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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頭草的處境便是如此,因為曾經背叛過,所以永遠無法取得信任。
如果是面對修真界其他泰斗人物,雲間一定會辯駁,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麼大人物,不過是區區金丹與元嬰弟子而已。
乾脆一了百了直接斬殺,等人死了,任何秘密都不復存在了。
雲間在動手前想到了江尤和徐麟背後的宗門,太上派和劍宗可不好惹,尤其是太上派,同為十大派的劍宗要顧慮當年立下的永不侵犯的誓言,太上派可不會顧及。
想得多,決定便遲遲無法下達,十個已經拔出刀來的雲庭弟子與雲間一同僵在了原地。
江尤嘴上說的難聽,實際也清楚形勢比人強,雲間要動手,她當然要在死前過足嘴癮,雲間不動手了,她絕不會開口刺激對方。
“你還在等什麼?”
寂靜被一道女聲打破,聲音是從妖王之心旁傳來,空中一陣水紋般的波動,隨後漸漸出現一個女子。
“江果兒?”
“芙蕖。”
徐麟和江尤同時出聲,徐麟見過江果兒,所以一眼認出了眼前人,而江尤則是猜到了。
用著江果兒身體的芙蕖略為驚訝的挑眉,“小修士,你何時知道的?”
“剛剛。”江尤的目光從芙蕖身上移開,落在了趴在血池裡的江流一家三口,他們的胸口還有起伏,血還沒有流盡。
軀殼未死,靈魂已滅,救不回來了。
倒是江果兒,她的身體被芙蕖用著,靈魂被壓制,還能救。
芙蕖拍了拍手,對江尤很是欣賞,“小修士,你聰明細心,又天資卓越,身處險境不卑不亢,可真是合我胃口,不如你同雲庭一般,投入我妖族門下,日後妖族重現,我保證,不會動太上派一絲一毫,還會尊太上派為大派,發誓永不侵犯。”
她將雲庭的待遇安在了太上派上,對江尤來說,是一種羞辱和貶低。
“不是所有門派,都如雲庭一般,喜歡做牆頭草。”江尤果斷拒絕,“我很好奇,妖族重現,何其困難,你哪兒來的信心,你們一定能成功?”
做人要認清現實,做妖也是。
摘星閣的鎖鏈都掙不開,還想讓妖族重現?做什麼美夢呢!
“這就不是你一個小修士能管的了。雲間,還不動手?”芙蕖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殺人的命令。
不能歸她所用,那就去死吧。
雲庭十個子弟直接上前,攻向江尤與徐麟,雲間也動手了,未免劍宗和太上派的人過來,他們要速戰速決。
在摘星閣內,無法向外傳遞消息。
徐麟盡全力狼狽躲開雲間的攻擊,隨後被一個雲庭子弟一刀砍中,若不是他身上有法器護體,怕是當場就被砍成兩半了。
死裡逃生的徐麟沒工夫後怕,他看向直面雲間的江尤,心都提起來了。
雲間一刀,大乘期可怕的威勢讓江尤無法動彈。
性命攸關,江尤撐傘擋下一刀,畫傘開裂,江尤一口血噴在了畫傘上,山河染血。第二刀砍在江尤身上,護身法器寶光一閃,符文破碎。
第三刀再次砍來,速度不減,令人心悸。
“江道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富貴險中求
“嘭!”
隨著一聲巨響, 江尤狠狠砸在鎖鏈上,徐麟來得快,撐了她一把, 否則她就直接一頭載入底下的血河裡了。
疼,如同刺入骨髓的疼痛,江尤疼的眼前發黑。
但最疼的並不是被刀氣攻擊而寸寸開裂的經脈,而是因為過於專注溢散而出的神識, 神識與元嬰相連,丹田的小元嬰身上裂了個小縫。
那一道小縫, 給江尤的疼痛, 勝過所有。
冷靜, 不過是一條縫, 死不了人。
江尤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靠徐麟的靈力立在空中,閉眼凝神, 開始修復元嬰,強大特殊的神識在全身遊走,刀氣在前面肆虐, 神識在後面引導靈氣修復,有些像之前歷天劫時的場景。
不過那刀氣遠沒有天雷強大。
一直儲藏在體內的天雷之力引入元嬰之中,江尤沒時間煉化的力量, 乘此機會, 瘋狂融入破損的身軀中。
因禍得福, 就是太疼了。
“江道友!雲間長老,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與江道友是劍宗與太上派的大弟子, 若我們在雲庭出了事,劍宗與太上派絕不會放過雲庭!”徐麟見江尤面如金紙,氣的不行。
雲庭再次背叛,插刀盟友,簡直是對整個修真界的嘲諷!
雲間聞言,遲疑了,他其實很懼怕劍宗與太上派,或者應該說,多年來偏安一隅,他早就習慣了平靜。
“雲間,雲庭犯下大錯,待日後妖王重歸,你們需要付出多少,才能消去因果?若現在不做些有益妖族的事,以後等待雲庭一族的,便是滅族之災。”芙蕖的話更讓雲間難以接受。
雲庭為了生存,付出了太多。
他們拋棄了妖族的身份,為了能活下去,將自己困於孤島,他們弱小,那些修真門派嘴上說著要敬重雲庭,實則根本瞧不起雲庭。
太上派不就是如此嗎?
雲間只要想起太上派的囂張跋扈,心中便是怒火中燒,根本冷靜不下來。
“今日,你二人故意來闖摘星閣,我之所以動手,不過是為了保護摘星閣的封印罷了。”雲間給出了一個理由,隨後他冷臉抬刀,一刀揮下,打算下死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