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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耐藥性。」電梯門開了,太宰最後輕飄飄的給了你一個提示,嚇得你猛地衝出去,而他早有預料側過身子,任由你龍捲風般從他旁邊掃過。
「下次這種事請早說啊!!!!」與中也過分強大的恢復能力成反比的是他奇低的耐藥性,每次傷口感染髮熱,他需要的藥量只有你的三分之一不到。酒精也是藥物,酒醉意識不清醒的中也會鬧出多大的動靜你只能從現在還掛在太宰臉上身上的青紫大致推斷。
難怪要拖到將將來不及才來找你,但凡有討價還價的時間,你絕對會喜聞樂見的拖上他去看他挨揍。
你暴躁的衝到路邊攔下的士,身後遊蕩著太宰賤兮兮的嘲笑聲。
混亂的低音炮搖滾樂在渾濁的空氣中炸響,黑壓壓的人群在嶄新的桌子邊聚攏著,一杯又一杯的往嘴裡倒著昏黃的液體。爭吵,拍桌子,吼叫,在酒精面前這些不知是否能再次相聚的持槍者肆意的發泄著負面情緒。
「你說好笑不好笑,我們都在苦苦掙扎著想活,那些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居然在研究怎麼死,哈哈哈哈,可笑啊哈哈哈哈」門邊就是一個高大壯實的人在激動的拍著桌子,吼聲震疼了你的耳膜,惹得你短暫的放棄了搜尋中也,分過去一絲眼神。
「那可不,要不怎麼是大人物呢。」他旁邊的人往嘴裡灌了一口酒,笑的比哭還難看。
「自殺,也就大幹部那種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的傢伙才做得出來吧,脆弱的很,三天兩頭來一次,說不定就是被女人甩了。」坐他旁邊的人勃然色變,立馬端著杯子往旁邊挪開距離,果然,下一秒那人的腦袋就被按在了桌子上。
「他為什麼喜歡嘗試自殺我是不知道啦。」你用他面前的酒液結冰將人鎖在桌上,抬頭繼續尋找中也的身影,「但是我可以幫你試試他殺哦。」
那人沒有回答,似乎是酒醒了,開始拼命哆嗦,隨後是一陣難以忽略的臭味。
而此刻你也發現了酒吧內間似乎有動靜,一波人流正從裡面奔逃而出,打頭的那個正在慌亂的打著電話,似乎有幾分眼熟。
也對,中也本就不可能跟這些人一起在外面魚龍混雜的,在外面找完全是浪費時間。
思及此處你連忙逆著人流衝進內室,正看見中也半眯著眼睛趴在桌上,一手在搖搖欲墜的桌面上錘著,臉上是滿滿的悲傷和苦痛。
這是你沒有見過的中也。
相較於平時的沉穩淡定,惹急了最多炸毛齜一下牙,此刻的中也解下了成熟親和的外殼,流露出了不足十八歲的稚嫩內里。是啊,你忽然想起來,他也並沒有達到成人的年紀,不論是否扣除失去記憶的時間,他都妥妥的還是個少年,也是會為了同伴的離開難過傷心的。
你在得知他沒有護住手下的時候,應該安慰他,而不是因為自己難以接受就掉頭就跑……思及這幾日他在繁忙之餘對你小心翼翼和歉意,你為了自己的幼稚愧疚,難過的心情排山倒海。
「中也……」你甩上門,在桌子散架的最後一擊錘下之前握住了那隻手腕。不同于震掉了全部杯子瓶子的力度,他的手停得很快,而後微微顫抖起來,他的表情茫然了一瞬,而後掙開你的抓握捂住頭,整個人弓著發出嘶吼和哀嚎。
你嘆了口氣,繞道他身後,伸出手環住了他的脖頸,低頭靠在他的後腦勺上蹭了蹭。
哀嚎的聲音終止了,似乎是被掐沒在嗓子裡,只留下了恍若幼獸嗚咽的尾音,中也並沒有抬頭,而是將臉埋在了雙臂之間,維持這個動作輕微的顫抖。
有液體從他臉上划過,你沒有做聲,只是繼續抱著他,掛在他背上隨他的呼吸一同起伏,控制液體及時離開他的口腔鼻腔避免窒息。
又過了不知多久,裡間的門被重新打開,廣津老爺子帶著一隊人馬輕手輕腳的走進來。你這才發現,中也已經很久沒有動靜了,似乎已經睡熟了?
「沒事了,我帶他回去吧。」你吸了吸鼻子,接過老爺子遞過來的手帕。
「方便照顧嗎?就把他留在這裡也行。」老爺子輕車熟路的打開了暗處的櫃門,取出了床單被套,準備在沙發上鋪開。
「我帶回去吧。這樣睡不會舒服。」看牆角沒清理乾淨的木屑,加上外面全新的桌椅,你估計這樣的情況太宰至少處理了兩次了,他必然不可能把中也帶回去照料,能扔下的話這裡理論上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你畢竟不是太宰,帶回自己身邊才是最放心的。多事之秋,人多手雜,中也出任何事情都是你經受不起的。
「嗯……」老爺子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怪異,而後很快的調整好了,估計不適應這麼溫和的相處場景吧。「回總部嗎?車在門外。」
你點點頭,架著中也往外走,有異能的輔助倒是毫不費力。
第二日,你被哐當的聲音驚醒,就看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衝出了房門。
「哈啊……」你打個哈欠決定繼續睡。昨晚回到休息室已經是後半夜了,匆匆把中也洗刷乾淨去掉嗆人的菸酒味道後你也懶得再撬門把人送去隔壁了,反正床大,各睡一邊倒也沒有任何擁擠的感覺。
唔,睡覺睡覺,困死了困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一覺醒來完全斷片,發現阿雪睡在自己身邊而自己衣衫不整的中也受到了9999點衝擊,陷入自己是不是個變態的反覆質疑和驚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