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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千秋立刻接著狂言的話說了下去,「想必,匈奴一定是損失慘重,到時候,別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也喘不過來那一口氣!」
「不愧是柳家小姐,一點就通!」狂言讚賞道。
「慚愧!」柳千秋看向雪中狐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複雜,沒想到,就算這個人再怎麼被沖昏頭腦,骨子裡還是繼承將軍府的精神。
「那好吧,老夫收拾收拾,這就回西南,肯定讓匈奴那幫砸碎有來無回!」柳天雄儘管覺得遺憾,但還是覺得,收拾匈奴保雪國數十年的安寧要比看一場好戲重要的多,因此在秋冬的帶領下,從天下商行的別院後門悄悄離開出了神都。
「雪掌柜,我這次來,是為了傳達太子的話,太子說,他已經準備好了!」狂言行禮,一臉笑意的看向雪中狐。
「那便好,三日後,便知分曉!」雪中狐道。
流螢早在上次就想問問狂言是否出了新的話本,於是急不可耐的問道:「狂言先生,最近是否有什麼還未發行的話本,上一次的話本還在連載中,什麼時候完結啊!」
狂言搖了搖頭道:「天下文人最大的願望,莫不是入侍造福百姓,昔日在文都城寫話本,實在是報國無門,可如今眼看著雪國即將迎來勝利的曙光,我自然要以筆為刀劍,在朝堂上大放光彩,不過流螢姑娘請放心,關於雪掌柜與無名姑娘的話本,我一定是會寫完的,以祭奠我往日被萬千追書少女追捧的歲月!」
流螢看著一臉意氣風發的狂言,很難想像昔日狗血言情話本的作者往日在朝堂之上如何的嚴肅嚴肅再嚴肅。
試想一下,若是宮裡哪位娘娘與身邊的侍女走的稍微近一些,狂言內心已經一萬條沖啊!上啊!撲倒她!表面還要冷若冰霜的嚴肅道:「娘娘,這樣不成體統!」
流螢好心的對狂言道:「倒也…倒也不必勉強自己!」
「都出去吧!」雪中狐突然下了逐客令。
「主子,是身體睏倦了嗎?」春夏立刻關心道,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主子現在的身體是如何的微弱,所有人都看著揉著太陽穴的雪中狐。
最近主子因為身體不適,話都少了不少。
「沒事!」雪中狐揮了揮手,示意讓她們離開,倒不是因為身體的原因,只是看到了窗外人影閃動,想來是無名來了,可眼看遲遲不肯進來,便知道她這是害怕被大家看到。
「主子,那我們先走了,若是有事,吩咐一聲!」莫言道,憑她的功力,早就知道無名郡主一直在窗外,便識趣的將那些遲遲不肯走的人拉了出去,給自己主子與無名郡主製造獨處的環境。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外面沒有了響動,無名撐開窗戶,單手翻進屋內。
「為何剛才不進來?」雪中狐只覺得最近渾身睏乏,連說話的力氣也快要沒有。
「這不是聽聽我們這憂國憂民的雪掌柜,是如何煞費苦心的為雪國操心!」無名在窗外將所有的對話說的一清二楚。
「能耐了,雪天嬌,還真的以為你是如何的鐵石心腸,如何的凶神惡煞,可是到了關鍵時刻,你這尾巴,藏不住啊!」
「你今日如此神秘的前來,若是只是想來嘲笑我那可悲的慈心,大可不必了,我很累,什麼話也不想說,以前吵架就吵不過你,更別說如今連話都說不出的我,顧之梓,你就狠狠嘲笑我吧!」這話語裡聽著有幾分安寧,是看到顧之梓後,這可躁動的心突然就有了依靠的那種安寧。
看著雪中狐蒼白的臉色,無名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雪中狐因為病痛的折磨,臉上是沒有一絲贅肉的,無名的手不斷收緊,雪中狐吃痛的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
「你該是看莫言她們不在,我體弱無力反抗,便真的要欺負我吧!」雪中狐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你小時候便是這樣仗著自己練武,每次都這樣欺負我的,我只不過是如今還回來而已,怎麼就覺得委屈了?」無名突然笑道,「再說,只是看看你和以前有什麼區別而已,以前,這樣用手捏著你的臉,你的臉蛋會皺成包子,軟軟的,可如今,瘦的像是包子餡被吃了,只留下了包子皮!」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你搞清楚,小時候我哪一次不是乖乖聽你的話,你若是胡言亂語說我欺負你,我日後可該死不瞑目了!」雪中狐突然笑著看向無名。
「死不瞑目…..那便不要死了!」無名沉默了很久,她本想想要用請求的語氣,能不能不要死,可覺得,請求別人是一件最無能的事情,還是命令吧!
她從小,最聽自己的話了!
所以,不要死!
雪中狐伸手拉住無名那雙因為常年練武的手掌,摩挲著,自己多年前練武的老繭已經消退,可摸著無名的手,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她嘆氣道:「無名啊,這種事情,我沒辦法答應你,因為我知道,這種有關天命的事情,我答應了你也做不到,可是對於你,我不想失約,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做到,答應不了你的,你也不要怪我!」
窗外的陽光斜照進屋內,打在雪中狐的身上懶洋洋,許是雪中狐被那耀眼的陽光照得有些刺眼,無名伸手將她的眼睛用手捂住。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提出的要求,你要答應我!」無名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可就是想要雪中狐一個承諾,她儘管知道鬼城主人到最後一定會救雪中狐,但前提是她自己要有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