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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子太僵硬了,玩偶應該是軟乎乎的,」易驚秋輕撫上陽林的背,把她放下,「你剛才做了什麼?」
「我不是故意……」
話還沒有說完,陽林便感到背後的手不安分,隨著一股推動力量,她吻了上去,或者說,她被人吻了。
「好奇妙的感覺。」易驚秋心道,她不斷的索取,想要把懷裡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兩人像蜜糖一樣緊黏在一起。
陽林又急又怕,她完全沒有力氣反抗,這些天日日只有一頓飯吃,可把她給餓壞了,渾身怏怏的根本使不上勁。
身上的人似乎索取夠了,終於鬆開口。
「我的玩偶。」易驚秋把陽林抱坐到她的腿上,「真捨不得殺了你。」
「你可以不殺。」陽林心裡泛起一種異樣的情緒,她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玩偶,這個瘋子壓根就沒有感情,包括剛才的吻,也包括剛才的蛋糕。
「當然不行,這是我們家族的傳統。」易驚秋把她自己的手和陽林的手疊在一起,「你現在要比小時候可愛很多,小陽林,你的手怎麼這麼大呢?」
「為了我。」陽林故意說道,她猜測易驚秋是有什麼怪物家族遺傳的心理疾病,總是喜怒無常的。
「為了你?」易驚秋看著陽林那雙濕潤脆弱的眼睛,「我可以試試。」
也許是真情流露,也許是新的樂趣。
夜晚,兩人躺在一起,籠子裡的剛好可以睡兩個人,言蟬趴在樹上,周圍悄無聲息。
「家族的傳統……家族的傳統……」陽林翻來覆去睡不著,她在想,什麼瘋子家族才會把殺人當做「傳統」?
「該死!這種怪物就該死絕了!」陽林憤恨的看了一眼易驚秋,「斬殺乾淨!」
她不相信易驚秋所說的「試試」,這種陰險狡詐的生物最擅長的就是戲弄,它們腦子裡想的東西,正常人類搞不懂,就和搞不懂易驚秋為什麼要吻她一樣。
身旁的女孩陷入了夢境。一個高大的男人拽出了她的舌頭,用針線縫合她的嘴巴,她的毛絨玩偶掉在地上,她拼命呼喊,嘴巴縫裡只能流出濃稠的黑血,沒有聽見她的痛苦,沒有人消除她的憤怒,男人告訴她,找一個願意幫助你的人。她開始肆無忌憚的殺人,這是發泄,是報仇。她懷裡的玩偶早已腐破不堪,她已經墜入地獄了,她看到那裡關著天使,外面只剩下惡魔。
醒……
易驚秋看了一眼躺在身邊的女孩,她伸出手想要終結這個不該養、不能留的玩偶,可這些天溫暖的陪伴讓她遲疑,終究是捨不得,她多麼希望陽林可以像對待吳月那樣,親切的對待自己,或許有可能呢。
「你醒了。」陽林突然睜開眼睛,她臉上掛著初醒時傻傻的微笑,輕嘆了一聲,「餓。」
「吃飽了讓你有勁逃跑?」莫名的殺意竄上心頭,易驚秋又想動手了。
「我發誓,」陽林握著易驚秋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額頭上,「我發誓絕不會離開你,主人。」
有意思,在這裝什麼忠誠!
「好啊。」易驚秋不急著把手抽回,她順勢摸了摸陽林的臉,滑膩膩的手感讓她很受用,女孩呼出的溫熱氣息在她手腕上酥酥麻麻的流動,她一貫冰冷無情的心臟忽然被什麼熾熱的東西灼傷了,流出一攤迫切要把陽林摟住的衝動。
「我想吃東西。」
「沒有。」
「你每天打獵做食物很辛苦,我們出去住吧,離開森林。」
「去哪?去你家好嗎?」易驚秋滿懷惡趣味的笑笑,「他們大約很想你。」
「不可以。」
「那你就乖乖呆在這。」
「可是我想吃東西。」
「晚上吃。」
「我真的太餓了……」
「主人。」言蟬撲棱著翅膀落到籠子旁,它的聲音渾圓厚亮,是只雄性,而那日陽林斬殺的卻是一隻雌性。
「什麼事?」易驚秋懶洋洋的問。
「您不應該對她這麼好。」言蟬急促的說道。
如果說言蟬有一張人形的臉的話,那麼這張臉現在的表情應該是痛心疾首。
「她沒有危險性。」
陽林附和著點點頭。
「可是,主人,您第一天就是給她多餵了,我放她出籠上廁所,她還逃跑,甚至我抓她回來的時候,都難以控制……」
看著言蟬因為激動而亂揮的爪子,陽林很生氣,這個死蟲子總是一副忠奴的嘴臉,每當她委曲求全,以至於不要臉的程度去求易驚秋時,它就出來搗亂。
「確實如此。」
「主人……」陽林欲言又止,她還是沒有勇氣說下去,因為言蟬會在事後故意折磨她。
易驚秋和言蟬開始吃早飯了,陽林只能巴巴的聞著。
「我斬殺了你的配偶,我還要斬殺你!狗東西,不說話會死啊,果然怪物就不應該會說話。」陽林的戾氣越發沉重,她狠毒的一面已經變得非常清晰,「我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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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逃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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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蛋糕……」
易驚秋聽著這些呢喃,只是低頭笑了笑,她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一眼籠子,那裡面關著她最愛的玩偶,玩偶說想吃蛋糕。「好吧。」她摸摸腰上掛著的劍。
「主人都走了,你叫喚給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