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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藏,我覺得如果今天你是因為這種小事來找我,你可以走了,我所做的種種不過是為了雪國的未來,為了十三年前為了我而死的那些人報仇,我不需要什麼真善人,假小人的稱號,也不需要你的謝意。」雪中狐心裡自然滿意,可又垂下眼眸知曉了雪藏的小心思,他想反,想篡位,需要一個名頭,而美人賭約計劃是個好機會,可又不想自己開口要離經叛道,想要自己規勸,然後順水推舟。
看到事情並沒有如同自己預期發展的那樣,雪藏慌了神,她為何沒有讓自己謀反?
雪中狐起身要離開,雪藏手足無措的剛想要去拉雪中狐的衣袖,就被女人那警告的眼神嚇得縮了縮手。
見此清醒,雪中狐的一聲冷笑便將雪藏拽回了現實,心裡更加慌張,她這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
「小太子,你還是操之過急了,你若是沒有說你殺了那人的事情,我還可能真的就順著你的話講了下去,行呀,幾個月不見,這心計著實令我佩服,要我看,你這心計可不是一日兩日提高的,這天下人都說你是個純良的老實人,最不擅長官場上的勾心鬥角,可我今日一看,你可比那些自詡懂得用計謀的蠢人聰明多了!」雪中狐小時候便覺得這位太子有些奇怪,最近才想明白這奇怪之處在哪裡。
小時候因為先皇后的緣故,是與這位小太子有過幾面之緣的,分明早就已經將一個字練得滾瓜爛熟,可等到有人來,便又恢復成寫個字都會墨汁到處的狀態,與他人玩耍時,分明早就洞悉遊戲的規則,卻又處處手忙腳亂,時至今日雪中狐這才明白,這位小太子怕是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什麼叫做藏拙。
「小太子?」雪藏的眼睛猛地看向雪中狐,「你真的是雪天嬌姐姐!」
雪中狐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嚴肅的看向雪藏道:「我且今日給你一個機會,無論你今日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
雪藏明白,面前這人是讓自己將謀反說出口。
「姐姐,我想殺了那位居高位的人!」雪藏的話說的很委婉,但雪中狐並不滿意,追問道:「有多高?」
「九五之尊」
雪中狐終於笑出聲音,連說三句好,是在為自己答應雪藏的請求,也是為雪國的百姓答應雪藏的請求。
這盤棋局,最重要的棋子已經落下,一旦放下,落子無悔。
會面
傍晚的時候,飛霜飛雪回來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雪中狐懶洋洋躺在軟塌上,手裡捧著楚慈別給自己熬製的續命藥,這藥很苦,雖說雪中狐平日裡喝的藥也很苦,可與旁的藥不同的是,這藥是粘稠的,一口下肚,可藥味還在嗓子裡堵著,苦的雪中狐的臉鄒巴巴,連忙將手裡春夏遞給的蜜餞塞進嘴裡,這苦味還未消散,就開始問飛霜飛雪。
「回主子,當時那狗皇帝在吃午膳,我與飛雪一人射了一箭,嚇得那老頭直往桌子底下鑽!」飛霜笑著道。
「老頭?他這些年著實是蒼老了不少,分明正值壯年,看起來確實像是個老頭。」雪中狐很少與大家講自己這位皇帝叔叔,平日裡講起也是苦大仇深,很少像是如今這般平靜的講著仇人外貌的變化。
流螢手叉腰惡狠狠道:「這叫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盡了,自然要折壽!」
雪中狐嘆氣,眼睛裡又有了一份堅定道:「這還輪不到老天的事,雪傲天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裡,以至於他下了地獄該如何審判,我不知曉,但我能給他在這人世間製造一個地獄出來,一個獨屬於他的地獄!」
窗外有信鴿的叫聲,莫言推窗便看到一隻灰色的鴿子在窗口閒庭信步,眼睛咕嚕嚕打量著四周的環境,見到莫言立刻親昵的跳在莫言的手上,莫言從袖口找出兩顆玉米粒遞給鴿子,這才拆開鴿子腿上埋伏在神都殺手的線報。
她皺著眉頭看向軟塌上的雪中狐。
雪中狐道:「怎麼了?」
「主子,將軍府有異動!」莫言將剛才的紙條遞給雪中狐,雪白的紙條上有紅色的筆跡寫著:將軍府。
「主子,是紅色的筆跡,應該不是壞事,一般若是不利的事情都用的是黑色的字跡,而這般匆忙的線報,應當是剛才發生的事情!」秋冬連忙寬慰著自家主子。
正當雪中狐讓眾人去探查到底是什麼事情的時候,今天自從進入天下商行別院後便消失不見的楚辭突然推門而入,興致沖沖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居然讓你這樣幸災樂禍,還有你今天去幹什麼了?怎麼一天都沒有見到你?」楚辭別坐在凳子上,聲音輕緩道。
「我今天當然是去執行主人的任務,去找人去了!」楚辭道。
楚慈別突然拍案而起破口大罵道:「好你個楚辭,不是說這個任務大家公平競爭,看看誰先找到,你怎麼能提前開始呢!」
楚辭心虛的立刻轉移話題道:「我們今天先不講這個事,不講這個事情!」然後大跨步來到雪中狐等人的身前,神秘兮兮道:「你們猜我剛才發現了什麼大事!」
「將軍府?」眾人齊聲回答。
「你們知道了!」楚辭有些震驚,分明只是剛才才發生的事情,這群人竟然已經知曉,多恐怖!
「只是知道應該是將軍府發生了事情,但具體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能否講一講?」雪中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