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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並非如此,是我父親不讓你出兵的,我知曉!」雪中狐緩緩道。
柳天雄的眼睛亮了,「那….那為何你死裡逃生不來柳伯伯這裡,如今這般孱弱的身子又是為何?」
雪中狐嘆了口氣,釋然朝著柳天雄一笑道:「柳伯伯,當初我若來你這裡,雪傲天一定會以為你勾結叛賊,派軍隊來剿滅,西南至關重要,若是失守,雪國不保,這也是我父親為何死也不肯讓你出兵,一人身死事小,西南與雪國事大,所以請不要再自責了,以至於其他,請寬恕我並不能告訴你其他!」
柳天雄看著面前穩重的女人,有一種錯覺,仿佛當年的雪將軍親臨,敦敦教誨自己,讓自己一步步從村頭的無賴,一步步跟隨那個光彩奪目的人走到如今。
「雪…中狐,那這次前來是有用得著老夫的地方嗎?」柳天雄問道,他盯著雪中狐的那雙眼睛,那雙璀璨奪目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噴涌而出的熱情,只有平淡甚至是冰冷。
「我要西南反了!」雪中狐言簡意賅。
無名翻進牆內,便看到柳千秋眯著眼睛曬著下午的太陽,眉研為柳千秋錘著腿,被來人嚇了一跳,驚呼出聲音來。
柳千秋早已料定無名會來,微微張開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無名,又轉頭睡到另一邊。
無名被這輕視的舉動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哪個人見到自己要麼悲極而喜,要麼痛哭流涕,要麼惡意詛咒,可偏偏柳家姑娘是個奇葩,見到自己睡覺,簡直和雪中狐那個危險的人有的一拼,不愧是她教的……等等,自己為什麼突然覺得雪中狐與柳家姑娘之前便認識?
不是花樓的那次,更像是很久以前的相逢。
無名剛準備開口,就被柳千秋搶先開了口道:「無名大人趕緊的,要殺就殺,別耽誤我睡覺!」
柳千秋掀開身上蓋的毯子,一臉不耐煩道,看見眉研驚恐的模樣,假意安慰:「眉研,你若是不然出去吧,無名大人可是陛下派來殺我的,那個殺人機器說的就是她!」柳千秋指著無名道。
眉研嘴角勾起,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喜悅,看來自己回宮之日可待了,想來這就是傳來消息自己要匯合的人物,無名!
無名被眉研這勾魂一笑笑的更加不知所措。
這裡的人怎麼都這麼奇怪呢?!
眉研一步三回頭,假意不舍柳千秋,實則則是看看這位無名大人的樣子,日後能夠好想見,在陛下面前說道說道,給自己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增加籌碼。
等到眉研出門,無名的劍就要直指柳千秋的咽喉,柳千秋立刻叫停。
「不要刷花招,別以為我會向上次一樣放過你!」無名惡狠狠對柳千秋道。
柳千秋心裡罵了一聲姥姥的,上次你那是手下留情放過自己的模樣嗎?但還是好生好氣對無名道:「無名大人,你認識之梓郡主嗎?顧之梓?」
這個名字像是有魔咒一般,瞬間無名的腦袋頭痛欲裂,一個聲音告訴無名她叫之梓,顧之梓,而陛下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對自己說,自己的名字叫做無名。
無名本是單手拿著刀,不得已只能雙手牢牢拿著刀,這種頭疼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當自己這樣痛苦的時候,陛下總是用那個鈴鐺在自己耳邊搖一搖,自己的頭便不會再疼。
柳千秋看了看天邊,估摸著眉研離開的時間,心想,差不多了,於是轉身飛速朝著隔壁二大娘家跑去,無名儘管疼痛難忍,但還是追了上去。
一隻信鴿不知從哪裡飛上金黃色的天空,柳千秋將身上的網揮手一撒,便輕而易舉抓到了那隻信鴿,打開竹筒,上面寥寥幾個字「事情進展順利,無名大人已到,任務完成!」便足以讓柳千秋相信,自己贏了。
眉研急匆匆從二大娘家出來,便看到柳千秋手中的信鴿,不急不緩將竹筒安在信鴿的腿上,眉研心裡暗暗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阻止,便看到那隻信鴿揚長而去,將錯誤的信息帶回到神都。
眉研原以為走投無路,卻看到後來追上的無名,此刻的無名已經恢復了理智,正從遠處趕來,冷笑著對柳千秋道:「若是今日將你殺了,我們的任務也不算失敗!」
柳千秋抱拳而立,挑了挑眉頭:「你這女人,還真是善變,平日裡小姐小姐叫的人骨頭都酥了,轉頭就要殺我?」
「多說無益!」眉研也不是吃素的,拔出頭上的簪子就衝著柳千秋撲了過來,卻被柳千秋一把遏制住雙手,抱在懷裡,柳千秋貼耳對眉研道:「該不會在小姐身邊待久了,就真以為本小姐是個紈絝廢物吧,你們在訓練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對於任務,不要掉以輕心!」
眉研奮力掙扎,卻依舊逃不開緊固,自己或許真的不了解這位朝夕相處的小姐吧!但還是嘴硬,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死我一個算什麼,這西南眼線多的數不勝數,小姐日後自求多福吧!」
柳千秋看著無名距離自己不過五十多步的距離,笑著說:「你以為隔壁二大娘是真的省親去了嗎?整個西南就只剩你一個了,幫小姐再做最後一件事情!」話語剛完,就將眉研推了出去,直直撲向無名,嘴裡還喊著:「眉研,不要阻止無名大人殺我,你此舉無疑於以卵擊石啊!」
眉研聽著身後人的話,驚恐看向越來越近的無名,剛想解釋,無名的劍已經將人砍成了兩半。看著刀上的鮮血,無名用胳膊擦了擦,道:「阻礙殺人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