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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網球部的事,不需要再去收集各個隊伍的資料實時更新,也不需要再天天看著其他人,為他們量身制定菜單,雖然自己還在練習網球,但是畢竟他的未來的人生計劃里沒有網球運動員這一選項,所以現在要比從前輕鬆的多。陽光、紅茶、戲劇,還有假期,美好的生活——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之前說過了,仁王雅治躲來了他家。
在仁王雅治又一次的嘆氣之後,觀月初也實在忍不住跟著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書,看向萎靡的快要掉毛的白毛狐狸。奇了怪了,他看的明明是個喜劇,現在被仁王雅治攪和的完全開心不起來,更別提品味其中的妙處了。
「仁王君。」觀月初繞過桌子,姿態端正的坐到了仁王雅治的對面,就算只是個矮矮小小的圓凳也被他坐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優雅感,和那邊正把臉攤在桌子上、雙手平伸的仁王雅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對比簡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或者說是慘無人寰。「到底怎麼了?」
「……我……」仁王雅治坐了起來,一隻手撐著頭,幽幽的看了觀月初一眼。「我失戀了。」
「……」觀月初沉默。
「不,也不算失戀,畢竟沒開始過。」用力揉了揉頭髮,仁王雅治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外皮剛剛凝固的流心蛋,任由自己攤平在椅子和桌子上。「不是這個問題……澤無哥不喜歡我,但是也不是完全不喜歡,又不是喜歡……雖然我早就知道,但是我沒想到他會拒絕,雖然我也沒覺得他會同意……」
「……」觀月初持續性沉默。仁王君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仁王雅治喜歡月見澤無他知道,而且兩個人無論是親緣上還是法律上都沒有什麼關係,除了差了好幾歲之外也就沒什麼了——忽略掉不是所有人都能認同的性別的話。而且他之前就覺得月見澤無對仁王雅治也很好,只不過不能判斷到底有沒有這方面的可能罷了。
他倒是沒想到仁王雅治會去……表白?而且這喜歡又不喜歡,同意又不同意的……
「算了。」仁王雅治投來了高貴冷艷的、帶著漫不經心的鄙視的眼神。「觀月你一直單身,我說了你也不會懂。」
「……」觀月初的怒氣有點燃起來的趨勢了。 「還不如去問問忍足那傢伙,怎麼說他看的小說也比較多。」
「……」觀月初的怒氣已經能凝結成火苗了。
「小景也行啊,他看了那麼多莎士比亞的戲劇,應該會懂吧?」
「仁王雅治!」
觀月初的怒氣值突然爆了。
「如果不是你來打擾我,我現在應該還在看戲劇喝紅茶呢,仁王君。」所以同樣都是紙上談兵的選手——排除掉看不正經文學的忍足侑士,他和跡部景吾難道不都一樣嗎?甚至要真論起平時的情商來他自認還比跡部景吾要高一些,仁王雅治憑什麼雙標!
忍足侑士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躺了一槍。
「抱歉啦觀月。」仁王雅治的嗓音拉的長長的,有點像雪媚娘一樣,黏糊糊的,裡面帶著點甜。觀月初那一點點關心頓時沒有了,這個人就不值得同情。
「到底怎麼回事?」口嫌體正直的觀月初又問了一遍,還很傲嬌的又補上了一句話「你要是不用幫忙的話就別說,我對你的那點事情一點也不在意。」
「你真是我的好朋友!觀月~」熱心少年觀月初慘遭大型包裹的攻擊。
其實事情也沒什麼複雜的。
許久沒有什麼消息的月見澤無回來了,立海大同時也獲得了最終的勝利,一時間頗有些愛情事業雙豐收的意味,更何況他們算是創造了歷史,頗有些飄飄然的仁王雅治和隊友一起捧杯、拍照,然後去聚餐。
因為冰帝和四天寶寺先後加入,立海大的聚餐乾脆變成了三校聯歡——倒是青學,似乎是因為什麼原因被工作人員找去了,至於到底大家都知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嘛……反正沒有人會說出來。
吃完飯,經過了決賽後生理和心理上都有些疲憊的眾人選擇先各自回家,之後再一起聚一下。仁王雅治當然沒有心情再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拉著月見澤無回家了。
光天化日,孤男寡男,當然是……先檢查月見澤無身上的傷口。
「喂,你什麼眼神啊!」仁王雅治表示抗議。難不成自己在觀月初心裡的形象就那麼不靠譜?
「……沒什麼。」觀月初不想糾正仁王雅治——或許不是不靠譜,只是單純的猥瑣罷了。「你之前說全國大賽舉辦方的工作人員找青學?」
「哦,那個啊。」雖然觀月初的話題轉移的生硬,但是仁王雅治還是很配合。「你當天沒去看比賽,但是你應該知道……青學有一些違規操作。」
觀月初點頭。主要是事情鬧得太大了,一開始可能還有人不知道,後來跡部景吾乾脆調了直升飛機,這怎麼可能會低調起來。聽到青學有選手未到場、讓其他人冒名頂替來躲過檢查,後來又大張旗鼓的去找那個越前龍馬的時候觀月初甚至是有點想笑的,可是一想當時所有人聯合起來針對立海大他又有點笑不出來。
其他學校的想法倒可以理解,誰也不想讓立海大能三連冠,反正其他人註定無緣冠軍,還不如讓青學頂上去,但是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官方也會這樣,畢竟青學和立海大都是關東的學校,應該不存在什麼偏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