫一郎被織田看得有些心虛。
他回過頭,帶著一些歉意朝著太宰點點頭道: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太宰治幾乎要吐了。
白瀨這傢伙看起來二十多歲快三十的樣子了,這還孩子?
織田作的濾鏡是有多嚴重?
更可惡的是,這個世界的白瀨居然還朝著他得意地笑了笑——
太宰第一次覺得,他們這個世界的白瀨是多麼可愛。
撫一郎仔細想了想,以他推測出來的太宰的性格,絕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黑泥精。
萬一太宰把在他身上受的氣撒在這個世界的桑田飛鳥那裡,那就麻煩了。
想到這裡,他立馬轉變了態度:
「很抱歉,這位先生。」
太宰故作大度地擺擺手,關心道: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受到襲擊了?需要偵探社幫忙嗎?」
織田望著太宰,一句一句認真回答道:
「剛到這裡。受到襲擊了。不需要。謝謝你。」
被拒絕的太宰頗有些泄氣地癟癟嘴:
「好吧。先生,請問你有時間嗎?不知可否賞臉,去喝一杯?」
織田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拒絕太宰的示好和親近。
此話一出,撫一郎似乎發現了一個人偷溜出去見飛鳥的方法。
他眼睛一亮,很有眼色地開口道:
「織田先生,你和太宰先生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說完,他正準備開溜。
織田沉下臉,伸出手來,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領口。
他警告道:
「亂步先生說過的,你不可以和這個世界的你見面。乖乖待在我身邊。」
撫一郎不住地嘆氣,然後用目光暗示著一旁的太宰治:
你不想和織田先生獨處嗎?
太宰假裝沒看到的樣子,他親昵地湊近了撫一郎,用甜膩的語調開口道:
「這位先生也一起來吧。」
此話一出,不管是太宰還是撫一郎都有一種想要乾嘔的衝動。
太噁心了。
撫一郎又噁心又氣憤,他用憤怒的目光看著太宰,然後利用織田看不到的視線死角翻了個白眼。
太宰也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Lupin酒吧。
太宰和織田坐在吧檯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撫一郎很有眼色地沒有打擾他們,他遠遠坐在了織田看得到的一個離他們最遠的角落。
過了一會,酒吧的門被推開了,坂口安吾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他先是用一種驚奇的目光打量了一會撫一郎,然後轉頭看向了織田,眼神中帶有一絲悲痛。
太宰也看到了坂口安吾,撫一郎看出來了,他似乎不是很想他留下來。
但最後,太宰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任由坂口安吾坐在了織田的身邊。
織田轉頭看向坂口安吾,他微微點了點頭道:
「好久不見了,安吾。」
坂口安吾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們用一種非常平常的語調聊了起來,他們坐在一起隨意地說著自己的近況。
織田是不介意談起自己,畢竟是不同的世界,說出來也沒有關係。
他說起了他收養的十七個孩子,說起他最近構思的小說,說起他在偵探社平平淡淡的日常。
太宰和安吾聽得很認真,表情溫和至極。
倒是坐在角落裡的撫一郎察覺到了不對勁——
織田先生不是只收養了十五個孩子嗎?
多出來的兩個是哪裡來的?
他們三人聊了很久,聊到撫一郎都快聽得睡著了的時候,太宰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織田歪了歪頭計算了一下時間。在歪頭的時候,他頭上的呆毛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
「差不多十五分鐘之後吧,異能的作用會消失。」
此話一出,不管是太宰還是安吾,兩人都沉默了許久。
「一天到晚就想著別人的,你們自己又不是沒有。」
撫一郎突然站起身,他出聲打斷了兩人的沉默:
「織田先生是我們世界武裝偵探社的社員,不是你們的那個!」
坂口安吾神情黯然:
「是啊,我們的織田……他已經死了。」
聞言,撫一郎翻了個白眼:
「誰說的?有桑田飛鳥在,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