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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應該先做什麼,常洺強忍住怒氣轉過身。
「他受傷了。」絲柯克平淡的說,如在陳述一個事實。
常洺咬咬牙,沒有理會她,召喚出崩崩小圓帽,讓他吐出泡泡包裹住達達利亞,好讓他在移動的時候沒有那麼痛苦。
「你的水獸真是功能全面。」比起徒弟的傷勢,絲柯克似乎更關心常洺的水獸。
感受到她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常洺終於壓抑不住了,他直接說,「他傷的很重,你明知道這裡有他不能戰勝的魔物,你為什麼還讓他單獨多來?」
絲柯克又笑了一下,緊接著用不帶任何反問常洺,「他死了嗎?」
哽了一下,常洺咬著牙說沒有。
「那就不算嚴重。」絲柯克對著想不住怒意的常洺堅定的說道,「在深淵裡,除死亡以外,任何傷都不能稱得上嚴重。」
她看向水球的里阿賈克斯,以一種嘲弄的語氣說,「這一次你我能救得了他,那麼下一次誰來救他?他的命運在墜入深淵之時就已經開始扭曲,這是無法更改的現實。」
「下一次是下一次,這一次是這一次,不應該被混淆。」常洺講出這句話不免有些累了。
他其實懂絲柯克的意思,現在的阿賈克斯註定會成為未來的達達利亞,到時候他會面對更多戰場……但是這不能成為放任他陷入危險的理由。
常洺有很多話想說,可最後只說出一句算了。
「在深淵之中,價值觀很難不扭曲。」絲柯克讀出常洺的心思,她笑道,「你不用理解我,也不用贊同我,做好你自己就行。」
常洺沒理會絲柯克的話,他望著逐漸變成暗紅色的水球,讓崩崩小圓帽換水的同時不抱期待的問,「你有快速治療他的辦法嗎?」
作為水系,崩崩小圓帽的水球能夠治療阿賈克斯,但是速度比較緩慢。
再加上阿賈克斯不單單有皮外傷和骨折,他的眼睛也出了些問題。
常洺回憶著滿臉血的阿賈克斯,感覺治療的不及時,他的一隻眼睛很可能會保不住。
「我的辦法是請一個懂鍊金術的傢伙為他補好身體。」絲柯克沒有隱瞞她的後手,「他證明自己有能融入深淵之心,那麼他勢必也能接受改造帶來的痛苦。」
這個答案令常洺無語,他就不該對這些長期在深淵裡生活的人有期待。
「放心,在深淵裡懂鍊金術的人很多。」絲柯克說完遲疑的補了句,「算是人吧。」
常洺長吁一口氣,徑直問道,「你不會是在說深淵教團吧?」排除掉這個答案,那他只能想到萊茵多特了。
提到萊茵多特,常洺靈光一現,他身邊不就有個萊茵多特的親傳弟子嗎。
不出乎預料的,絲柯克沒有否認,她意味深長的說,「你知道的果然很多。」隨後她轉身朝著新生之樹走去,「不過我現在改變主義了,與其找深淵教團,不如去讓萊茵多特的徒弟看一看。」
這個打算與常洺的設想重合。於是他沒再說話,一言不發的跟在絲柯克的身後。
在前往新生之樹找白堊的路上,常洺不停的讓崩崩小圓帽為水球換水。
常洺在經過幾次換水後,察覺到阿賈克斯明顯的傷口已開始癒合。
這是個好消息,至少不用再擔心他會是因失血過多而陷入生命危險。
真是奇妙啊。常洺側目看了眼飛在身邊的崩崩小圓帽,不由想起,過去也是達達利鴨接住散兵。
要不是知道散兵把自己從地脈樹里刪除,常洺都想等出去以後對達達利亞說一句,他和散兵還是蠻有同事情的。
等會,不能和達達利亞提,但我可以和散兵說啊。
常洺思維活絡的換了個角度,達達利亞不知道很可惜,好在散兵還記得,等從深淵出來,他可以把這件事講給散兵聽。
在琢磨著離開深淵以後的要做什麼的時候,常洺和絲柯克來到新生之樹前,在那裡白堊早已等候多時。
「他怎麼了?」白堊第一時間門注意到裹在水球里的阿賈克斯。
常洺回過神,隨後以最簡介的語言講出前因後果,他沒有說是絲柯克故意縱容,僅提了一句阿賈克斯遭遇了強大的魔獸。
「我們想讓你用鍊金術治好他。」常洺最後點出他們的目的。
白堊沒有立刻拒絕,他沉思幾秒,然後確定一般的核實,「你們確定要這樣做?」他態度嚴謹的就像是一名即將進行高難度手術的外科醫生。
「我們確定。」絲柯克搶先一步回答,「深淵之中到處是材料。」
得知要從深淵之中取得材料,常洺楞了一下,他這時再看阿賈克斯,明白他眼中的高光要消失了。
取得監護人的同意,白堊沒再多說,他動用力量在半空中以極快的速度繪製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緊接著他讓常洺把阿賈克斯放下。
常洺沒有多說,按照白堊的話照做。
脫離水球的阿賈克斯沒有落到地上,他被那些閃爍的符文托舉住。
「右眼眼球破碎,左上臂右髕骨以及多根肋骨骨折,右手多處骨裂,」白堊檢查了阿賈克斯的情況,「止血很及時,我想這算是個好消息。」
絲柯克因這句話笑了聲,常洺瞪了她一眼,壓抑著怒火沒把你為什麼笑這句話說出來。
「下一步我會開始修復,用深淵的材料填補他的身體。」在確定阿賈克斯當前的狀況以後,白堊開始操縱鍊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