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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沒有關係,我將軍府的種種際遇怎麼可能和你們無關,難道不是你們的存在才使自家長輩產生欲望的開端嗎?
為了你們,她們放下自己人性的一面,盡情釋放自己的野獸本質,隨意栽贓嫁禍別人,造成了血流千里的場面,這歸根究底怎麼可能無關。
若是這樣清算,那十三年前那些無辜的人命又與當時的事情什麼關係,他們難道就在心底沒有一絲絲疑問與吶喊:自己和這些事有什麼關係。
真是可笑!
可笑啊!
「怎麼可能,我財權兩家從來沒有人習武,更不會有培養的殺手組織,怎麼可能與你家有世仇!不知道雪掌柜是屬於哪家?」權以安問道,可看雪中狐的模樣也不像是血口噴人,難不成其中另有隱情?
「哎,權以安你確實是個聰明人,每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我給你講個故事,一個人到一家素日最愛去的湯館喝魚湯,結果那個湯館的老闆夥同平日裡與這個人不相對的人密謀殺害這個人,於是在那人平日裡喝的魚湯里放了□□,那個不登對的人立刻衝上前去指著那碗魚湯說,你要毒殺我,於是便將這個人打死,請問這個老闆有罪嗎?」
「再給兩位一個提醒,姓雪這個姓氏的在今天很少了!」
雪中狐的話說到這個份上,權以安與財一南兩個人對視一眼,明白了什麼,難不成是十三年前將軍府的逆賊?
看著那人的模樣,雖然虛弱不堪,可周身的貴族氣息還是一眼能讓人看出來,權以安皺緊眉頭,緊盯著那人喃喃道:「雪小將軍?」
應該是那個只是提一嘴名字都覺得自豪的人,可雪小將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至少是瀟灑愜意,快意恩仇,而不是這個眉頭一股陰鬱的單薄的女人吧!
「你是說,我財權兩傢伙同陛下,陷害你給魚湯下毒,然後陛下誅殺你們滿門?怎麼可能,若是真的,我們兩個長這麼大怎麼毫不知情!」財一南不肯相信,甚至還道:「我們家自然知道將軍府是無辜的,要不然我的父母與權以安的父母怎麼可能衝進去神都救人,我們兩個從下被別人指著脊梁骨說是有娘生沒娘養的傢伙!所以我們家怎麼可能會是殺害你家的兇手,你信口雌黃什麼!」財一南憤怒看向雪中狐,這人怎麼絲毫不知道報恩呢?
魚湯?
好比喻,那本帳本可不就是那碗魚湯嗎?
雪中狐只是靜靜看著,她們的咒罵聲,一時間所有人的聲音都沒有了,只有那些十三年前依舊殘留在腦子裡痛苦的嘶吼聲,「看來你家長輩除了告訴你們她們所做過的好事,卻一點沒告訴自己所做過的惡,我不否認你們的父母是救過我,那又如何幾千條人命用她們僅僅四條人命就可以一筆勾銷,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權以安與財一南有一瞬間的沉默。
「那你想怎麼樣?暫且不說有沒有這回事,就算是有,這麼多年了,你不應該放下了嗎,冤冤相報何時了!」權以安不明白。
冤冤相報何時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
雪中狐將這句話在嘴裡細細品味了三四遍,覺得自己居然無從反駁,是呀,多少人,多少事情就被這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蓋住,自己經歷千辛萬苦,快要大仇得報的時候居然成為了一個得理不饒人的惡人。
呵!
誰在乎,若是一個長命的人可能還要考慮考慮,可自己一個短命鬼,活過今天沒有明天的人,在乎嗎?
不在乎的!
「你們二位若是能活下來,我自然隨時恭候二位的復仇,若是覺得活著難得報仇,各位在地府裡面等著我,等著將我拆筋扒骨,挫骨揚灰,我隨時奉陪,絕對不會說一句怨言!」雪中狐的話雖然是說與財一南與權以安,但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敢與之對視,紛紛低下了頭。
「還有,今天是解決無名的事情,不是你我的事情,我從始至終都不會親自動手,各位隨意」
雪中狐不想再與這兩個人再討論誰對誰錯,根本沒有意義。
對面的人自然知道他們上次是如何以不光彩的手段贏了無名,這次自然極大可能的成為無名劍下的亡魂,於是紛紛求饒。
無名不是一個慈悲的人,對那些人的求饒置若罔聞,卻是關心的看向雪中狐那副蒼白的臉色,她剛才在於那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她看起來很不舒服。
她是生病了嗎?
生病了也要給自己報仇,就因為自己受傷,便讓這些人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雪中狐,無名低頭將這個名字默念三遍,想要記在心底。
這人怎麼會這麼好,對自己這麼好,從來都沒有人對自己這麼好,無名現在的眼底心裡都是面前這個女人。
怎麼辦,自己好像要著迷了!
頭又有一些微微的疼,該死,為什麼頭又疼了!
「無名,你怎麼了?」雪中狐察覺出無名的異樣,將自己冰涼的手掌覆蓋在無名的手上,這一冰涼的刺激讓無名清醒了一下,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神彼此糾纏,雪中狐看著無名的眼神,有一瞬間覺得,無名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失憶,那眼神好熟悉。
「無名!你怎麼了!」
無名像是被火燒著了尾巴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手慌亂的拔出自己的黑色短劍,吞吞吐吐道:「我….我去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