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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跑到院子,就聽到了帳房管事的鬼哭狼嚎。
「不好!朱寶珠已經動手了!」
凌管家臉色一變,趕忙吩咐護院,「快、快去,把那些擅闖帳房的無關人士都給我趕出來!」
凌管家說是「趕」,但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明確的告訴護院們:打,給我狠狠的打!
護院們倒也機靈,明白了凌管家的暗示,齊聲應道:「是!」
十幾個護院,年輕力壯、膀大腰圓,人人手裡還拿著齊眉哨棍,嗷嗷叫著往房間裡沖。
帳房已經被打得頭腦發暈,眼皮子快睜不開了。
但他還是通過縫隙看到了如狼似虎般衝進了的十幾個護院。
他留下了驚喜的眼淚:嗚嗚,太好了,凌管家終於帶著人殺來了!
只是,還不等帳房管事驚喜完,就聽得「嘭、嘭、嘭」幾聲悶響,十幾個護院被勇猛的鏢師們踢飛出去!
管事再一睜眼,卻發現,方才還指揮著護院往裡沖的凌管家,此刻卻落得跟自己一個下場。
即,被兩個護院夾在腋下,整個人被提在半空中。
腳不沾地,身體還被牢牢鉗著,如同受刑一般。
「又來一個刁奴啊!」
「凌福,你個奴大欺主的狗東西,我還沒有找你算帳,你倒先一頭撞上來了!」
「……新帳舊帳咱們就一起算算,看看你犯下的這些過錯,夠打多少板子、夠賣去什麼地方!」
朱寶珠冷冷的看著凌管家。
如果說胡姨娘是凌子賀的幫凶,那麼眼前的這個凌管家就是他養的一條惡狗。
朱寶珠甚至懷疑,當初親爹的「意外」,跟凌管家脫不開關係。
畢竟凌子賀是主人,他謀害朱老爺,也不可能親自動手。
暗中動手腳的一定是他的心腹。
而放眼整個凌家,凌子賀最信任的人,非凌福凌管家莫屬!
「朱寶珠,你以為你害了老爺,你就能在凌家為所欲為?」
凌管家不愧是凌子賀的鐵桿狗腿子,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也沒有想著求饒,而是跟朱寶珠放著狠話。
朱寶珠沒說話,只是隨意的聳了聳肩,仿佛在說:我就能在這個家為所欲為。
「你等著,老爺一定會醒過來,等他醒了,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凌管家沒有求饒,不是因為不怕,而是他知道,憑他過去做的那些事,就算匍匐在朱寶珠的腳邊,百般哀求於她,這個女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左右都是死,他又何必卑躬屈膝。
他心底還有一絲幻想,萬一老爺真的醒過來呢。
凌管家非常了解凌子賀,知道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如果老爺醒了,知道他凌福曾經向太太服了軟,還反水任太太差遣,那自己絕沒有好下場。
凌子賀平日的表現太強悍了,而朱寶珠又是個軟弱無能的女人。
兩人放在一起,凌管家還是更願意追隨凌子賀。
再說了,凌、朱兩人到底是夫妻,朱大小姐還給凌老爺生了兩個孩子。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朱大小姐應該也不會對凌子賀趕盡殺絕,對吧?!
朱寶珠卻用事實告訴凌管家:不對!
朱寶珠也不跟凌管家爭吵,直接吩咐道:「來人,凌福背主,實在可惡。先打他40板子……」
第491章 我丈夫是贅婿(十七)
「朱、朱寶珠,你個毒婦,你謀害了老爺,還濫用私刑!」
「我要去衙門告你——」
被兩個鏢師按在院子裡,一下一下挨著重重的板子,凌管家覺得自己的腰和屁股都要被打爛了。
凌管家看不到自己血肉模糊的下半身,但他能夠感受到那種火辣辣的疼!
疼啊,真疼!
疼得他冷汗直冒,渾身都開始痙攣。
但,這才只是個開始,40板子呢,足以把一個健壯的大男人打去大半條命。
「告我?告我什麼?」
「你是賣了死契的奴才,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就算我生生把你打死,官府也管不著!」
朱寶珠扣著指甲,閒閒的說道。
凌管家:……
麻蛋,好有道理,他竟無言以對。
明明這件事不是這樣,他敢打賭,老爺的怪病一定是這女人動的手腳。
可他沒有證據啊。
就算有證據,現在他也逃不出這個院子。
因為他有種預感,朱寶珠會先把他打個半死不活,如何再找牙婆把自己以及全家都賣去最辛苦、最下賤的地方!
比如礦山、鹽場。
把他們一家當成最低等的賤奴,生生累死完事兒。
而且吧,就算他賣身的主人是凌子賀,朱寶珠手中可能都沒有賣身契。
但朱寶珠的凌家主母身份就足以解決一切。
凌子賀昏迷不醒,朱寶珠作為女主人就能代替他處理所有事物。
某些奴婢下人的賣身契「找不到」了,索性就去官府補辦一份,不過是多交點兒錢的事兒,根本不麻煩。
想當初,凌子賀弄走朱家奴僕、吞食朱家財產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一招!
現在,朱寶珠只不過是有樣學樣罷了。
相較於曾經的凌子賀,朱寶珠的行徑更名正言順、深得人心。
因為整個齊州的人都知道,凌家的一切本來就都姓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