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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一郎:「!!」
真一郎立刻丟下了手中的工作來到了醫院。
mikey入住了急症室,靠氧氣罐供氧。
爺爺低著頭,場地,春千夜,千咒三個小孩在一旁哭泣。
還有趕來的,因為去遲了發現屋裡沒人,才過來的楞楞地站在原地的真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真一郎愣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場地一邊哭一邊解釋:「我們在玩mikey的協和式塑料模型。」
「mikey說我不會借給你們的,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建造了這個寶貝東西。」
這時,春千夜也一邊哭一邊補充:「他跑到了二樓,就在那時他絆倒了。」
「mikey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然後我就聽到砰的一聲。。。。。」
白髮的女孩面無表情的臉也開始塌陷:「如果我能來早一點的話。。。。。」
現在說那麼多也沒有用。
真一郎和爺爺找到了醫生。醫生也覺得棘手:「。。。他的大腦完全沒有功能了,但是身體還活著。」
「因此他失去了意識。」
聽到這裡,真一郎愣住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家,楞楞地看著眼前的飛機模型。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啊啊啊!!」他發瘋似的拿起飛機模型狠狠地摔在地上。
「去他媽的!為什麼!」
他狠狠地踩在飛機模型上,當他反應過來時早已淚流滿面。
時間飛快地過去了,轉眼就已經過了四年。
這四年的時間也發生了太多事情了,爺爺去世,艾瑪也離家出走。
曾經的夥伴也各自各奔東西。
真一郎為了獲得萬次郎的護理資格,他必須在醫院工作期間實習,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
這天,真一郎開車帶著場地去接三途。
三途在一年前因為捅傷人而進了少年院。如今,差不多也是刑滿釋放的時候。
而副駕駛座的場地顯然十分不樂意:「他用刀捅了他的朋友,為什麼要去接一個腦袋有病的人。」
對此,真一郎只是微笑:「別這樣說啊。」
「三途捅他們,是因為他們在胡說八道。」
「話說,場地你應該上中學了吧,不去讀書嗎?你的媽媽很擔心吧?」
場地沒有動彈:「反正中學也沒什麼好的,只有Truth那傢伙才那麼喜歡學習。」
真一郎覺得很感嘆:「真理她似乎是考上了一所很好的初中吧,真是厲害啊。」
當初的玩伴,現在都已東分西散了。
到了地方,春千夜果然剛從少管所出來,見到真一郎和場地,他們寒暄了一下。
然後春千夜低頭問到:「mikey他,怎麼樣了?」
真一郎聞言只是頓了一下:「去看看他怎麼樣?」
。。。。。。
真一郎推著一個「人」走了出來,那個人竟然是萬次郎。
他現在已經形銷骨立了,臉頰和眼眶都深深凹陷了下去。全身瘦的只剩下骨頭了。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沒有人會和當初那個開朗活潑的奶黃色頭髮男孩聯想到一起。
他現在連話都不能說,就連活著也全靠呼吸機。只能目光呆滯地任由真一郎將他推出來。
三途看著這樣的mikey,緩緩蹲下看著他:「mikey。。。。。」
「你還記得我嗎?」
「我是春千夜。」春千夜抓著mikey的手,mikey好像動了一下。
「!!」春千夜被嚇了一跳,一下子就縮回手。
春千夜和場地離開了。
真一郎推著mikey回到了醫院,在那裡,一個少女守在門口,似乎是等著他們回來。
真一郎一眼就認出了少女,那便是黑川真理。白髮的女孩頭髮留長了,紮成了一個高馬尾,紫羅蘭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膚,她還是和過去一樣沒有什麼表情。
真一郎楞了一下:「真理你今天不是上課嗎?」
白髮女孩面無表情:「那些課那麼簡單上不上我都會。」
真一郎笑到:「真理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呢。」
真一郎其實很感動,女孩每個月都會來看萬次郎一趟。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了,真一郎發覺萬次郎對真理似乎很早就萌芽的情愫,他看不出面無表情的真理的想法,但大概是友情一樣的東西吧。
真一郎時常會想,如果萬次郎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以後應該會走在一起吧,會有一個很好的青春吧。
只不過,現在說這些,通通都是空談。
看見了女孩,萬次郎的原本死寂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份光亮。
女孩面無表情地蹲下來,拉著萬次郎的手:「看來這個月也依舊瘦了呢。」
萬次郎的手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
她絲毫沒有害怕此時形銷骨立的萬次郎。
她自然而然地接過真一郎手中的輪椅,就這樣三個人靜靜地走在走廊上。
把萬次郎送回病房後,真理和真一郎站在走廊上。
「真的很感謝真理你每個月都來看萬次郎,萬次郎每次見到你都很開心呢。」
女孩沉默了一瞬,然後說:「其實,mikey他,算是我的第一個朋友了。」
女孩話鋒一轉:「mikey的情況很不樂觀吧。」雖然是問句,卻是篤定的語氣。
她的目光似乎在看遠處的山,又似乎什麼也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