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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嘴唇,阮阮非常猶豫,她還記得前幾次特伊斯做的事。萬一這次她又發瘋要同歸於盡怎麼辦。
侍衛看出她的擔心,他放輕聲音安慰道,「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們。」
「謝謝。」阮阮很感激侍衛,但她認為真到那時候,她可能才是沖在前面的最強戰鬥力。
徵得同意後,很快阮阮被帶出審訊室並與常洺會面。
「種門。」阮阮給出暗示。
常洺在略微的凝滯後也回了句種門。果然在加戲方面大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會和的二人跟隨侍衛來到更下一層的審訊室,這裡都是為重刑犯準備。
特伊斯此時就被關在最裡面。
侍衛沒有安排常洺和阮阮直接和特伊斯見面,他把兩人引導隔壁,隨後打開導光設備,使得牆壁變得透明,這樣兩邊就能隔著看不見的牆對話。
「你們不是真正的神官。」
特伊斯在看到常洺和阮阮後冷漠的點出他們的身份。
面對特伊斯的直白,常洺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是的,我們是神使。」
「神使?如果是你們真的忠於神明,就應該阻止他,阻止哪些禁忌地上!」
特伊斯受到刺激般的要站起來,可捆在她手上的鎖鏈限制住她的行動。
常洺不動聲色的嘆氣,也許她是知道赤王想要利用禁忌知識做一些事情,看到屬於沙漠的悲劇即將開始,便破釜沉舟用禁忌知識炸毀能源設備,對赤王做警示。
但是警示要搭上這麼多無辜者的性命嗎?
常洺很清楚這是段記憶,是一場夢。無論是侍衛還是花神,亦或者是僅有稱號出現的赤王都早已逝去,成為歷史與巍峨的金字塔與神廟一起被掩埋在黃沙下。
然而常洺短暫的沉默被特伊斯當成心虛,她露出一個悲切的表情,「最終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接著她垂下頭,喃喃自語,「沒有人能拯救我們了,即便是偉大的王也一樣,異界的力量並不可信,那是蠱惑,它是活的。」
面對變得瘋癲的特伊斯,侍衛不著聲色的搖頭,他知道這個人被污染了。
「你們先回到上面……」
侍衛的話還未講完,特伊斯忽然向前一撲,她大喊道,「它是活的,記住它是活的!必須要阻止它!」
這吼聲將常洺和阮阮皆嚇了一大跳。
侍衛攔在常洺和阮阮面前,同時關閉了導光設備。
「不要把她的話放心上,她被污染了。」侍衛解釋道,被污染的人都會瘋狂,特伊斯這還算是輕的,隨著污染的加深她會變成怪物,失去自我。
常洺點點頭,只是他還是忍不住思考著特伊斯的話。
活的?什麼是活的?難道是深淵?常洺糾結著這個問題回到上一層,只是這次他和阮阮不是在審訊室,而是在會客廳。
這時太陽已偏西,昏黃的光透過窗戶撒進室內。
常洺在接觸陽光剎那,再度想起那個成就,也許太陽從西邊出來……
刨去嘲諷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要他換個角度思考,特伊斯興許不是單純的狂信徒,她毀掉那個能源裝置有其他的原因。
我必須要再去看一次那個裝置。常洺的腦海中里冒出這個念頭。
也正好是這個時候,阮阮也意識到哪裡不對,她茫然的問道,「我怎麼感覺是那個能源設備有古怪,特伊斯一直在說阻止,那她究竟是要阻止什麼?」
按照這個思路推演,假設特伊斯做的一切是為不讓深淵來到地上,那倒塌的神殿就是個單純意外。如果她沒有成功,那因深淵污染死亡的人或許更多。
他們則因為第二次死在倒塌的建築里。所以先入為主認為是特伊斯有問題。
「我們再去一次神殿。」常洺的臉色變得不太好。
阮阮也這樣認為,於是她看了眼窗戶,又到魔杖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幾分鐘後,將特伊斯瘋了這個消息上報的侍衛回到會客廳,卻發現沒有一個人,而在天上,阮阮再次用那個簡易的吊籃提著常洺在眾目睽睽下向神殿飛去。
神殿門口沒有多少多少人,慶典在即,每個人都忙著進行準備工作。
這給常洺和阮阮省去不少功夫,他們暢通無阻的來到神殿內,通過神像後方的升降梯又回到位於下方區域的能源儲存大廳。
隨電梯緩緩的降落常洺看到可怖的畫面,那台如眼睛的設備由藍色變為紅色,黑紅色的枝條自他為中心散布在四周肆意的生長著,無數暗色的花朵開在枝條上。
死域。
常洺和阮阮一下子認出來這是什麼,遊戲裡死域因為須彌的世界樹被禁忌知識而出現。
那隻被污染的「眼睛」也看察覺到有不速之客,只見一個黑色的球體在紅色的設備中浮現,像是為這台冰冷的機械點上眸子,隨後那黑色的球體發生偏轉,看向差常洺和阮阮。
在眼睛看向常洺之時,開在黑紅枝條上的花也調轉方向。
不知不覺中,常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時候他忽然慶幸在不久前去過一趟愚人眾的邪眼工廠。因此對這種令人厭惡的氣息還存在耐受性。
可他們在死域中又能支撐多久?
就在常洺絕望的以為他要再來一次時,阮阮突然觸電一般的抖了一下,她以最快的速度取出背包里的那袋大慈樹王和花神送來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