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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似乎察覺到什麼那般的將目光看到了門口的方向,打鬧聊天的動作如同是木頭人一般靜止了下來,個個都啞口無言。
下一秒,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裡『噗通噗通』的跳著,叔公(三伯)怎麼來?
索額圖黑著臉的走進來,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夫子在,看向了兒子阿爾吉善,「阿爾吉善,夫子呢?」
阿爾吉善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過來看他們的學習情況,平時的威嚴積壓,阿爾吉善根本不敢反抗,「夫子,已經,兩天前就沒來了……」
他們還約好了一會兒一同出府鬥蟋蟀,聽說萬叢樓那邊又來了一批猛的。
但現在,別說是去買了,可能連門都不給出了。
索額圖氣得眼前發黑,差點沒昏過去,但他一點兒都不服輸,也不可能昏過去,沒有夫子,他便來當夫子。
太子說得對,赫舍里看的不是當下,而是未來。
太子還問:除了叔公外,可還有其他人才?
他看到這個問話時當時就暴怒的想要拍桌反駁,怎麼可能沒有?現在,看著這群酒囊飯桶,心塞得快要心梗發作了。
坐在了上方的講台上,也不講題,而是抽查,出了個策論題目,讓他們寫,寫不出來就不許走。
唯有坐在最前排的禾和洽埋頭認真作答,其他都撓頭絞盡腦汁的思考怎麼寫,心裡滿是哀嚎,他們怎麼這麼悲劇?早知道今日便請假不來了。
「沒來的那些,明日親自帶著父母,過來找我,你們回去通知一下他們的父母,如果包庇,我就讓你們父母也一同過來。」
索額圖似乎看出來他們的心思,接著繼續道,這話一落,所有人都覺得自己背脊生寒了。
好狠!
等到將他們的策論收上來時,最多的都是空白卷,寥寥幾個寫字像是雞爪一樣,讓素來學識淵博寫得一手好字的索額圖覺得辣眼睛。
一張張的翻閱,臉色越來越黑沉,難道就沒有一個好的嗎?
終於,在底下的位置看到了一張寫得不錯又字體漂亮的策論,看了一輪後,勉強恢復了些許笑容。
底下那群紈絝子弟們最是會看人臉色,坐在底下等著索額圖批卷時,那顆心跳得飛快,特別是在索額圖臉色發黑時,都覺得自己人生無望了。
肯定是看到了自己的試卷,而他們都互相認識,知道對方什麼鬼德行,要是把索額圖氣出病來,自己恐怕要在床上攤上十來半個月了【被打的】。
終於,看到索額圖臉上稍微緩了下神情,還在那兒慶幸今天是誰這麼厲害實力爆棚?
同時,索額圖也將視線看向了名字上:禾和洽?
這是是?
赫舍里家大業大,旁支眾多,索額圖也不是每個年輕一輩都認識的,比如這個禾和洽又是誰?
抬頭,看向了坐著端正的學子們,「禾和洽是哪個,站起來給我瞧瞧?」
所有人都將自己目光聚集在了禾和洽身上,在他站起來時,索額圖也看了過去,長得有些瘦弱,挺立如松,神情不卑不亢,是個好苗子。
他赫舍里的族人,怎麼可能真的全是酒囊飯桶?
欣慰點頭,「禾和洽?不錯,不錯,是個好孩子,是哪一支的孩子?」
「父親,他是桑姨娘的侄子,不是我們赫舍里的。」阿爾吉善見父親誇別人而忽略了自己,有些不滿。
策論他也有好好寫,難道就沒看出他的優點嗎?
索額圖一聽不是赫舍里的子弟,對這群赫舍里的年青一代更生氣了,從小在這麼優渥的環境裡學習還考不過一個姨娘的侄子。
氣得請父母,狠狠地批了一頓後,這群紈絝子弟回家後,又被老父親揍了一頓。
至於禾和洽,索額圖最後誇了幾句,也沒有任何的表現了。
禾和洽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來這裡不過是為了學習資源,平日十分低調,也不與人爭端。
索額圖剛懲罰完這些年輕子弟,結果皇上的聖旨來了,關於那些罪行,好幾個都被帶走了,他這個老臣……
已經不是自行閉門自省,直接革職,並不管他的那種。
被抓走幾人的父母嚇得趕緊過來找索額圖,讓索額圖去走走關係,索額圖冷眼相看,全是酒囊飯桶,死了得了,沒救了。
那些父母氣得紅了眼,當阿瑪的還好一些,除了這麼一個兒子,還有其他兒子,當額娘的就不行了,好不容易生了個寶貝兒子,寵著長大。
再加上是太子母族的地位,赫舍里的名頭在外行走,縱使沒個牛逼的父母,都能讓普通旗人禮讓三分。
見索額圖不樂意,指著索額圖鼻子就一陣大罵,「好你個索額圖,是不是就因為你惹惱了皇上和太子,我兒子要是唔唔唔……」
那破口大罵,嚇得她旁邊的丈夫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娘的,亂說什麼鬼話,要死別拉上他。
「索大人,對不起,對不起,我婆娘她腦子出問題了,我們這就走,不打擾您了。」男人捂著女人的嘴鞠躬道歉,並趕緊拖著這臭女人離開。
索額圖覺得赫舍里這偌大的樹枝開始從底下**了,這麼多酒囊飯桶,還被一個外姓子弟給超過了。
沒用的廢物,必須修剪。
索額圖最近特別忙,忙到連朝堂的事情都不怎麼關注了,再不休整,赫舍里就要廢在他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