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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康熙詫異的是,保成竟然沒有將這個事情壓下去,為赫舍里擦屁股,反而是將事情揭露到自己面前。
要知道,赫舍里一族是太子母族,天然站在太子身後,不會去支持其他皇阿哥,太子若是將這事兒隱瞞下來,康熙也是可以理解。
但……
「保成,想要說什麼?」康熙還是有些顧慮,是不是保成想要為赫舍里求情?
「皇阿瑪,整個大清,不管官員還是百姓,都是您的子民,兒臣是沒想到身為皇額娘的娘家,會有這等欺壓百姓魚肉鄉里的人,簡直就是玷污了赫舍里的大族名頭。」
索額圖這麼閒得給他找女人,卻沒有心思去管一下赫舍里的族人。
除了索額圖之外,赫舍里竟然沒有一個出色的年輕子弟,難道還想讓赫舍里青黃不接?就算到時候他登上皇位又如何?還能提拔些酒囊飯桶?
康熙還真沒想到,保成竟如此大義滅親?
「保成,赫舍里,好歹也是你的母族。」康熙提醒著保成,不要給忘記了,你這麼做,對你益處可不大。
「皇阿瑪,兒臣跟您才是最親的啊,他們禍害的是大清江山和百姓,對您名聲有損,兒臣怎麼能視而不見,置之不理?」胤礽滿是震驚和慷慨陳詞,認為皇阿瑪這種想要因為關係放過對方的想法特別不可取。
個個都這麼做,大清的蛀蟲豈不是要將大清給蛀掉了?
康熙看著胤礽,皺著眉,「保成忘了皇阿瑪之前是怎麼教導你的嗎?」
御下張弛有度,如此苛刻對待自己的人,人心易散。
胤礽聽著皇阿瑪的教導,沒有出言反駁,只是在聽完之後,便表示此事一切由皇阿瑪決定,讓康熙好生無奈的瞪了他一眼。
白教導了?
「皇阿瑪,三弟和四弟年紀也不小了,在尚書房學習了這麼多年,是該讓他們入朝為皇阿瑪分憂了。」
胤礽想起了自己剛才答應老四……在心底答應老四的話,而且,年紀不小了,還跟老十他們一起在尚書房學習,多尷尬?
經過胤礽這麼一提,康熙也恍若是才想起胤祉跟胤禛兩人,「今天老四去毓慶宮了?找你說這事兒?」
「四弟哪能做出這種事情來,還不是昨天的事情,還以為是他什麼地方惹著兒臣了,過來請罪,四弟就是較真,還不是索額圖的事情鬧的。」
說起這個來,胤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半帶羞愧的神情,饒有一種稚嫩感。
康熙看著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保成說得對,老三和老四年紀不小,是該入朝歷練一番了。
八旗除了鑲黃旗掌控在自己手中,另外幾旗,是該換人了……
自己的兒子,就挺不錯。
胤礽離開之後,康熙才召人來,這張狀紙上的事情,是該好好調查審問並處理一下。
被閉門自省的索額圖根本不知道太子殿下再來了一個大鍋壓在了他的背上,沒法子,誰叫他是赫舍里族長呢?
皇太子還十分好心的讓人送了紙條過來,反正都在家自省無所事事,還不如藉機培養家族子弟,人家明珠的兒子比你兒子出息多了。
索額圖在收到太子譴人送來紙條時,還頗為激動的以為太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叮嚀他去做,或者是在皇上面前求情允他恢復職位了。
結果……
就送來了這麼個玩意兒?看著紙條上寫著的這些話,索額圖的那張臉都有些黑了下來。
還拿他跟明珠比,一想起自己幾個廢物兒子,再想想人家明珠的兒子,頓時不忿氣了起來,背手去族中學堂抽查。
他平時忙著政務,兒子們的功課和學習,素來都是福晉在管,他偶爾抽查,感覺平平無奇,沒有讓人驚艷,但……也覺得還好。
可被太子殿下這麼一揭穿後,感覺自己的臉皮都要被撕下來了那般,老臉燙熱,還讓不讓人留點面子了?
赫舍里族中學堂,裡邊兒全是赫舍里的子弟,要麼就是受寵妾室的娘家子弟,很少數。
至於正室的娘家子弟……嗯,她們娘家也是顯赫大族,族中自有學堂,不屑於來赫舍里。
索額圖一心想要將太子的想法給踩下來,他怎麼可能輸給明珠那個老匹夫?
只是,當他來到族中學堂時,裡面傳來了嘻哈的哄鬧聲,令索額圖的心裡多了幾分不妙的想法。
果不其然,等到索額圖來到學堂時,一眼看過去,群魔亂舞般的現象,沒有幾個是認真讀書的,打鬧的打鬧,聊天的聊天……
「你們在幹什麼?」索額圖一聲怒斥,喊得頗為憤怒,又惱又怒,要是被明珠那老匹夫看到此時的情況,恐怕還要笑話他了。
一聲訓斥,對於赫舍里這群紈絝子弟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以前的夫子也是這麼暴躁,後來氣走了幾個,沒人放在心上。
這麼凶的夫子,肯定又是新來的。
偶爾一兩個下意識的看過去,在看到索額圖的那張老臉時,頓時嚇得瞪大眼睛屏住呼吸,趕緊坐好……
他們兩個的行為令旁邊的其他同學覺得好笑,嘲笑的諷刺,「哈哈,榮三,你什麼時候這麼膽小了?連個夫子都怕?」
「可不是,看我怎……」另一個同樣嘲弄,並表示夫子的話,他一個能打三,三,三……「叔,叔,公……」
叔公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