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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自己的意志在一點點模糊,生命力在慢慢消失,秦母陡然生出一股戾氣——
憑什麼?
那個死老太婆憑什麼剝奪自己出生的權利?
她自己也是女人啊,怎麼就這麼不待見女人?
要是可以的話,秦母也想當個男人啊,可老天不允許,她也沒辦法,憑什麼因為這個而殺死她!
如果沒有親身經歷這一切,秦母會抱怨父母偏心,卻不會想控訴。
可惜,這一世,她並沒有機會繼續控訴了。
小小嬰兒被丟在尿桶里,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就沒了聲息。
死了?
也好,這般就解脫了!
興許還能再投個好胎呢。
果然,秦母又得到了「重生」。
「沒用的東西,一撇腿就是個丫頭片子!」
秦母:……
踏馬的,到底還有沒有完?
怎麼又被生成一個賠錢貨了?
秦母忍不住想罵老天,但她心裡更多的還是恐懼,她怕自己會想「上一世」那般,剛出生就被丟進尿桶里。
這一次,嗯,沒有被丟進尿痛,而是被直接丟到了荒郊野外。
冷、餓,還有虎視眈眈的惡狼……秦母再次的GAMEOVER!
別急,事情還沒完!
秦母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反正吧,只要秦母一閉上眼睛,她就會陷入類似的噩夢中。
夢境裡,她反覆重生,剛落地就花樣被拋棄、扼殺。
次數多了,每次都親身體驗到了各種死法,秦母終於滿心憤懣:女孩兒生下來就有罪嗎?憑什麼一落地就被殺死?
這個世界上,誰人不是從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
如果女人真的這麼沒用,乾脆讓女人都滅絕好了,如此,她倒要看看,這個世界會不會變得更好!
無盡噩夢的折磨,當了無數次的受害者,秦母居然開始醒悟了。
當然,多年的陳舊觀念,可能一時無法扭轉,可她再也沒臉跑去找蔣安然求情,也不會像秦父那般毫無心理負擔的罵蔣安然是白眼狼。
「不是蔣家想收拾你們,而是我要告你們!」
「我剛出生,你們就想殺死我。我命大,活了下來,被好心人養大了,你們又跑來算計我,還把我賣給一個老光棍!我告你們是人販子,哪裡不對?」
「白眼狼?好,你們罵我是白眼狼,那我還就當一回白眼狼了。反正,我一定要把你們送去坐牢!」
蔣安然根本不怕秦父秦小弟的道德綁架、親情攻擊,她無比堅持的把秦家夫妻告上了法庭。
可惜,華國的法律就是這樣,哪怕有蔣家人背地裡運作,秦父秦母也只是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楚野豬等收買、侵犯傷害被拐賣婦女的男人們,則被判刑三年、五年、十年不等。
而那些扼殺女嬰的惡婦們,也都判了幾年,沒有一個人為那些無辜的生命而抵命。
不過,這些人還是得到了最嚴厲的懲戒。
一場場噩夢,沒用幾年的功夫就把他們逼瘋了,就算沒瘋,也都恍恍惚惚、戰戰兢兢。
蔣安然則開始實現她的承諾,她收養了那些孩子,並幫助女人們重啟人生。
接下來的日子,她也致力於解救那些被拐賣的婦女兒童,收穫了屬於自己的幸福美滿。
……
高檔會所的包間裡,室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慵懶的靠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無神,仿佛對眼前的喧鬧並不感興趣。
他身邊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見狀,眼底閃著異樣的光彩,湊到男子身邊,小聲說道:「沈少,我這裡有點兒刺激的玩意兒,您要不要試一試?」
一邊說著,尖嘴男用手指比劃了一個打針的姿勢……
第389章 聽說我是紈絝(二)
「什麼刺激的玩意兒?」
沈汝琛興趣缺缺,說到「刺激」兩個字的時候,語氣里甚至帶著些許戲謔。
仿佛根本不信眼前這個尖嘴男能弄出什麼新鮮的好玩意兒。
也是,他沈汝琛是堂堂沈家的大公子,家裡有錢有勢,什麼好東西沒見識過?
反倒是這個尖嘴猴腮的男子,一直都是沈汝琛的小跟班,靠著溜須拍馬從沈汝琛的手指縫裡討點好處來過日子。
說得好聽些,叫小跟班;說句難聽的,那就是一條狗。
沈汝琛如何會把一條狗子放在眼裡?
尖嘴男,名叫黃光偉,說起來也不是什麼窮小子。
家裡開了個廠子,在普通眼裡也算是小有資產。
但跟沈家這樣的A省首富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因著中學的時候,做過幾天的同桌,黃光偉偶然間知道了沈汝琛的家世,便拼命的巴結上了他。
而黃光偉的父親也靠著兒子的這層關係,從沈家得到了幾個訂單,短短几年的功夫,家裡的資產翻了好幾番。
財神爺啊!
黃家直接把沈汝琛當成祖宗般供著。
跟沈汝琛有著直接關係的黃光偉,更是天天被自己的親爸親媽耳提面命:「兒子啊,一定要跟沈少處好關係,咱家可全指望人家呢。」
黃光偉:……
他當然知道自家能有今天的發展,全靠沈家的提攜。
當初他也正是為了這個,才死皮賴臉的追著沈汝琛給他當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