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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讓我死!」葉志遠突然將脾氣撒在葉小小的身上,若不是這個賤人隱瞞不告訴自己,自己也不會只是當做只有無名想殺自己,自己一定會逃出文都城,自己現在可能還有一絲活著的機會!
葉志遠因為害怕無名的追殺,因此已經好久都沒有出過門,自然不知道如今文都城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原以為只是陛下派來無名追殺自己,那個聞名天下的雪中狐總會救下自己,這樣雖然是有危險,但也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可是如今告訴自己,告訴自己,那個自己能讓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居然是雪天嬌!
這哪裡是讓自己有活著的可能性,分明是讓自己死的更快啊!
「父親,雪天嬌和你有什麼關係!」葉小小不解。
豈料葉志遠並沒有回答葉小小的問題,只是抬頭突然又哀求葉小小道:「女兒啊,父親今天一定是必死無疑了,你可要為為父收屍啊!」
「父親平日裡是對你不好,可是我畢竟是你的父親,你要處理好我的身後事!」
葉志遠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如今就這般徹底的放棄了自己,若是別的人,葉志遠會相信以自己女兒的性命換取自己的性命的真實性,可是雪天嬌……讓她放過自己,怎麼可能!
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讓自己父親說出這種話?
葉小小看向雪中狐,那個迷人又危險的女人。
雪中狐道:「你父親,便是當初雪傲天的門客,是謀害我將軍府的主謀之一!」
將軍府!
難道是十三年前那場血流成河的事件!
葉微不可置信看著自己的父親,實在想像不出自己的父親居然與這樣一件事情有關,她搖了搖頭覺得不太相信:「我父親從未出過文都城啊,怎麼會與十三年前的事情有關!」
「你怎麼知道你父親沒有出過文都?」雪中狐反問道。
葉小小語無倫次道:「我今年十五歲,父親一直養著我,左右鄰居也都認識我的父親,又怎麼不能證明我父親和十三年前的事情無關?」
雪中狐冷哼了一聲,原來是這件事情……
「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今年十五歲,母親難產而亡,這是時間的證明,左右鄰居,這是人證,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葉志遠和你什麼關係也沒有?」
「什麼意思!」
雪中狐看了莫言一眼,莫言站上前對葉小小道:「我家主子的意思是,葉志遠非但不是你的父親,更是你的仇人!」
莫言打開天下商行關於這件事情的調查案卷,一字一句道:「十三年前,葉志遠提前感知到陛下在洗清將軍府餘孽便要暗地裡將那些知情的禍端斬草除根,於是獨自跑路,被陛下派人馬追殺,一路逃到了文都城,可是要在文都城,就要有一個很好的身份掩藏,讓陛下的人找不到自己。」
「他正好在城內遇到了自己的同鄉,同鄉是個讀書人,名叫百曉生,百曉生家中有妻子與一個兩歲的女兒,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生活著,看到這一家人,葉志遠便有了小心思,殘忍將百曉生與她的娘子殺害後,將當時兩歲的幼童養了下來,這樣一來,自己便搖身一變成為了自己的那個同鄉,百曉生!」
葉小小聽到這個名字,有些震驚,自己的鄰居街坊,是叫自己的父親百曉生!
「可是,名字可以變,樣貌總不會變吧!」葉小小吞了吞口水道。
莫言反問道:「為什麼不可以?」於是走到葉志遠的身邊,將那人面上的假面撕扯了下來,那張假面之下赫然一張陌生的面孔,可是這張面孔對於葉小小陌生,對雪中狐來說可不算陌生。
當初對將軍府落井下石的那位可不就是他嗎?
「你….你是誰!」葉小小驚恐的叫出了聲音。
「小小,是爹啊,是爹!」葉志遠想要拉住葉小小,卻被葉小小一把甩開!!!
往事2
那張面具已經與葉志遠原本的面容融合了十幾年,如今就這樣硬生生被莫言從臉上生拽了下來,自然連同原本的皮膚也生扯了下來一些,葉志遠被疼的哇哇亂叫,但還是下意識的去向葉小小解釋,那般猙獰的模樣,屬實是將葉小小嚇到了,連忙後退。
「以至於為何你武功盡失,雙目失明,陛下給無名的畫像里是你如今的模樣,我想是因為你當年如此的機關算盡,還是被那群追殺的人發現了行蹤!」天下商行給的資料里並沒有關於葉志遠這方面的記載,雪中狐推測道。
葉志遠趴在地上,突然冷笑了起來。
「我沒想到,我這人聰明一世,居然會活成這樣!」
「年少的時候,家裡供我上私塾,我總是學的最好的那一個,可是學得好又有什麼用,總是比不過家裡有權勢的,那次的會考只有一個名額,分明是我學的最好,可是為什麼老師將那次的機會要給一個什麼都不如我的蠢材!不就是他家裡有權勢嗎?!可是我這人偏偏不認命,於是我將那個蠢材引誘到後院的井口處,輕輕一推,那人便不再是我的心腹大患,我也如願成了那次會考的唯一……..」
葉志遠嘴裡嘟嘟囔囔的說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但在場人都聽得出來,這是葉志遠在回顧自己的一生。
「然後進京趕考,像我這般有文采的人,居然落考了!一定是有黑幕,我這麼聰明都沒有考得上,為什麼那個姓顧的能考上?一次偶然我便發現那個姓顧的和將軍府的雪戰將軍勾勾搭搭,兩人私交甚好,我頓時明白了,一定是那個姓顧的走了後門,否則當年的狀元就應該是我!後來他迎娶了雪國的唯一的公主,從狀元搖身一變成為了駙馬,我多恨!那份殊榮應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