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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隨著一聲拔高的嘆息，太宰不再響動，門開了。

　　  森首領一如既往的坐在高椅上，雙手交叉抵著下巴，平靜的看過來。表情平靜的讓人無從猜測。

　　  一旁的太宰……嘶……

　　  仿佛是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黑色的髮絲完全貼合在紅透的臉頰上，張著嘴空洞的盯著天花板，胸口幾乎每一起伏，沒有喘息。被捆綁的胳膊上有深深的刀傷，血液順著束縛的繩子往下流淌，在椅子底下匯集成一灘。除了血，椅子下還有一灘別的液體，太宰的下半部分連帶椅子都……

　　  「別看了。」一雙手蒙住了你的眼睛，中也的聲音在你耳畔響起，伴隨其後的是太宰嘲諷的一聲呵笑。

　　  即使處在黑暗裡閉上眼睛，太宰的眼神還是在你腦海里晃蕩，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要空，比他怪異的生氣時還要黑，無機質無生氣已經不足以形容，簡直像是……徹底放棄了一切一樣。

　　  「他偷拿了我藥櫃裡治療咳嗽的藥水。」森首領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沉穩沒有起伏，「你們兩人心軟，這在你們對應的能力下並不是很大的缺陷，但給我記住了，不論他以後怎麼求你們，與藥劑相關的東西一律不得給他。」

　　  「……好的，我們保證。」你在發抖，紅葉姐走過來將你整個摟在懷裡，按住頭不讓抬起。

　　  「匯報的事情中也可以自己完成嗎？我先帶她回去。」按在腦後的手很溫暖，也很有力。

　　  「放心，交給我吧。」

　　  經過門口的時候，你突然聽見一句輕微的近乎於消失的呢喃。

　　  「以後？沒有以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太宰在求森給的，是當初承諾的毒藥，哎……

　　  第12章

　　  本來還在擔心太宰的情況，結果第二天就看見他精神抖擻的在食堂一角給早餐的豆漿里瘋狂倒糖了，看了下豆漿旁邊的禮帽，你大概能猜出來幾分鐘後又是一場全武行。

　　  「喲~」看上去和往常並無兩樣，甚至還更精神了一點，要不是左臂上扎著的繃帶隱約透出血色，你都要以為昨天的一切都是錯覺了。等下，該不會是迴光返照了吧？

　　  「做噩夢了沒，如果是的話可就是意外之喜了呢~」

　　  「噩夢是什麼？」

　　  你迷茫的一句話，直接嚇得太宰手一抖將整個糖罐子丟進了中也的杯子。

　　  「你……也沒有做過夢？」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中也瞟了一眼自己被糟蹋的早餐，倒是對你的話語更感興趣。

　　  「也？」太宰看了一眼中也，像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勾起了嘴角。

　　  「說起來，中也有說過，你的記憶是從八歲那年開始的吧？」反坐在座椅上，太宰將右臂墊在臉下面，側著頭看你。「按骨齡，阿雪突然出現在診所門口也差不多是這個年齡？只是時間比你晚了五年……是巧合嗎？」

　　  「太宰！」中也想起你昨天傍晚才受過驚嚇，喝止了太宰的話題，可能是覺得關於身世的事情太過刺激了。

　　  「說起來，我恢復意識的時候你就在櫃檯了，你有看見過我是怎麼出現的嗎？」拽著中也的袖子晃了一下，你並不覺得這個話題有什麼不對的。反正都認識好幾個月了，太宰是你第一眼看見的人，中也是你現在的直屬上司，你的夥伴，過去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沒有哦，我那會兒在發呆，好像是自己從巷口走過來的吧。」

　　  「走……嗎？」

　　  「不然就看你那身紅色刺繡牡丹唐服，還能是爬過來的嗎？」

　　  「……好像也對哦。」

　　  「等等……」中也反握住你的手腕，「你有沒有想過……」話語卻不知為什麼哽住了。

　　  「你可能也不是人哦~」

　　  「太宰!!!」

　　  「啊？」你還在狀況外，不是人是個什麼意思？

　　  「中也，她的智力發育遠早於正常的孩子，你見過誰家孩子十二歲不到和你上一樣的課程，直接開始學習物理光學的？」太宰並不在意，或者這個問題他已經想過不止一次，只是剛好被噩夢這個話題牽扯出來，乾脆順便就聊聊而已。

　　  「那也還是……」

　　  「不過是聊聊而已，別那麼緊張麼。中也，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們動手吧？」

　　  中也的臉色很難看，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基本沒有人的食堂，敲了敲桌面。

　　  「剛剛檢查過了，沒有東西。」太宰悠哉的說了一句。

　　  「阿雪，聽過荒霸吐嗎？」他的手緊緊的扣著椅背，指尖泛白。

　　  「額，隱約聽說了一丟丟，是古神？還是……」

　　  「就在中也加入之前的那段動盪，你看見的資料上寫的黑色火焰。」太宰補充，完全沒考慮點破你瞄見過森桌上的資料有什麼問題。

　　  「是我。」中也簡短的一句話里，信息量巨大。「我是荒霸吐的安全裝置……並不算人類。所以我不會做夢。」

　　  「……哇哦，聽上去很帥誒！」在中也暴躁的哈？？里，你彈了一下舌頭，「意思是我也可能是神明？隱藏著黑暗力量，隨時可以變身的那種？」

　　  「你給我少看點魔法少女的漫畫啊！！！！！」中也忍不住狠狠的搓了一把你的腦殼，出門前剛梳好的髮型全毀了。

　　  「我們倆忘了一件事情，中也。」似乎你的反應在他意料之外，太宰敲了一下椅背，「這傢伙的智商很高，但情商的話，可能也就剛剛是初中二年級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