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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言吞了吞口水,他沒想到雪中狐會查的這麼仔細。
「這也是你為何在我們進城便主動結交我們,其一應該確實是對美人賭約計劃有著好奇心,其二的目的是為了拉攏我,為了共同對抗雪戰為首的雪家皇室,若是我沒有猜錯的情況下,你若是前幾日不知道我就是雪天嬌,便應該試探我是否有做皇帝的興趣.」雪中狐的句句話像是詢問,但也像是陳述。
不,這就是陳述,狂言內心覺得恐怖極了,雪中狐真是恐怖極了!
「你一開始就知道?」狂言問道。
雪中狐搖了搖頭,那些日子自己總是被無名事情所困擾,總是不能靜下心來將一件事情想的很透徹,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沒有往下細細追究,但最近自己又將自己來到文都城的過程細細想了一遍,又讓飛上飛雪去調查了一番,細細推理之下,便得到這個結論。
「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你也知道如今的雪王朝分明就是雪國的一個巨大的毒瘤,若是這個毒瘤不被清除,為雪國換上一顆新的心臟,那麼雪國便真的是要亡了! 」狂言一改往日溫潤爾雅,而是異常堅定道。
「但是,當日我知道你是雪天嬌之後,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恐懼,若是你這樣的人登上高位,心裡滿滿都是復仇,殺人,人命在你這裡根本一文不值,你可以做一個名譽天下的商人,但你絕對做不了一個仁慈的君主,若是如同我五叔所說的那樣,讓你繼承雪國的皇位,你難道能夠保證自己不是第二個雪傲天嗎?」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多少非人的折磨,才形成如今這般扭曲的性格,你自己也是有所察覺,否則你也不會將無名大人推的遠遠的,不是嗎?你的內心已經如同被冰封的玫瑰一般,若是冰霜融化,裡面的玫瑰便會快速枯萎,被冰封的心,才是你活著的支持,一旦你有了感情,你便會離死不遠了,像你這樣的人,在臨死之前,想讓所有人為你陪葬都是毫不意外的事情,你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 ….不適合身處那個高位!」狂言向雪中狐解釋。
豈料雪中狐冷笑道:「是這樣的,但你有什麼好的應對方法嗎?」
狂言無力的低下頭,自己沒有辦法,自己只不過是個文人…..沒有政治力量,一切都是紙上談兵。
「那你有合適的人選?」
狂言搖了搖頭,目前是有幾個人選,但與面前的雪中狐相比,遜色的不是一點半點。
「只是空想嗎?」雪中狐毫不客氣的拆穿了狂言目前的處境,狂言尷尬的乾笑了幾聲。
「這樣吧,我為你推選一個人,而且身居高位,名正言順,是個仁慈的好君主的人選!」雪中狐對狂言道,狂言不可置信的看向雪中狐,又看了看雪中狐遞過來的煙雨樓的令牌,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懂了雪中狐的意思。
「太子雪藏你應該知道!」
狂言指了指自己道:「你是讓我去神都,幫助太子篡位?」
「不好吧,我這人從小到大沒有出過遠門………」未等狂言抱怨完,雪中狐問道:「你難不成是要在文都城給我找出一個未來皇帝的人選嗎?」
「你總不能一輩子就呆在文都城,你有自己的志向要完成,去神都吧,帶著立新派的人一起,幫助太子登上那個位置,還雪國一個海清河晏!你便是立新第一人!」
雪中狐的一番話,讓狂言熱血澎湃。
「那這玉佩…..」
雪中狐道:「當日的火盆與冰盆的放置時間也是很有考究的,那些人應該是要在床上呆上幾天,因此今日送玉佩的一定是你,如今你便不是空有城主之名了,是文都城貨真價實的城主,你也與自己平日裡觸碰不到的政治有了關係,便有了資本去神都做太子的門客!」
狂言這才明白雪中狐當日的無厘頭舉動,竟然是給自己開路!
一時之間,狂言覺得有一絲絲的羞愧,自己剛才還在將面前之人做不了皇帝,可是一轉眼這人居然給自己鋪了一條康莊大道,這一對比,狂言覺得自己很是愧疚。
「您真的不想登上那個高位嗎?」狂言小心翼翼的問道。
雪中狐搖了搖頭,對於自己一個時日無多,有今天沒明天的人來說,權力,財富這些虛假到讓人們覺得它們是真實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狂言,你可知道有這樣一首詩是這樣寫的: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猶披被,所以啊,做商人可是要被做皇帝不知道舒服多少倍!」
聽到雪中狐這樣一說,狂言內心的愧疚感少了不少,也是,雪中狐可是天下人的雪中狐,而雪國這樣一個小地方的國家,自然是無法入得了這隻狐狸的青睞。
「那我何時出發?」狂言問。
雪中狐摸了摸下巴,仔細思索了半天道:「隔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啊?」狂言張大了嘴巴,不是吧,這麼突然!
「話說雪掌柜怎麼會看上我?我說的是看上我去做讓太子登上高位的那個人?」狂言覺得自己的前半句話有些曖昧,立刻將話語說完。
「你可嚇死我了,若是無名聽到你這句話,手裡的短劍早就架在你脖子上了!」
「可能是因為你才華出眾,氣度不凡?」
狂言很顯然不相信這個原因,雪中狐是何等的人,自然見過才華出眾,氣度不凡的人多到數不勝數,自己的才華與氣度,甚至不如雪中狐身邊的幾人,這句話純屬是無稽之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