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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原來是藏到這裡,真是意外驚喜!」流螢手叉腰冷哼一聲,終於又找到了主子的一個仇人,主子又能親手手刃仇敵,每一個人都知道主子的血海深仇,如今真兇一個個浮出水面,而她們就是主子報仇的利刃!
「主子,讓我們去吧!」飛霜飛雪立刻從高處飛身下來,跪在地上請命道。
「那人和你有什麼仇?為何她們這麼激動?」權以安不知道這些人興奮個什麼勁,也不明白這人到底哪裡得罪了雪中狐。
「你可不知道,當初血洗將軍府的殺手共有二十三人,都是殺手三娘的手下,全部聽命於陛下,當初將軍府的血流成河的場面,就是這幾個賊子造成的,天下商行的人一直在幫主子查找這些人的行蹤,將他們就地誅殺,而如今這些人里只剩下三個人還沒有找到,十幾年過去了,很多人都已經銷聲匿跡,如今這三人中的一個已經現身,主子的復仇就快要結束,我們當然為主子感到高興!」秋冬向權以安解釋道。
「原來如此!」
「主子,我先帶一些人去權家,以防他察覺逃走!」秋冬道。
「讓飛霜飛雪去,他若是想跑,便射他的腿,他要是反抗,便射到他不反抗!」雪中狐倒是不著急讓一個人死,這麼多年過來,就知道死很容易。
該如何折磨他呢?
「主子,若是無名在呢?」飛霜飛雪有些猶豫,無名是主子心上人,她們自然不敢擅自對無名做些什麼。
「………」雪中狐始終對無名狠不下心,她嘆了口氣道:「儘量避開無名!」
「是!」飛霜飛雪起身,猶如落葉一般輕盈飛向財家。
權以安有些擔心財一南,幾番在雪中狐身邊都是欲言又止,終於還是問出了聲:「她沒事了吧!」
「誰?」雪中狐假裝不明白權益難說些什麼。
「你我之間還能有誰羈絆,當然是那個傻子,財一南,她應該會沒事的吧,她受的傷很嚴重的!」
「這個你倒是放心,天下商行的醫師的實力,我是足夠相信的,就比如我原本是一個已經死了人,是個地獄裡的惡鬼,那些人都將我這惡鬼從地獄救了回來,更何況她那點小傷呢?不過,你和她…..什麼關係,這麼關心她?」
「青梅竹馬!」權以安四字概括的完完全全。
雪中狐讚賞的點了點頭,誇讚道:「青梅竹馬好!」
她與無名原本也是青梅竹馬,而如今命運捉弄,竟然成了對立面,如此想來,便對這二人產生淡淡的羨慕之情。
「你的身體怎麼回事?」權以安邊走邊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如今已經四月芳菲,可是她身上還是有一件厚厚的披風,剛才她所說的惡鬼,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眼前這人真的死過一回?
「快死了!」雪中狐淡淡回答。
這份淡然也讓權以安震驚不已,很少有人能將死說的這般輕於鴻毛。
「為什麼?」
權以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將雪中狐逗笑,她道:「我死了不好嗎,我死了這樣也算是報了你家老太君之死的仇,你應該內心竊喜,應當心裡詛咒,詛咒我這個瘋子下了地獄被扒骨抽筋,應當盼望著,我趕緊去死!」
「我確實是這樣想的!」權以安絲毫不掩飾,但是還是想弄明白原因「但是,我覺得你很痛苦,我這人生來共情能力很強,別人摔到,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份疼痛,很神奇吧,看到你,我內心覺得你很悲傷!」
「刻骨銘心的!」權以安補充道。
雪中狐看著面前的少女,想了想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你這種悲傷,就算是自己身體無恙,在報完自己的仇後都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吧!」權以安猜測道。
雪中狐停下腳步,認真對權以安這個丫頭道:「你真的很聰明,有一瞬間我想殺了你!」
「為什麼,因為我說准了?」
「我突然覺得不恨你了,你這人太可憐了!」權以安真心覺得雪中狐很可憐,活著就是為了報仇,報完仇又難以容得下導致那些人死亡的自己,不斷的失去自己,與往日的自己越來越遠,心裡清楚明白的看著往日的自己不斷消失,難道不可悲嗎?
「別得寸進尺了,我哪裡可憐,分明是你比較可憐吧,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在我手裡得到保證,看著自己的仇人在眼前而無能為力,你不可憐?」雪中狐平日裡聽到別人說自己可憐,便怒火中燒,可這個少女平淡里不帶一絲情感的話語,便讓自己真的覺得自己可憐。
是呀,自己多可憐!
沒有人管自己到底想不想活,只是一個勁的救自己,救自己之前還要喊上一句:「雪家獨女定會回來,為父報仇!」,讓自己不得不走上一條復仇的道路,自己多可憐啊!
「至少,我可以選擇不復仇,放過自己,你就不可以!」權以安的話一針見血。
你就不可以放過自己,這樣你就一定會死,既然你註定要死,我又為何要深陷復仇的泥潭裡不可自拔!
雪中狐竟然被一個小姑娘說的啞口無言。
「為什麼不復仇?那老太君可是你的奶奶,可是養育你的人,這樣豈不是太沒有良心了,復仇吧!」雪中狐微微一笑,引誘著權以安,但權以安依然不為所動,雪中狐冷哼一聲,轉念一想便想到這丫頭的弱點:「財一南可是在我手裡,你若是不復仇,便永遠也別想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