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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狐咬緊後牙,真想給說出這句話的人兩巴掌,不是因為張創對於趙蘭的傷害,只是聽到這句話就想起無名每次用這句話來賭自己,莫名有些窩火。
什麼鬼任務都要執行!
「那趙蘭為何自殺呢?」雪中狐問道。
張創的眼神看向身後的柳千秋冷笑出聲道:「雪掌柜身居高位久了,應該明白我們這些殺手奸細再過分,不過是害人性命,而有些人耍的心眼,卻是比我們的手段更加恐怖,我雖然不知道為何趙蘭會留下那個孩子,但趙蘭的死一定與這些柳千秋小姐有關,我不知道是何種手段,能夠讓趙蘭將自己養育了許久的女兒交於我照顧,然後欣然赴死,她那天打扮的十足的漂亮,根本讓人想不到她是去死!」
「對了,趙蘭喜歡柳家小姐!」張創像是想到了什麼,言之鑿鑿:「我那天服了藥,可是我毀她清白的時候,她嘴裡不停說著什么小姐奴喜歡你之類的!想來這裡的小姐就是柳家小姐了!」
雪中狐的手指敲在腿上,越發覺得有些事情真好玩!
「還有嗎?」雪中狐問道。
張創搖了搖頭道:「你若是問我西南別的情報,我會知曉的更多,可是對於趙蘭與趙奕然我……真的只知道這麼多了!」
雪中狐冷笑:「西南的情報,不就是我想讓你知道什麼,你才會知道什麼嗎?」女人話語間的優雅自信十足,彈手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貴千金師從何處?輕功不錯!」
張創吞吞吐吐道「有一次,神都的那位讓我護送一本武功秘法,然後我摘抄了一本,我暗中偷偷在練,這丫頭偷偷在一旁在學,她是個練武奇才,我剛開始只當她鬧著玩,沒想到我失敗了,她成功了,然後這丫頭比較倔,不願意接受嗟來之食,我只好讓她幫我探聽情報換取金銀,維持她的生活!」
「你這任務完成的還真是徹底!」雪中狐話語中的反諷意味不言而喻,「讓令千金從此步入這一吃人不吐骨頭的一行,喜歡上了和自己母親同樣喜歡的人?」
「你胡說什麼!誰喜歡誰!」張創拉也拉不住,「不可能我告訴你!」
雪中狐呵呵道:「你這父親做的可真是失敗啊,你不信?春夏卸掉他的下巴!我讓你親耳聽聽!」
春夏的動作乾脆利落,張創眼神通紅死死盯著雪中狐。
「你這個眼神,讓我非常滿意,力有盡頭,憤恨,絕望,不甘,那我再告訴你,若是被柳千秋知道趙奕歡出賣西南的情報為生,以她一切為了西南的信仰,你說她會不會親手殺了你的女兒呢?」想到這裡雪中狐顯得更加開心。
雪中狐看著張創,揮了揮手指,讓手下將堵住趙奕歡眼睛耳朵嘴的東西去掉,對著意識渙散的趙奕然道:「姑娘,能告訴我為什麼今天冒著危險來救柳小姐嗎?」
趙奕然本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問題,也被這個簡單的問題問懵。
「我…..心悅柳家小姐!」女子柔柔的聲音打在每一個人的心坎,但唯獨像一把利刃一般插在張創的心口。
她怎麼能喜歡…..能喜歡那個人呢!
真相
她不能喜歡那個人啊!
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知道那個人的心思有多深沉嗎,知道她的母親種種的不幸都是因為這個人嗎?
她怎麼能喜歡呢!
張創的下巴被卸掉,嘴裡嗚嗚說不出話來,臉上老淚縱橫看著趙奕然,趙奕然不明白為何義父的神色如此悲哀。
是自己說錯了什麼嗎?
雪中狐看向張創,輕蔑的笑了,張創說的對,像他們這種殺手,奪人的不過性命而已,而對於自己,最喜歡玩弄人心。
「這個回答我喜歡」雪中狐衝著面前這個女孩子溫柔回以一笑,便叫人又將趙奕然的眼睛嘴巴與耳朵遮住,然後看向目眥盡裂的張創。
「急什麼,不過是知道了這麼一個小事情,便沉不住氣了,趙蘭到底是怎麼死的,搞清楚了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不是還不知道趙蘭到底是怎麼死的嗎,這麼早崩潰,你莫不是愛上趙蘭了,對於一個身不由己奸細的同情,對一個孕育了你的孩子的女人產生了特殊的情感?」雪中狐字字誅心。
但又轉念道:「不應該不應該,對於我這樣早已經千瘡百孔的人來說,愛早已消失殆盡,我不配提起這種東西,當然,你也不配!」
世人只覺得傷筋動骨便是極其慘烈的酷刑,實則不然,所謂酷刑乃是由心而發,斷了一個人的念想。
雪中狐叫人將柳千秋拖上前來,自己親手卸下束縛住柳千秋眼睛耳朵嘴巴的黑布,看著柳千秋惡狠狠看著自己,第一句話就是:「雪中狐你個混蛋!」
莫言衝著柳千秋破碎的膝蓋就是一腳。
「莫言,你應當知道,柳天雄是個英雄,他的女兒自然不是個軟骨頭,所以….打要讓人痛在心坎里,以前不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今天不是知道了嗎?她要是再出言不遜一句,你便活寡趙奕然一刀,兩句,兩刀,我們便看看柳家小姐嘴上功夫如何!」雪中狐道。
柳千秋冷喝:「別!我好好說話不就是了嗎,不至於不至於,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告訴你,不就是趙蘭的事情!」
柳千秋最明智的一點,就是根據周圍的環境來判斷自己應當說什麼,不應當說什麼,看到面門上血肉翻飛的張創長大著嘴巴,那顯然是被人卸了下巴,張創的腿上被釘在地上,口水因為長時間的張開已經流了一地,這模樣,真是慘,若是自己硬撐著,只是這樣想想,背後便是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