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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財家的家事,與你有何干係!」財老太君狠狠道。
「哎,這雖然是家事,可是卻有失公允,您要這麼多人白白犧牲性命,只為了你唯一兒子的血脈,便要斷送多少人的血脈啊!」雪中狐緩緩的話,敲打著每一個人的心,在此刻的財家人心裡,都覺得,是呀,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人而犧牲這麼多人的生命!
這太不公平了!
雪中狐看著每一個人的反應,很好,就是這樣,相互怨恨吧!
財家老太君估計自己都沒想過,自己一個唯利是圖只為財家的人,有朝一日會因為損害了財家的利益而被拋棄出局。
一個人,兩個人,最後所有人都跑到無名的面前告訴無名有關於自己所知道的財一南的所有信息,雪中狐也如同約定放這些人離開,到最後,只剩下財老太君一人孤零零的留在這裡,她緊閉眼睛,一行老淚流了下來,不知道為何而哭。
分明在自己兒子離世,自己看著棺材下葬的時候都沒有哭過,因為還可以忍受,可今日為何自己的眼淚連控制都控制不住。
分明什麼也沒有失去,為何一種什麼都失去的感覺?
她所引以為傲的信仰,就在剛剛那一刻瞬間土崩瓦解,這人,到底有多恐怖,她不殺你人,她卻讓你的心如死灰。
無名得到自己的問題的答案,一臉欽佩道:「你好厲害!我知道財一南在哪裡了!」
雪中狐看到無名開心,自己也就開心了,摸了摸無名的頭道:「你以前比我可厲害多了!」
是呀,那個只知道用蠻力的自己從來都沒能玩過顧之梓。
「真的嗎!」無名不相信自己會這麼聰明,心想,這一定是自己的朋友故意夸自己,讓自己不用那麼傷心。
自己的朋友可真好!
自己可真喜歡自己的朋友啊!
要是能夠永遠在一起就好了!
「主子,有人闖入!」在牆角戒備的飛霜突然道。
「春夏,出去看看!」雪中狐內心暗暗盤算著,到底是誰?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
不一會兒,春夏便將人帶了進來,原來是權以安。
權以安甚至恭敬又很客套的對著雪中狐一陣吹捧,才講清楚今天來的目的,原來是為了讓雪中狐實現一個承諾。
那是很多年前,雪將軍給予權家的一個承諾。
當年雪將軍鎮守西南,權勢滔天,權家為了附上這顆大樹,便與財家商量,為西南捐贈軍費兩萬兩白銀,雪戰是個極其講義氣的人,便允諾,只要是世上還有雪家的人,便可以讓這個人實現一個承諾。
無論這個承諾是什麼。
若是雪中狐不知道這件事便罷了,可她心裡清楚明白的知道,這件事情自己知道,因為父親親口允諾的時候,自己就在身邊。
「我家老太君說了,若是雪掌柜不記得這件事情,便就算了吧 !」
話雖如此,可這樣不就間接承認了,自己父親的言而無信嗎?雪中狐儘管再如何無底線,但對於父母是及其尊重的,自然不可能不承認這份承諾,她微笑道:「怎麼會,不知道財家老太君想要什麼?」
「天下商行?皇位?天下?又或者我的性命?」雪中狐一一列舉著。
權以安看著雪中狐,不卑不亢道:「都不是,只希望雪掌柜能夠放過財家!」
「我不是已經放過了嗎?」雪中狐反問。
「我家太君說,放過的意思是,現在乃至以後都不可以傷害財家的任何一個人!」權以安道。
雪中狐垂著眼眸,不知在思索什麼,她倒是忘記了自家老爹允諾權家的事情,如今倒好,坑了自家女兒,真是…..世事無常啊!
「你家老太君還真是要臉,居然要靠著一個死人的承諾來威脅我,還是靠著一個被你們合夥坑死的人!」雪中狐嗤笑,「那今日便放過她們,那你可要知道承諾只有一個,日後可不要後悔今日這個做的決定!」
「那是自然!」權以安道。
「其實,你完全可以靠這個承諾,將昨日你承諾與我的家產要回去的,也不必讓天下商行介入權家的政體。」雪中狐甚是不解,自己昨日要權家的家產的意圖如此明顯,難道作為權家的太君沒能看出來?
那是不可能的!
「我家老太君與財家的老太君之前有交情!」權以安淡淡道。
她一直以來是瞧不上財家的人,只是為了財一南才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家老太君的承諾用掉,若是財家沒有財一南,這群人的生或死與自己有何干係,可自己家老太君為何這樣做,自己也不明白,只是低聲說了這句話。
財家老太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渾身一顫,卻被雪中狐發現。
雪中狐心想,這事情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因此她臨走的時候湊近到財家老太君的耳邊道:「算你好運!不過你說她將承諾給了你,該如何承擔我的怒火呢?」
「你到底想要我怎樣!」財家老太君壓低聲音,最後一根稻草也快要被抽走。
「那要看你!」雪中狐將問題送還給問問題的人,雖然是一句很有選擇的話,但財敏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
第二日一大早,莫言便帶來了財家老太君上吊自盡的消息。
雪中狐覺得有些出乎意料,她這個人還沒有大公無私到要放過一個造成將軍府悲劇的罪魁禍首,但出於權家的承諾,也不會明目張胆的對那個老太婆下手,昨天的那些話也只是試探,萬萬沒想到,財敏會如此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