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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回望他,把態度擺了出來。
「嘖!」為首的不良面露凶光,他首先踢了一腳我擺在一旁的一堆小瓶子。然後擺出了要動手的姿勢。
我看了一眼被踢倒的瓶子,心裡已經為這個不良判了死刑。
為首的不良便看見眼前的小女孩眼神冷了下來,本來就面無表情的臉更加給人一種壓迫感。
明明是個小女孩,不良想,儘管這樣他仍然不含有一絲畏懼。
我正準備出手時,一個人影出現,一腳就把為首的不良踹飛了出去。
我動手的姿勢還沒擺出來,見狀整個人都呆住了。是哥哥,他怎麼來了,他又是什麼時候找到這的。
他此時面無表情,整個人似乎籠罩在了不愉快裡面,紫色的眼睛如同捕食者般牢牢地盯住了這些不良。
「你們膽子很大嘛。」他開口,露出了戾氣,像是把另一面展露了出來,陰暗扭曲。
但是隨即他便轉過頭對我一笑:「別害怕,真理,哥哥會保護你。」
我呆呆地看著他,感覺心臟撲通撲通直跳。好吧,我承認,他現在的確很帥。
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人站在我的前面過,更不要說保護我之類的話了。我摸了摸耳朵,感到一絲燙意。
什麼啊,盡說一些耍帥的話。我冷靜下來,以「哥哥」的身形來看,他更有可能是被暴打的一個,逞一時帥氣,到時候就他的可就是自己這個英明神武的妹妹了哦。
我調整自己的心態,靜等出手(耍帥)的時機。
出乎意料的,黑川伊佐那毫不占據下風,他一腳踹倒在他背後偷襲的人。他拽著為首不良老大的頭髮拖拽了一段距離。
此刻整個人似乎撕去了偽裝在身上的溫和的外衣,把充滿戾氣凶暴的一面暴露了出來。
看起來好痛的樣子,我心想,但卻毫無害怕之意。周圍的小朋友都嚇傻了,好多都偷偷溜走了,我用餘光看了看,發現羽宮一虎還在。
羽宮一虎此時楞楞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銀髮,紫眼,和女孩相似的面容,是真理的哥哥嗎?他好強大,和自己這種人完全不一樣。他的眼中充滿了憧憬。
黑川伊佐那一拳又一拳地揍在為首不良的臉上:「太弱小了啊你這傢伙。」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但在被施暴者角度來看,便是魔鬼一樣的存在。
「對……不起,饒了我。」他開始口齒不清地求饒。周圍的小弟有的恢復了行動力但都被嚇傻了,沒有上前拉開之意。他們畢竟也只是初中生,哪裡遇到過像黑川伊佐那這樣的瘋子。
我看了半天才發現不對勁,「哥哥」下手絲毫沒有因為被打人的虛弱而減輕之意,我毫不懷疑,這樣下去,那個人會被打死!
「哥哥,我想回家了。」我出聲,想以這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事實上,成功了。
黑川伊佐那終於停手了,他的手上還留有血跡,雖然嘗試對我露出微笑,但看起來反而更可怕了。
「那我們回家吧。」他說。但似乎又注意到「家」的這個用詞不恰當,微笑的表情再次消失了。
「等等。」我想起了一旁的羽宮一虎,想到自己以後不會再來了,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我拿起捆好的紙花,遞給他。羽宮一虎一愣,然後開始手忙腳亂地說:「可,我並沒有錢。」
我搖頭,又把花往前一遞。
羽宮一虎看著女孩仍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但自己的臉卻開始變得緋紅。他接下了花,支支吾吾地開口:「謝謝。」
隨即羽宮一虎感到後背一涼,回望發現是女孩的哥哥正在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黑川伊佐那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和女孩更像了,只是羽宮一虎莫名看清了黑川伊佐那眼裡表達的東西『你想死嗎?』。
他一哆嗦,沒有動彈。
我想了想說:「不要一直軟弱下去了,那個男人會變本加厲的,在下次他家暴你和你媽媽的時候,報警吧,警察會抓走他的。」
我說完話一僵。完了完了,我這是什麼說教的語氣,他不會誤會了吧。
羽宮一虎愣住了,他看見眼前女孩認真的雙眼,想起父親的罵聲,母親的哭聲,和晚上自己窩在被子裡睜著眼睛流淚。
他也想過改變,但他下意識的逃避,長久的逃避讓他養成了惰性,他漸漸開始想著就這樣一直下去吧,反正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我看見面前這個寸頭小孩落淚,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把他說哭了?不會吧,我開始後悔和她說這些了。
「我會的!總有一天我會和你一樣變得強大!」羽宮一虎大聲的說,他憧憬著女孩,從一開始女孩從小混混手中救下他時就開始憧憬了,在他的眼中,女孩強大,自信,是他不能企及的存在。
但是,他也想成為這樣的存在,因為這樣的話,到那時,那時就會……
他沒有繼續往下想了,或許是他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我看著眼前的少年振作起來的模樣,鬆了口氣。我又拿出了那個書包,開始收拾著沒送出去的東西。
我看向黑川伊佐那:「走吧哥哥。」這是我發自內心叫的哥哥。
黑川伊佐那看了一眼羽宮一虎,但是什麼也沒說:「嗯。」
等等。羽宮一虎想喊住女孩,但卻不知道用何理由,他總覺得,這次女孩一走,可能就很難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