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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後,無名的腰有些酸軟,剛想移動移動身子,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卻自己下來,那人和剛才那個抱怨的人不同,雪中狐冷若冰霜的將衣服整理了一番,走到書桌前,從抽屜里拿出那張玉面狐狸面具戴在頭上。
「抱歉,我剛才失態了,以後不會!」
無名看著那副玉面狐狸面具下透出來的狐狸眼多想說,以後難過就來找我吧,但她是自己的任務,又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
「沒關係的!」無名看著雪中狐,第一次開始考慮面對這樣的任務,自己真的下得去手嗎?
無名知道那些人對自己的評價,殺人機器,?屠殺整個城池的人,可是那都是因為那些人在自己眼裡和死人沒有任何區別,可面前這個人,自己真真切切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為面前的人跳動,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殺手所應該具備的,可是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或許要將自己的情況報告給主人,自己或許是病了。
看著沉默的無名,面具下的雪中狐勾唇一笑,其實這份賭約,自己未必會輸不是嗎?
無名急匆匆打開房門,連句話也沒留下。
無名走後,莫言悄悄走進房內將門關上。
「主子,無名郡主這是幹什麼去了?」莫言問道。
「不出我所料的話,應該是修書給神都的那位,我倒是也好奇,若是無名殺人的信念沒有那麼堅定,神都的那位會如何處置!」雪中狐則是將自己的臉上面具卸下來。
莫言話語一轉道:「主子怎麼樣,告訴你得攻略如何,是不是很有用!」莫言擠眉弄眼「一般對於這種殺手,一定不可以用強硬的手段對待,因為在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之前,他們所遭受的非人的折磨是超越極限的,正是因為缺少情感的關愛,所以自從無名跟隨我們之後,朋友之間,愛人之間…..」
雪中狐聽到莫言的最後一句,瞥了某人一眼,莫言卻全當沒看見。
「就是這些感情,卻將天下聞名的殺人機器,不可擊碎的殺人機器牢牢束縛住,主子,全部都在您的掌控之中!」
「什麼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分明是你提議的計劃。」
「可是對於無名郡主來說,束縛她的可能並不是友情,而是…..您!」莫言輕笑。
「不過無名郡主剛才怎麼突然失控了?」莫言有些奇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無名剛才的狀態不太對,像是被什麼突然控制住心神。
雪中狐搖搖頭,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一個正常人,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所控制,會讓無名在一瞬間激發出嗜血的另一面。
「主子,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莫言將話說了半截,然後湊近雪中狐,在養花的淺罈子蘸取一點水,在桌面上寫下幾個字:「有奸細」
「該說與不該說就在你的判斷之間,我覺得你會做出一個正確的判斷」雪中狐與莫言搭著話,也沾了指尖一點水,在桌上寫道:才發現,這應該便是那位趙奕然了。
兩人相視一笑,莫言假意問道:「主子,若是今日那人不來,柳家小姐該如何處置呢?」
「若是不來,那便是我的判斷錯了,給個痛快,將屍體送回西南王府,說是陛下派來的殺手無名一劍封喉,自然會挑起神都與西南的猜忌,」
「主子好計謀!」莫言略帶浮誇的演技讓雪中狐不忍直視,用鼻子哼出幾個字:「過了啊!」
莫言微微一笑也含糊不清道:「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而已,我看到了!」
房梁之上,趙奕然漸隱在複雜的構建上,她的額頭上不停有汗水滲出,這些人好強,自己剛剛在院外根本不敢靠近,只是稍微近了一點,那位手持弓箭的兩位姑娘便警覺看著四周,因此只看到柳小姐被人打暈,至於她們說了什麼,距離實在太遠根本聽不清,看到無名大人想要傷害柳小姐,自己只能拿出義父給自己控制無名的鈴鐺。
只是這樣一來,這兩人便發覺了無名大人失控了。
但也顧不得其他了,明日她們就要傷害柳小姐了!
今早義父急匆匆前來,說是天下商行開始調查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儘快離開西南,但自己覺得自己的身份不能讓柳小姐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是出賣西南的叛徒,一定會恨自己的吧,於是便冒著風險前來偷偷將案卷中重要的部分拿走,哪曾想這些人居然回來了,還被自己發現這些人想要對柳小姐不利!
真是可惡!
不知在房樑上呆了多久,便看到屋內的兩人走了出去,趙奕然立刻飛身下來,在門縫看著被掉在院內老樹上的柳小姐被雪中狐一碗冷水潑醒。
趙奕歡的關節捏的泛白,又看了看四周戒備森嚴的雪閣,還是將心中的憤怒壓抑下去,還是等到晚上再行動吧!
柳千秋憤怒看著雪中狐,雪中狐也顯然讀懂了其中的意味:「怎麼著?不說話?」
柳千秋輕笑道:「如今我為魚肉,我該說什麼,雪掌柜連我最後一絲衣服都扒光,我如今就□□在你面前,我該說什麼,又該怎麼說?」
雪中狐卻一臉無辜道:「我什麼時候扒你的衣服了,你衣服不是好端端就在你的身上嗎?」
「你少裝傻充楞,你分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不,我並不知道。」雪中狐慢悠悠說道。
怎麼能喜歡她
「姑娘?什麼姑娘?」柳千秋不解問道,內心隱隱約約有些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