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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雪掌柜想怎麼殺?」雪傲天指著面前兩個對自己或許忠誠的臣子,像是豬肉販子對著集市中買豬肉的人一般。
這句話本就是玩笑話,可是雪傲天萬萬沒想到,雪中狐居然接住了話。
「按斤吧,瘦肉一斤一千萬兩白銀,肥肉一斤五百萬兩白銀,筋骨這個貴,一千萬兩黃金一斤,但是要不沾肉的,還有,活著宰,要不然就不新鮮了。」雪中狐打量著地上的人。
「所以說,人啊,還是要有自己握在手裡的東西,否則,什麼善良,善心都是一些怯懦的東西。」這句話不知道說給誰,但這些話卻飄進了跪在地上太子的耳朵里。
雪中狐笑著看向雪傲天,饒是雪傲天如此殘暴的一個人,此刻也沒有了笑容,只是對著身邊的侍衛道:「拉下去吧!」
「原以為雪掌柜是個心善的人,卻沒想到有如此手段,難道沒有想過,若是戰事再起,受難的可是邊關的百姓啊,雪掌柜這難道不是在助紂為虐嗎?」雪傲天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問道。
在見到聞名天下的雪中狐是個不過二十多歲的姑娘,雪傲天以為這是一塊肥肉,可此刻雪傲天感到面前這個女人,正將自己當做一隻待宰的羔羊,她仿佛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能看透,她往往知道你最需要的是什麼,你以為她善良,正義,但她用自己實際行動告訴你,什麼叫做惡。
「那又如何?」雪中狐輕蔑道,「我只是個商人,以至於陛下若是有慈愛之心,必然不會讓百姓受苦不是嗎?」這句話說的及其諷刺。
無名看著雪中狐,她的眼睛裡分明是笑著的,可眼神里空寂的害怕,比自己更害怕,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被稱為殺人的東西,人人避而遠之,而雪中狐,分明更加危險,卻總有人想要試探一番。
遠處是悽厲的慘叫,面前是一群惶恐不安的人心。
美人賭約
只是一會,雪中狐面前便是銀盤裡徐福記以及姜尚的血肉,雪中狐用帕子掩面,她最討厭血腥味。
雪傲天問道:「如何,不知道雪掌柜是否滿意?」
雪中狐反問道:「這是哪裡話?這雪國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陛下高興,這二人的死,換取陛下您的權勢,倒是死得其所。」
雪傲天一時語塞。
經過剛才的事件,群臣們也倒是沒有心情吃了,看著陛下與雪中狐的劍拔弩張,更加安靜,生怕一不小心就捲入其中。
無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雪中狐的身上,分明是一介商人,嘴上說著不參政,可卻身處政治的旋渦,說她是善,可只是一個微小的決定,便可以決定邊關人數十萬人的生死,若是惡,卻為死去的人懲戒兇手。
無名將自己的目光從雪中狐身上移開,這個人真是危險,總有一種讓人的視野在她的身上移不開的感覺。
無名的視野,雪中狐感受到了,她倒是非常大方的讓無名看了夠,等待無名收回視野,她才看向那隻像是小獸一般的人兒,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有了笑意。
「不知雪掌柜看到無名笑什麼?」雪傲天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被人發現了,無名立刻又垂下自己的眼眸,只有耳尖微微的發紅。雪中狐則是大大方方應了上去,道:「沒什麼,只是無名姑娘好像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傳聞中無名姑娘不應該膽子這么小啊,怎麼今天在我賣了雪國的兩個人之後,就一直在看我?莫非被嚇到了?」雪中狐輕笑道打趣。
無名狠狠瞪了這個人一眼。
無名沒有說話,但雪傲天卻是覺得有些過分了,冷冷道:「無名怕?雪掌柜真是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無名之所以被稱為我最鋒利的刀,是因為她是從殺生地走出來的第二個人!殺生地是先帝創設的地方,那裡每年都會放進去人,獸,毒物,加上那個地方陰冷,普通人只是呆著便連三天就受不了,而殺生地十年一開,只有唯一活下來的東西,才能活著走出來!」
「那裡的東西比外邊不知道恐怖多少倍,無名會被嚇到?雪掌柜真是開玩笑!」
外邊的煙花突然盛放,雪中狐嘴邊的話停住,看向天空中絢麗的煙花,光彩奪目到讓所有人人都在這一刻黯然失色,華麗的翡翠琉璃般的煙花此刻肆意展示著自己的身姿,天空萬紫千紅,繁花穿過黑暗,讓所有人都在仰望著。
人群中,不知道誰輕嘆了一句:「一年又過去了!」
但所有的美麗總會消散。
雪中狐很快將腦海里的思緒情理清楚,喃喃道:「這裡面危險還是外面危險可不一定!」
雪傲天沒有聽清,可是卻被身邊的太子聽見,太子若有所思。
這煙花放完,就預示著今年的這場朝會結束,群臣們按規矩就可以給帝王辭行回家,因為家裡還等待著這些個主心骨回家熱鬧一番。
群臣三三兩兩說一些討巧的話,帝王在他們的眉心觸碰一下,表示賜福,或者賞賜一些東西,群臣感激涕零,不一會兒,這場地里只剩下了零零落落幾個人。
太子起身,向自己的父親行跪拜大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實在太過於冤枉太子,雪傲天難得並沒有難為太子,揮了揮手表示讓他自己辭行離開,雪藏離開的時候,多看了雪中狐兩眼,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雪中狐也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將披上厚厚的披風,道:「感謝貴國款待,後日我便離開雪國,明日必將答應陛下的東西,盡數送給陛下,若是無事,民女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