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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當然破不開那強大的法陣,但她能讓住在裡面的雲庭子弟再一次感受天崩地裂的可怕。
人打上門來,雲庭還想裝孫子也裝不下去了,雲庭大門打開,這次出來的人並不是他們的長老,而是雲庭族長——雲守星。
渡劫後期修士,半步即可飛升,他一出現,周遭靈氣一空,鋪天蓋地的威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江尤體會了一瞬,就有中直面死亡的窒息感。
還好,那威勢出現不過一瞬,便消失不見。
並非雲守星良心發現不想欺負小輩,而是因為江尤面前多了兩個人。
一男一女,兩個長相極為陌生,又十分相似的人。
“是你們。”雲守星在看到那對男女修士後,氣焰明顯低下去,但他又不肯示弱,嘴硬呵斥:“聽聞你們創建了太上派,太上派的小輩,就是如此目無尊長,任性妄為嗎?三度攻擊我雲庭護山大陣,今日你太上派必須給一個交代,否則,這小輩就不必走了。”
江尤瞳孔一縮,她不是因為雲守星的威脅震驚,她是為那一男一女的身份。
仔細看去,確實長得與太上派祖師畫像有些相似。
可太上派祖師不是只有一個嗎?怎麼現在是兩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是人,所以不干人事
太上派的祖師據說是叫明影, 江尤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畢竟說快了實在和命硬太像。
今天她才知道,原來祖師有兩個,女修為明, 男修為影。
名字是從雲守星的話中聽出來了。
“影, 你我也是多年相識, 你不會要為了一個弟子,與我動手吧?將人交出來,我可以當做今日什麼都沒有發生。”
雲守星說話態度很硬氣, 似乎一點兒都不怕太上派的兩位祖師。徐麟心道不好,擔心不已, 想出面說和兩句,以期減少對江尤的責罰。
江尤沖他微微搖頭, 示意他稍安勿躁。
一個人心中究竟怕不怕, 可不是看嘴上說那兩句, 就能判斷出來的。
雲守星沒有直接動手,甚至剛剛怒髮衝冠的神情都收斂了三分,這可不像是很有底氣, 比起興師問罪, 江尤更傾向於,他很忌憚太上派的祖師。
“錯了。”影搖搖頭, “大錯特錯。”
雲守星被這奇怪的一句話說的一頭霧水,他看向明, 女修臉上波瀾不驚,是他最討厭的雲淡風輕。
太上派的傢伙就是這麼令人厭惡,當年是,過了兩百多年, 還是如此!雲守星微微閉眼,冷聲問道:“何錯之有?”
“今日矛盾不在我太上派,而是你雲庭。”
“雲庭與妖族勾結,殺害凡人以祭祀妖王,動了摘星閣的鎖鏈,以至摘星城大亂。”
“隨後閉門不出,無視劍宗問詢,若不是我太上派弟子出手,想必今日還見不到你。”
影與明一人一句,完全占據了道德高地,本來是出來興師問罪的雲庭一族,此刻陡然變成了小人。
對小人下狠手的江尤完全被摘了出來,甚至劍宗等人還要為她拍手叫好,畢竟正是因為劍宗不敢動手,這才讓江尤出手的。
江尤收起了手上的傘劍,安靜飄在空中,當自己什麼都沒做過。
老祖宗挺能說啊,看著清心寡欲,實則內里是白切黑,愛了愛了。
雲守星氣的幾次想要動手,但都被他忍下來了,徐麟看出雲守星的外強中乾,鬆了口氣,同時對太上派更好奇了。
此前他倒是聽起旁人說,太上派一門上下都是天才人物,此前他還覺得是眾人胡說,太上派不過立派兩百多年,沒有底蘊,能有什麼好弟子?
現在,徐麟覺得他太自大了。
太上派的老祖,據說不到三百歲,他師父已經四百多歲了,還卡在大乘期後期上不去,而身為渡劫中期的雲庭族長,面對太上派的祖師,甚至不敢動手!
這就是差別,就好像他和江尤同時被雲間攻擊,江尤沒有護身法器都能檔上好幾次,最後甚至能成功反殺,而他什麼都做不了。
強與弱,是修真界最為直白的對比。
雲守星不再言語,浮在空中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其他人也不敢妄動,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太上派的祖師不怕渡劫期大能,他們可做不到。
江尤劈開雲庭的門,可不是要一群人浮在空中發呆的,既然局勢再次僵持,那她就要打破僵局。
這些修士怕不是過慣了慢悠悠的日子,怎麼做什麼都拖拖拉拉的,或許時間在他們眼中,真的很不值錢吧。
畢竟一個個都是閉關十年八載才出來的人物。
“雲庭先祖當年封印妖族大能,在劍宗附近,布下了鏡面陣法,若不是機緣巧合被晚輩碰見,那大妖此刻早就已經本體出逃了。連帶著還要牽扯到劍宗封印的大妖。”
江尤一開口,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小輩暗自欽佩她的膽量,長輩也對江尤是暗自稱奇,太上派的小輩性子可真夠剛烈的,說好的修太上無情決,為人冷漠呢?
一言不合就拔劍砸家,哪兒冷漠了?
“先輩早已作古,並未留下隻字片語,雲庭不知什麼鏡面陣法。”雲守星一口否決了江尤提出的罪過,“拿幾千年前的事找我雲庭的麻煩,修真界的大門派,何時墮落到這種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