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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睡了兩個小時了。」黑皮白髮少年很自然地解開我睡亂的頭髮,手法嫻熟地編了一個麻花辮。
我順從地任由其擺弄,說真的,這種被伊佐那伺候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完全讓我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
「他是誰?」鶴蝶看著沒有表情的女孩張口詢問。
鶴蝶一見到黑川真理就被驚呆了,因為她和黑川伊佐那真的太像了,黑川伊佐那沒有表情的時候和她更是相似。這難道是黑川伊佐那的妹妹嗎?
見女孩開口詢問自己,鶴蝶來不及說話,伊佐那就已經替自己回答了:「他叫鶴蝶,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僕人了。」
伊佐那神色在面對女孩時很溫和。女孩得到了回復,便輕飄飄地移開了看向自己的視線,再也沒有向鶴蝶投入更多目光。鶴蝶見女孩神色淡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把面前的人放在心上。
鶴蝶心想,果然,伊佐那的妹妹,脾氣也很古怪。怎麼說呢,這樣看的話真不愧是親兄妹呢。
我聽到伊佐那說出的僕人二字,忍不住看了下鶴蝶的臉色,見他一臉不在意,便移開了目光。該怎麼說呢,真不愧能在我短短午睡兩小時內和伊佐那搭上線,能和伊佐那玩到一起的話,怎麼說也不能是正常人。
那這人,是,抖m嗎?
伊佐那似乎完全沒有照顧這個新來小夥伴的意思,旁若無人地和我說話。我只是安靜地聽著,餘光瞥見鶴蝶一臉平靜,似乎完全不介意的樣子。
不愧是抖M君,我這樣想著。
下午,伊佐那和平常一樣又陪我一起摺紙。但這次抖M君也在,他似乎十分拘束的樣子。伊佐那這個傢伙,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啊。
但這樣抖M君不就太可憐了嗎。善良的我決定出聲拯救抖M君。我拿起幾張摺紙遞給抖M君。
抖M君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我可以折嗎?」
我點點頭。
鶴蝶看著眼前的摺紙,默默地想,伊佐那的妹妹,人意外的不錯啊。
鶴蝶也開始摺紙了,只不夠折出來的都是歪瓜裂棗。他默默地看向對面女孩和伊佐那手裡精緻的摺紙,一時間無言。那個女孩就算了,想不到伊佐那居然也那麼會摺紙。
我當然也看到了鶴蝶的摺紙,內心湧出來了一股爽感。對嘛,這樣才對,不是每個人和我一樣都能輕易的折出好看的摺紙的。我選擇性忘記了伊佐那。
折了一會,伊佐那突然起身:「我的書落在食堂了。」他明顯是對著我說的。
我靜靜地回望他,表示我知道了。
伊佐那離開後,一時間,休息室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雖然還是誰也不說話,但就是很古怪。
我開始尷尬,也開始替抖M君尷尬了。和一個面癱小女孩獨處,真是難為你了,抖M君。
沒一小會,鶴蝶突然開口了:「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少年有些拘束,看得出來,他也是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問出來的。
這個問題,問的太好了,好到,我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說起來,我叫什麼來著,櫻子?理奈?伽椰子?感覺最後一個莫名的給人一種雞皮疙瘩的感覺。
想了半天,我始終想不起來我的名字,或者說我想起來了,但在想說出來的一瞬間忘掉了。我思考的同時,摺紙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鶴蝶看著眼前的少女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低頭繼續摺紙。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不屑?還是說,覺得我不配知道?
果然,伊佐那的妹妹,性格果然不能一概而論。至於給自己摺紙的行為,可能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施捨吧。
鶴蝶並沒有對此有什麼意見,相反,他覺得黑川兄妹不論怎麼說,但憑藉剛才他們的相處,能對自己的家人溫柔相待的,應該都不是什麼壞人。
而自己,在父母死後想要追隨他們而去,是伊佐那的出現給了自己生活的意義。不管怎麼說,他都打算追隨伊佐那的腳步。
鶴蝶就當自己沒問過這個問題,默默地也低頭摺紙。
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連伊佐那什麼時候抱著一本書回來都沒有發現。
我忍不住問了伊佐那這個問題:「哥哥,我叫什麼名字?」
黑川伊佐那見黑川真理這樣一本正經地問自己,以為她在和自己開玩笑,他回答:「你叫黑川真理。」
「那,真理,你記得哥哥叫什麼名字嗎?」黑川伊佐那像是在面對小孩子一樣的語氣,讓我明白,他可能就是隨口這麼一問。
因為每次叫伊佐那都是喊哥哥,而伊佐那每次說話都是面向自己的,就算沒有互稱名字,也能理解每一個對話。
而當哥哥叫自己時,也只是呆愣一下,也會反應過來是在和自己說話。所以這個記不住人名的毛病,居然一直都沒被發現!
啊這。我陷入了思考,說起來,哥哥叫什麼名字,如果說姓是一樣的那就是黑川,名字呢?等等,我好像能記得哥哥的名字。
我趕忙抬頭,面無表情地念出了心中的答案:「黑川鶴蝶。」
黑川伊佐那:?
鶴蝶:?
黑川伊佐那的和鶴蝶的表情都呆滯了,黑川伊佐那紫色的眼睛對著鶴蝶就是一通死亡凝視。
鶴蝶看出來了,伊佐那大概想表達的就是:『你趁我離開的時候對我妹妹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