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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慈眉善目,康熙僅是以隱晦的口吻詢問一聲。
只可惜,大師似乎就喜歡打啞謎。
事實上,就是他也不會超度,也看不到有什麼冤魂在,但他又不能夠在皇上面前直白的說,這樣的話,自己在京城好不容易打開的名聲全都沒了。
所以,用自己此生的話術,使勁兒的忽悠這個滿清皇帝,想必……關外來的,比較好忽悠吧??
康熙將信將疑,還帶著這個老和尚去了毓慶宮。
哦……啥也看不到,令康熙懷疑,是不是假的?不可能只有保成看見,而自己看不見?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又帶著保成回了一趟毓慶宮,發現……人已經沒了?不對,是冤魂沒了。
雖然如此,小保成還是留在了乾清宮,而遠在宮外養住的小保清,也已經回宮了,早在嘉蘿來的第一天,小保成就看著他與皇阿瑪之間的『感情』而氣氣。
後來嘉蘿的事情一出,康熙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保成身上。
一查,皇后給太子留下的那群老人,大部分已經被後宮各嬪妃給收買了去。
畢竟皇后已故去,年幼的太子還不能夠庇護他們,又好忽悠,毓慶宮前院書房和睡覺的房間都放了不少暗香。
康熙懷疑,保成是被這群人給害了,什麼紅色厲鬼,查!
本來還在期盼著皇阿瑪父愛的大阿哥保清心裡就酸酸澀澀了,在身邊奶嬤嬤的慫恿下,開始跟太子爭了起來。
什麼太子!憑什麼他就能夠留在皇宮,憑什麼皇阿瑪就偏疼他?
他不服。
於是,就要跟太子比拼布庫,這不,結局十分顯而易見的,氣得小保成紅著眼的跑了。
小保成最近覺得自己委屈死了,嗚嗚,他,他,他一回宮,皇阿瑪喜歡他,烏庫瑪嬤也喜歡他……
保成,保成還輸給了他,根本,根本就不配當太子,嗚嗚嗚……
跑開了之後,一個人紅著眼躲在皇宮某假山裡邊,委屈巴巴的擦眼淚。
不知為何,嘉蘿今日覺得有些悶了,整天悶在毓慶宮,還沒有人看得見她,可惜的是,小太子被康熙留在了乾清宮,她過去的話,年幼的小太子還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肯定會被人發現。
自己倒是無所謂,關鍵是小太子年幼,總是被人懷疑是不是撞鬼了,對他的未來可不好。
嘉蘿走出毓慶宮,來到了御花園這邊,陽光明媚的好天氣,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還在這邊盪悠。
按道理來說,過去了這麼多天,怎麼肚子也該大一些了,算了,不需要吃喝的靈體人,是沒有科學可言的。
只是,走著走著,若隱若現的聽到了小孩子的哽咽哭聲。
走過去,發現一個小奶糰子抱著膝蓋坐在地上哭,可憐兮兮的勁兒,令嘉蘿這個心軟的大可愛心疼壞了。
「保成,怎麼了?」這個假山還挺大,而且還在御花園偏僻的角落,臨不遠的地方是荒涼的,擔心的鑽進了假山裡面,也就是靈體沒有任何重量,不然挺著大肚子的她,還真難挪動。
委屈哭包小保成聽到有人喊自己時,有些愛面子的趕緊擦拭自己臉上的淚痕,惱羞成怒的抬起頭,哪個可惡的女人……
是她?那個會發光的女人?在這略微暗的假山里,像是一盞明燈,照亮了這座假山,也照亮了他。
「你,你幹什麼?」在別人都看不見她,只有自己看得見時,小保成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來看你。」坐在了小保成旁邊,也就只有他,才能夠觸碰得到。
「孤,孤才沒哭。」小保成這會兒哪裡都不想去,委屈巴巴的小奶音看著故作堅強。
「我知道,我們保成是個堅強毅力的好孩子,長得又可愛,學習又認真,氣質矜貴又優雅,怎麼可能會哭呢?」軟柔的聲音哄著他,在她看來,也的確,太子胤礽比其他的皇阿哥都要優秀很多。
小保成紅著眼的看她,似乎是驚訝,又似乎是委屈,但更多的是靦腆的害羞,「可,可孤布庫,還是比不過……大,大哥。」
他不想喊大哥,但這一會兒,結結巴巴的還是勉強加上了,他,他其實還是一個懂事又有禮貌的太子殿下。
「殿下莫不是忘了,大阿哥比你大兩歲呢,你也不看看大阿哥那個頭多高?」伸手揉了揉自家保成的小腦袋,原來他們的關係從小時候就開始了啊?
小保成鼓著臉的沉思,「所以,孤兩年後就能跟大哥相比了嗎?」
「你兩年後長大了,大阿哥也長大了兩歲,再者說了,身為儲君,如果什麼都要跟人比較,除了布庫外,文學、工匠、行商是不是都要與人比較?你要做的,是將這些人才安排在妥當的位置,治理大清的每一行每一業每一個角落。」
溫柔的女人說著大道理,以淺顯直白的話語告訴儲君,你的心態擺錯了位置。
小保成沒聽過這樣的道理,皇阿瑪也不會特地說這個給他聽。
這時候,才認真的看她,這張臉蛋……確實挺好看,他記得她說,是他未來的太子妃?
出身後宮的小男孩,不會純真到哪裡去,就連是三歲的幼兒園小朋友都知道玩過家家酒要扮演爸爸媽媽新郎新娘,此時的他,捏了捏自己小手,「你,你到底是誰?」
這一次,他是真的想知道,亮晶晶的看她,卻沒有任何成年人的那種情愫,只是好奇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