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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是雪天嬌呢?」雪中狐衝著狂言的背影問道。
狂言以為雪中狐又與自己開玩笑,沒有當回事,隨口而出:「你若是雪天嬌,他們得給你跪下,將你當祖宗!每天拜一拜!」
開什麼玩笑,天下人都知道雪天嬌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經墜崖身亡,若是雪天嬌活著,那群人內心的希望便是被又重新點燃,因為在他們內心當今陛下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順,只有雪戰才配的上那高位,雪戰已死,他的傳承就應該是雪天嬌,更何況那暴君繼位以來的種種行為,早就讓那群人心寒,他們內心的呼聲也越來越高,若是雪天嬌活著…….
不光拜一拜,三跪九叩也不是做不出來!
跪拜
「額…..主子要不然將屋內的東西搬一搬?給您搬把椅子,再把後院的香爐拿過來,對了要燒紙錢嗎?」幾人開著玩笑道。
雪中狐勾唇一笑,心想,當祖宗,拜一拜嗎?
也不是不可以。
自己疑慮了多年的問題,就這樣被一個人解答了出來,內心壓著的一塊石頭也如釋重負的放下,原以為有些問題的答案自己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可是它就如此簡單輕鬆的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這一刻,雪中狐已經死去的內心像是有了一絲變化。
無名看著雪中狐突然笑了,有些奇怪的問道:「娘子,你怎麼了?是那些人惹你生氣了嗎?我幫你殺了他們!」
雪中狐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覺得有些事情豁然開朗!」
門外的吵雜聲起,莫言含著笑道:「看來是來了!」
「那群人要去罵主子,這我們可得好好學學!」春夏的話里也是笑意掩藏不住。
幾人來到天下商行的門外,便看到一群身著樸素但是衣著乾淨整潔的一群文人,齊齊盤腿坐在天下商行的門外,虎視眈眈看向裡面。
為首的人發聲了,他摸著自己的鬍子,一臉輕蔑的看向莫言等人道:「讓你家主子出來和我們說話!」這份傲慢的神色里夾雜的含義不言而喻,鄙夷這一群為商人當下屬的狗腿子們。
莫言等人也不惱,只是對於狂言所說的跪拜之禮更是期待。
「好的,各位稍等,我這就給我家主子通報!」
這哪裡用得著通報,自家主子就分明在門後距離這些人不足一丈遠的地方,只是那些人看不到,正將剝了皮的葡萄塞進無名的嘴裡,莫言輕咳了兩聲,足以讓外面的人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主子,煙雨樓的人求見!」
「煙雨樓,哪個煙雨樓?是那個青樓?」雪中狐的聲音弱弱的傳了出來,莫言知道自家主子是故意的,幾人皆忍俊不禁,反觀那群煙雨樓來的人,面色皆是不怎麼好,還是為首的人沉得住氣,朝著裡面的人道:「還請雪掌柜慎言!」
「抱歉,抱歉,只是各位不覺得煙雨樓的名字太過俗氣了嗎?清新典雅是有,但是還是稍微有些小家子氣!」雪中狐也不著急出去。
小家子氣!
那群端坐的人皆是晃了晃身子只怕一個控制不住就要衝進屋子,指著那個人破口大罵,這可是千古名句: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而演化來的,你丫的居然說是小家子氣!
有文化嗎你!
但文人,還是要保持自己的端莊,咬著牙齒又是擠出那句話:「雪掌柜,請慎言!」
狂言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麼心理,看著原本在煙雨樓的那群老頑固吃了癟,暗自有些竊喜,分明氣的都快吐了血,還要保持自己的風範,不能罵爹罵娘的痛快出氣一番,只是三個字,請慎言!
真是太爽了!
「狂言你笑什麼?」狂言身邊的人不解。
「呵,我笑這些人愚昧無知!」狂言迅速反應過來,反過頭來痛心疾首的指責著屋內的人!
莫言被雪中狐叫進去,不一會兒面帶春風笑意一般的走了出來對著眾人道:「我家主子說,如今想見她的人已經要等到一年,請各位一年以後再來!」
「開什麼玩笑,我們知道人就在裡面,你讓她出來!」眾人自然不肯相信,不依不饒的不肯散去。
莫言又是一笑道:「早就知道各位都是文人風骨的集大成者,因此我家主子說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各位感受過夏天的炎熱與寒冬的凌冽後再來吧!」
話說到這份上,自然所有人都明白雪中狐這是故意刁難,但是看著那說話女子的神色,顯然是有辦法讓大家在快速之間感受到她所說的炎夏與寒冬,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難不成雪中狐有錢到能夠讓四季的變化相互交替?
如今不過是春季,就算有錢有權,又該到哪裡去尋找夏天與冬天呢?
為首的長鬍子老頭冷哼道:「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
「就等您這句話啦!」莫言狡黠一笑,衝著屋內拍了拍手,天下商行的夥計們端著火盆魚貫而出,將一個個大火盆放在眾人的身邊,狂言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看向屋內,這人,這麼損的招都能使出來?
等到這位老頑固進去,不得說個三天三夜,讓裡面那位自戕身亡?
熊熊的火被點燃,那群人盤腿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儘管只是過了一小會就已經汗流浹背,臉上的汗水順著額頭流到地上,發間已經浸濕,臉色通紅,但沒有一個人放棄聲討雪中狐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