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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朗弗爾伯爵更加強大也更加沒有理智,儘管月見澤無和林臨都用上了附加傷害的道具也只能堪堪傷害到它,而且月見澤無的負面反應還沒完全消退。
這就是科威特的打算,通過殺死月見澤無的方式來留下他,到時候再想辦法把月見澤無轉化成NPC。
也是兩人運氣好,雖然且戰且敗不停受傷,但是到底找到了出口。也許是科威特心裡也沒有完全下定決心吧,總之這個出口沒有被封住。月見澤無把林臨推了出去,然後自己也跳了進去,差一點就被朗弗爾伯爵抓住,不過也在背後留下了一道幾乎能看見骨頭的抓痕。
林臨還算好,月見澤無差點狼狽的跪在地上。也幸好兩個人出來的地方比較偏僻,是個少有人進的死胡同,不然一定很引人注目。
「喂,你別在這裡掛了,我可不想被請去喝茶。」林臨塞給月見澤無一顆應急的藥,然後開始給他身上的傷處噴特製的藥劑。
儘管嘴上還是賤兮兮的,但是舉止間的擔心卻做不得假。畢竟之前兩個人還只算是不錯的朋友,可經歷過兩個副本之後也算過命的交情了。
「我沒事。」因為背上有傷,月見澤無也沒靠著牆,而是用手撐著牆壁,配合林臨的動作。
「走吧,我看見我們的車了,去給你包紮一下。你等一下是要去哪?」
月見澤無辨認了一下周圍,發現是柳程一的住處附近。比起林臨,他還是和柳程一更熟悉一些,更別說柳程一這裡本來就是他的房產了。
聽月見澤無說他要自己離開,林臨也沒多勸,畢竟能用藥治好的傷口他已經噴了藥劑,很快就會癒合,而剩下的就算去醫院也沒什麼用,只能慢慢養著。
繃帶包的略緊,以至於指尖有了一點麻木的感覺。如果是他之前帶的學生做的話月見澤無一定會把這個人送回去重造,不過這是林臨「屈尊降貴」來包紮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他們是為了更好的養好病人的傷口,而林臨他們追求的是一切為了方便、不影響大動作。
柳程一的家離得不遠,就算月見澤無的腳步不快也沒用幾分鐘就到了門口。還沒等他按響門鈴,大門就被打開了。
「……澤無醬?」
「抱歉,打擾了。」月見澤無的睫毛顫了顫,然後好像才回過神一樣,看向了頗有幾分意外之色的柳程一。他知道自己應該看起來糟糕透了,和平時很不一樣,不然柳程一也不會這麼遲疑。
不過柳程一什麼都沒問,他也什麼都沒說。「借浴室用一下。」
「……啊。」柳程一還有些懵,像是夢遊一樣緩緩讓開門口的位置。月見澤無這時候就顧不得什麼風度了,左右這裡是他之前的房子,布局月見澤無很熟悉,而以他和柳程一的交情,這時候也的確不用在意那麼多。
沒管還在游神的柳程一,月見澤無直接上了樓,然後進了臥室——當然是柳程一用的那個,畢竟這裡只有柳程一一個人住,客房裡可沒有任何洗護用品。
關乎到副本的事不能用常理來看待。比如月見澤無身上的傷,噴了林臨的藥之後便是一陣灼熱與刺痛,現在一些傷口已經癒合了,只剩下一點玫瑰色的傷痕。
不過還有一些依然盤踞在皮膚上。脫掉帶著破損和血跡的衣服,月見澤無直接揭開了紗布,傷口處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
仗著這種傷口與尋常的傷口不同,月見澤無壓根就沒想著壓制一下自己的潔癖本能,打開花灑沖澡。不過雖然傷口處難免有一點血被水流帶走,卻沒出現那種仿佛命案現場一樣的情景。
「來來來,要來點什麼?」等到月見澤無穿著新開封的浴袍出來時,柳程一像是餐館裡的服務員一樣熱情的招呼道,只不過他面前的不是菜單而是醫藥箱。
月見澤無沉默的挑出來了一盒藥和一瓶酒精,直接用消毒棉沾著酒精給傷口消毒。身後的傷他自己不是很方便,就只能由柳程一來代勞。柳程一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手一抖,棉花直接按了上去。月見澤無皺了皺眉,但是沒用發出任何聲音。
「……咳,這是誰在你背上下棋了嗎。」心虛的柳程一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東西。
「不是。」月見澤無也沒在意,畢竟柳程一是什麼性格他在了解不過了,表演型人格,情緒越失控就越上頭,而上頭之後理智就會下線。「塗藥吧,麻煩你了。」
「知道麻煩你就別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啊。」柳程一抱怨到,不過還是小心的給月見澤無上好了藥,然後又幫著他重新包紮好,又去找了衣服。
柳程一一向喜歡華麗風,寬大的袖子和收緊的袖口、繁複的蕾絲元素、領口帶著荷葉邊,柳程一穿著讓人想到端著酒杯衣香鬢影的奢靡貴族。
月見澤無很少穿這種風格的衣服,不過也因為各種原因試過幾次。一件不符合平時審美但是很乾淨的新衣服,和一件破破爛爛的髒衣服,月見澤無會選哪個不言而喻。
接過柳程一遞來的香水,月見澤無噴了幾下來掩蓋藥味和血腥味——剛才看了日曆,今天上全國大賽決賽的日子,反正現在也沒有糟糕到他不能出席的程度,答應了仁王雅治的事情月見澤無不會輕易失約,而要出去的話自然就需要做一點妥帖的準備了。
不過——月見澤無突然就有了一種預感,這次小狐狸肯定又要鬧了。看著自己和柳程一一個風格的衣物,還有如出一轍的香水——能不像嗎,畢竟這些的主人都是柳程一。再看看一臉茫然的柳程一,月見澤無很惡趣味的沒有說出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