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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之中,旅行者又走過一趟輪迴,在小吉祥草王納西妲的幫助下,她已經知道自己在一場無限循環之中,且這個循環不是時間循環,而是夢境的循環。
熒揉著太陽穴,在清醒過來後,她第一時間趕去納西妲身邊。
只是這次她發現原本與納西妲在一起的迪娜澤黛不見了。
「我們來晚了嗎。」派蒙驚恐的盯著那張空了的床位。如果她沒有記錯,迪娜澤黛在上一次輪迴中還躺在上面在納西妲的守護下休息。
納西妲無聲的嘆氣安慰派蒙迪娜澤黛沒有出事。
「真正的迪娜澤黛的意識承受不住夢境的收割,被剝離出夢境。」認真的思考著,納西妲給出自己的看法,「這個承受的臨界值比我預想中的要高,或許有人在暗中幫我們。」
熒咬了咬牙,問這次輪迴里她們遇見的迪娜澤黛是誰。
「是用以替代迪娜澤黛的人偶,為了維持夢境能夠繼續下去。」納西妲給出答案。
對於這個說法,派蒙不是很明白,但她想到一件事,「這是不是意味著真正的迪娜澤黛看不到妮露跳舞?」
被剝離出夢境,有人偶代替她的位置,那真正迪娜澤黛的意識豈不是無法再進來。
雖說不進來也挺好的,迪娜澤黛的身體那樣虛弱,再被虛空收割夢境,可能會撐不住。
可是不能看到妮露跳舞的話,就太可惜了……明明在之前的輪迴里迪娜澤黛一直在說想看妮露跳花神之舞。
要不是賢者突然出現在祖拜爾劇場阻攔妮露跳舞,她應該早就看上。
熒的想法和派蒙基本一致,經過多次輪迴,她早就摸清後續。
「為了避免出現更多的犧牲,我們必須快些終止夢境。」納西妲的話讓旅行者和派蒙回過神。
得知有終止夢境的方法,派蒙立刻詢問要怎麼做。
「虛空能控制名為花神誕祭的夢境。但虛空無法創造夢境,做夢是人類才有的能力。」細細的講解著,納西妲看向旅行者,「這意味著,雖然這裡是一場集體夢境,但仍存在創造夢境的主體。」
將所有人的夢雜糅起來,那龐大的信息量即便是虛空來分析也會崩潰,更別提收割了。
如今旅行者通過一次次的自我探索弄清楚這裡一場夢,變量的累計已逼近臨界值,只要接觸到夢境的主體,令夢境的主體也意識到這是一場夢,那麼須彌城裡的所有人就能醒過來。
「可是怎麼找到夢境的主體?」派蒙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須彌城裡這麼多人,想要鎖定誰是夢境的主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納西妲想了想給出方法,「這夢境的一切都源自於做夢者的深層意識。而這也意味著她可以控制整個夢境。」若是夢境的主體想改變夢境,那虛空也不能干預。
說到這裡,納西妲補充,「但控制夢境的前提是夢境的主體知道這是自己的夢。」
人類對自身夢境的權限凌駕於虛空之上,只要是夢境的主體意識到這是在做夢,那個人就能反客為主,肆意操縱夢境。
得到這個信息,熒沉思了一會,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夢境的主體。
納西妲則告訴旅行者和派蒙她要出去一趟,她要嘗試新的可能性。哪怕只有很小的成功概率。
「這場不必要的輪迴,該結束了。」納西妲在臨走前有些傷感的說道。
旅行者和派蒙看著她離開,然後立刻去尋找主體。
在開始尋找夢境的主體之前,熒反覆回憶納西妲說過的話,夢境的構成來自於做夢者的底層意識,那做夢的人必然是熟悉花神誕祭。不然無法在夢中複製的如此深刻。
並且底層意識到的話,做夢的人可能會無疑是的創造出不存在的東西。
靈光一閃,熒知道該去哪裡尋找了。
須彌城外的實驗室,主控制室的學者在瘋狂調整虛空。但在變量的加持下他們的努力全部無濟於事。
「夢要醒來了。」博士的切片發出感慨。
大賢者聽到他的話很是氣憤,他覺得教令院被小瞧。
於是他頒布命令,「去查是誰調高了閾值?怎麼可能有那麼多人脫出夢境?」
如果說旅行者是單一的變量,那閾值的提高就是第二重變量,兩者疊加對夢境的維持造成不小的負擔。
博士抱有不同的看法,「我認為不必調查,數據早已收集錄入完畢,接下來要做的僅是調整。」
「多托雷,不要太高傲,你根本不了解虛空。」知論派的賢者委婉的讓博士閉嘴。
這句話成功的令博士的切片沉下臉。但他也確實沒再多說,反而退到一邊,冷眼旁觀教令院的手忙腳亂。
一切都是徒勞。博士的切片冷漠的想,隨後看了眼呈現夢境的屏幕。
旅行者找到了那兩株紫紅色的帕蒂莎蘭,進而找到了夢境的主體,那名名為妮露的舞者。
在花神誕祭開始前,妮露發自內心的希望她的舞台上也能有真正的紫紅色的帕蒂莎蘭,這個願望由於過於強烈被納入底層的潛意識,影響了整個夢境。
「竟然會有人想要不存在的東西。」不能接受夢境會在這裡漏洞的學者很是崩潰。
「渴望定義和得到不存在之物的願望是學術進步的動力。」博士的切片淡淡的說,可惜這話無論是聽到阿扎爾還是聽到那些崩潰的學者們耳中,沒有啟發,只讓他們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