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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點兒藥,用了也不會死,頂多就是會上癮,會出醜,還會被人抓個正著,然後上個新聞熱搜啥的!
但,似沈汝琛這樣早已聲名狼藉的紈絝,打架飆車、炫富坑爹,諸如此類的事,他不知做了多少。
如今也不差再沾上「毒」這一項。
再說了,就算沾上了,沈家也不會把他怎樣,就算野心勃勃的繼母懷了孕,聽說還是男胎,沈汝琛頂多也就損失個繼承權。
可就算當不了沈家的繼承人,沈家也不會虧待了他。
更不用說,沈汝琛死去的親媽還給他留了大把的遺產,沈家的老太爺對這個「嫡長孫」也十分寵溺。
別人沾了那玩意兒,可能會身敗名裂、家破人亡,而對於沈汝琛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黃光偉拼命的這般想著,仿佛只要這樣想了,他就能減少心底的負罪感。
黃光偉的自我安慰還是蠻有用的,當他拿著注射器對準沈汝琛的手臂時,竟真的不怎麼抖了。
針尖刺破皮膚,藥劑一點點注射進去。
沈汝琛微微閉著眼睛,他清晰的感覺到,冰涼的液體慢慢進入體內。
緊接著,心臟就是一陣劇烈的跳動,他仿佛聽到了心房內血壓泵猛地泵出了血液、又猛地收縮,那種感覺,如同坐上了過山車。
刺激!
果然刺激!
這種忽高忽低、忽緊忽松的感覺,真是太踏馬刺激了。
沈汝琛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本就因為醉意而有些紅暈的面頰愈發紅了,整個人都處於莫名的亢奮當中。
但,這種刺激、這種亢奮沒有持續多久,沈汝琛的臉上就出現了痛苦之色。
刺、刺激得有些過頭啊。
心臟根本不負重荷,忽然有種驟停的感覺。
心、他的心仿佛被什麼死死捏住了,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沈少,是不是很刺激,很舒服啊!」
看到沈汝琛亢奮、瘋狂的模樣,黃光偉有些得意。
他仿佛看戲般,居高臨下,很是愜意的看著沈汝琛這般被藥物控制的扭曲模樣!
「……」沈汝琛根本說不出話來,他痛苦無比,張著嘴艱難的發出「嗬嗬」的聲音:救我,快點兒來救我。
黃光偉卻誤會了,以為這就是那玩意兒的真實藥效。
嘖,難怪大家都說這東西沾不得,看到了吧,沾了這東西,向來高高在上、矜持恣意的沈大少爺也變成了這幅鬼樣子。
「……」救、救命!
踏馬的黃光頭,你那雙眼睛是窟窿嗎?
沒看到我快要死了?
沈汝琛焦急萬分,他拼命想張開嘴巴,可心臟又是一陣的驟停。
他眼前一黑,險些直接休克。
也就是他還年輕,身體沒有徹底被酒色掏空,這才勉強熬過了這一劫。
但,下一波的心臟驟停,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的再度襲來。
終於,沈汝琛沒有扛過這一波,直接捂著胸口,重重的倒在了沙發上。
「沈少,這玩意兒可金貴著呢,別看只有這么小小的一支,卻花了我不少——」
黃光偉雖然算計了沈汝琛,可多年的習慣,還是讓他忍不住開口要好處。
只是,那個「錢」字還沒有說出口,黃光偉就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恐。
「沈少?!」
這是怎麼了?
沈汝琛不就是打了點兒藥嗎,怎麼、怎麼忽然一副休克、昏迷的模樣?
黃光偉險些被嚇尿。
他只是看不過沈汝琛的囂張,想稍稍報復一下他,卻從未想過害死他啊。
死?!
當這個字狠狠的敲入黃光偉的大腦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我殺人了?殺的還是一省首富沈大佬的唯一兒子?!
別看沈大佬整天罵沈汝琛是紈絝,嫌他沒出息、不正干。
但沈大佬再怎麼嫌棄,沈汝琛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而且吧,做父母的都護短。兒子不好,自己可以罵,但絕對不會允許外人欺負。
別說似黃光偉這種依附於沈家的小嘍囉了,就是沈大佬續娶的妻子,也不敢輕易說沈汝琛半點不好。
這位繼室夫人,即便想算計沈汝琛,也只敢暗搓搓的搞些小動作。
現在,黃光偉這個天天巴結沈汝琛的狗,卻反過來害死的主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沈大佬絕不會放過他!
不、不,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沒想殺人啊。
黃光偉腦子裡一片漿糊,他的心緒也被嚇得一團糟。
他手指抖得厲害,還是強忍著,伸到沈汝琛的鼻端,沒有溫熱的氣息!
死、死了?!
撲通!
黃光偉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完了,我完了!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褲襠傳來一股潮濕,被嚇怕的黃光偉卻根本顧不了這些。
他眼角的餘光不小心掃描到沈汝琛瞪大眼睛、五官扭曲的死狀,心臟險些停止跳動。
「沈、沈少,你別怪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就是收了別人一點好處,想、想讓你出個丑。我發誓,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害死你啊!」
不過是一點兒藥劑,不少紈絝都沾過,別人都沒事兒,怎麼沈汝琛用了一次就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