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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洺抱著這個疑問拿出摩拉放在桌子上,隨後他離開咖啡館,循著博士和愚人眾離開的方向走去。
悄悄的跟在愚人眾隊伍的後面,常洺眼看著博士走進一家豪華的旅店。
博士在走進旅店前向後回望一眼。
在後方尾隨的常洺正好看到博士回頭,這令他意識到,他已被發現了。
不過他並不意外,那可是博士,愚人眾第二席,不可能說注意不到他這種業餘追蹤方法。
常洺思考片刻,然後大大方方的從暗處現身,隨後徑直朝旅館而去。
進入旅館的大門時,站在門口的愚人眾沒有阻攔他,任由他走向招待大廳。
剛剛踏入充滿須彌風情的酒店大廳,一名侍者便出現在常洺面前。
「請您跟我來。」侍者做出請的手勢。
常洺沒有多做回應,無聲的跟隨侍者穿過招待大廳,來到後方的花園。
還未走近,隔著隱隱綽綽的植物,他已能看清博士的身影,對方坐在花園的亭子裡,手裡玩弄著長一個透明的瓶子,裡面裝滿了藍色的液體。
侍者將常洺帶到花園就悄無聲息的退出,占地面積不大卻布局精巧的花園中一下子只剩下兩人。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博士主動說道。
想了想,常洺決定等會再問博士為何這樣高調的出現在須彌。因為自此之前他必須弄清楚另一個問題。
坐到博士對面的空椅子上,常洺開門
見山的問,「你是我在層岩巨淵遇見的切片嗎?還是其他的切片?」
萬一再出現和賽諾那種情況,聊了半天發現聊的不是一件事,可就尷尬了。
「是。」博士給出肯定的回答,隨後他微笑著補充,「若是你覺得無法區分,可以稱呼我為三號。」
「暫時不用了,還是叫博士順口點,反正又沒見過其他的切片。」常洺拒絕了博士的提議,他總覺得叫三號怪怪的。
博士也沒有勉強,直接換了個話題,「你來到奧摩斯港也是聽到那個消息?」
對於博士的提問,常洺在思量過後反問,「你是說魔鱗病?」
「對。」說著博士將把玩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推給常洺,「它可以緩解魔鱗病帶來的痛苦,但只有一時。」
說到這裡他停住,有些話適合點到為止,他相信以常洺應當知道根除魔鱗病的方法。
聽到這句話,常洺把視線放到瓶子上。
說實話的,他沒有辦法相信博士。萬一這又是一個實驗,那些魔鱗病患者是實驗體怎麼辦。
於是常洺將那個瓶子再度推還給博士,「我用不到。」
博士對這份拒絕不放在心上,他沒有再管瓶子,只是說起魔鱗病的起因,以及其他切片對魔鱗病的看法。
「在我們之中,有不少都認為地脈里儲存著一切記憶。」博士說著看向常洺,「除了降臨者,降臨者游離於這個世界之外,就像滴進油里的水。」
常洺能聽出博士話里的潛台詞,並且在心裡忍不住想,真要算降臨者,那提瓦特可是要被穿成篩子了,還不知道未來有多少玩家會在系統的安排下進來。
這麼想著,常洺組織語言又提出一個反問,「你覺得我們是降臨者?」
「嗯,我是這樣認為,或者說僅有我認為你們的組織由降臨者組成。」
博士這番話令常洺不得不感慨,能做到愚人眾第二席果然是有兩把刷子,這個回答可以說是極度接近本質。
可惜的是,常洺自己也不確定他算不算降臨者。
誰家降臨者還會搖人帶系統做任務啊,這既不科學,又不神秘學。
「那其他的切片是怎麼看?」常洺儘可能冷靜的又問。
博士用一種輕鬆的語氣說,「他們認為你們將自身抹除了。所以無法找到關於你們的任何信息。」
「地脈不會記錄降臨者,但這個世界會,只要存在過必定會留下痕跡,無論是記憶或是物質。」隔著面具博士也露出一個微笑,「我想知道,你覺得我們誰說的對。」
深吸一口氣,常洺突然意識到,博士的切片大概率推測出了世界樹能改變記憶這點。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假如在未來打敗成神的散兵後,小吉祥草王和博士談判時,沒有要求博士毀掉所有的切片,那等切片們聚集在一起討論,就很容易發現自身的記憶被修改過。
因為事情是必然存在邏輯,即使那個邏輯再離譜。
就像他看《仙海雲遊記》里,以他為原型的角色反覆無常,對主角團時而親切,時而惡劣一樣,那個角色這麼做也是有邏輯支撐。因為他想找點樂子,所以才會搞出那些事。
常洺的沉默似在博士的預料之中,他很大方的表示,「你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既然你今天來找我,應該也是有什麼事要問吧,不如你我先回答你的問題。」
話講到這裡,常洺知道博士所謂的不用讓他給答案,是因為通過他的態度,就讓博士有了一定的想法,接下來要做的是驗證,而不是等待回答。
不過從剛剛的談話中,博士也透露出很多信息,像是切片們都認為他們的組織存在。
系統和玩家這種事,連博士切片們都難以理解,他們寧願相信所謂組織里的人都是降臨者或者把自身的存在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