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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也是一臉失望,嘆氣道:「多謝主子指點迷津!」
早在進入鬼城,雪中狐與莫言就已經預測到事情的走向,此前種種不過是做戲,可唯獨在一件事情上兩人產生分歧,那便是在鬼城生活的這些低級殺手該如何處置,該殺還是該放?
莫言認為自家主子斬草除根的做法太過於狠毒,認為應當將這些人放出鬼城,給這些人第二次做人的機會,可雪中狐認為這些人,必須死,暫且不說這些人本就是雪國的逃犯,為了保住性命才來到鬼城,若是被這些無惡不作的人離開鬼城,雪國必將大亂!
雪中狐用事實向莫言證明自己選擇的正確性,而莫言也對雪中狐佩服的五體投地!
「春夏,可以了!」雪中狐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春夏得了命令,將手裡的穿雲箭放飛在空中,不過短短一分鐘之內,密麻麻的帶有天下商行標誌的黑衣人從外城潛伏進來,他們用飛虎抓攀爬上城牆,手裡的弓箭拉滿對準此刻依然在同類相殘的那群人。
雪中狐伸手要來飛霜的彎弓與箭,搭起瞄準,徑直射向亂鬥中的一人的頭顱,那群原本打的火熱朝天的幾十人看向雪中狐的方向,黑壓壓的一片殺手手裡拿著的弓箭,讓這群人迅速明白,自己被包圍了!
「雪掌柜,這是什麼意思!」原本那個勸大家放下武器的那人問道。
「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意思!」雪中狐帶上自己的玉面狐狸面具,聲音從面具里傳來,只覺得清冷的可怕,分明是決定人生死的事情,回答的那般輕鬆,就像是午後散步碰到熟人,問對方是否吃飯的寒暄。
「為…..為什麼?」又是一人不甘的問道,若是別的場景自己還有可能殊死一搏,可偏偏面前的場景絕無逃脫的可能。
「為什麼?」雪中狐在玉面狐狸面具里發出一句輕笑,將這個問題複述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可是笑著笑著便戛然而止,仿佛剛才的笑聲根本不是自己的,她抬眼冷冷道:「為什麼?什麼為什麼?在鬼城殺人還需要為什麼嗎?只是我願意殺,我樂意殺,我今天開心放過你,明天不開心殺了你,就是這般簡單,問我為什麼,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擋了我的路,礙了我的眼!」
開始有人下跪,開始有人反抗,開始有人惡意咒罵,開始有人怨天尤人,在數萬隻箭自四面八方而來,那群人逃無可逃。
「主子,清點完畢,沒有一個活口!」秋冬在探查完後回來稟報。
等到楚辭與楚慈別帶著隊伍來到內城通往外城的門口,便看到了堆滿的屍體以及密密麻麻的箭矢,楚辭擰著眉頭不解的看向雪中狐,將自己與楚慈別支出去就是為了做這件事情嗎?
「你做了什麼!」楚慈別怒氣道。
「你看不見嗎?」雪中狐像是早就會知道對方的質問。
「為什麼要殺他們,一條活路也不給,就算是為了找出雪傲天的眼線,只要將那些沒有來的絞殺便好了,為什麼要傷及無辜!」
聽到無辜這兩個字眼,雪中狐輕笑道:「楚辭,你怕不是對無辜這兩個字有什麼誤解,無辜?真的無辜嗎,這些進入鬼城的人哪一個稱得上無辜,我這個人的做事原則是,寧可錯殺一千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你能保證這裡的就沒有雪傲天的眼線?我不能保證,你也不能,但如今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個眼線他一定是死在了鬼城!」
「你這樣做……我家主人不會同意的!」楚辭依然覺得難以理解。
「若是你家主人真的不會同意,那她早就該出來阻攔!」雪中狐淡淡的一句話戳中了楚辭的小心思。
楚慈別拍了拍楚辭的肩膀道:「你要知道,主人要我們跟著雪掌柜,便是讓我們聽命於雪掌柜,我們是殺手,要服從命令,否則與這些蝦兵蟹將有什麼區別?」
她看了雪中狐一眼,剛開始覺得這位雪掌柜不過是一個沉溺於過去,表面強硬實則心軟的一個人 ,可今日一看,此人的心性與計謀稱得上是狠辣,她做事步步為營,滴水不漏,她來到鬼城後的一切都是偽裝的,不知主人是否知曉如今撕下偽裝,露出血盆大口的雪中狐?
這樣的人,這樣瘋狂的人,比起雪傲天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道雪掌柜接下來該如何做?」楚辭別恭敬的問道。
雪中狐從秋冬的手裡拿來一份明黃色的紙卷,遞交道楚辭別的手上道:「我讓你們傾巢而出,將名單上的人除掉,一個不留!」
「是!」
雪中狐走出鬼城,回頭看了身後幾眼,只覺得納悶,自己今日層層防護,動了這麼大的陣仗,不是為了殺那幾個不入流的人,是為了阻止鬼城主人救人,自己儘管和楚慈那樣信誓旦旦的講,但心裡終歸是納悶,為何自己做了這般過分的事情,鬼城主人沒有出現?
一邊走一邊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在腦子裡細細過了一遍,流螢拉來馬車,直到雪中狐上了馬車,才終於明白自己今天苦等一天的鬼城主人究竟為何沒有出現。
原來是在這馬車裡等自己。
「我人已經殺了,再來找我麻煩可就沒意思了!」雪中狐笑著找了個座位坐下。
「不是來找麻煩,放心,只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鬼城主人的蒼老的聲音充滿著不解。
「我原以為,我們利用的是你,當日那樣的惱羞成怒,硬生生沒有讓我看出來你是在演戲,看似我們要利用你另立明君,倒不如說是你早就明白了,雪國如今的局勢,只能另立明君,這個人不可能是你,你只能借著我們之手,挽救已經瀕危的雪國,雪中狐,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的心裡依然是雪天嬌,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