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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若無其事,還夾帶一點調侃和戲謔,仿佛剛才聲音中淡淡的哽咽,是人臆想出來的幻覺。
花宴秋想擁住她,想輕拍她的後背,像給悲傷的小貓咪順毛那樣,從後頸一直梳到腰間。
想撓撓小貓咪的下巴,看她眯起眼睛,舒服的將腦袋搭進她的掌心。呼嚕呼嚕低鳴,所有煩心事兒都隨之遠去。
如果沈曼語是個小貓咪該有多好啊。
花宴秋忍不住想。
單純且傲嬌的小貓咪,也不會囿困於人的世界的規則里。她的世界很簡單,滿眼只有自己和主人。
她盡可以大肆享受主人的寵愛,盡可以恃寵而驕,仗著主人對她的偏愛,惹是生非,作天作地。
花宴秋思維發散,又聯想到,如果沈曼語真是個小貓咪的話,她就可以將她揣起來放進兜里。
隨時隨地都能帶著她,在她開心的時候陪她一起玩耍嬉戲,在她悲傷的時候安撫她,安靜陪伴著她。
她會陪伴她走過所有歲月,充斥在她生活的任何一個角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痕跡。
直到她的腦袋重新搭進她的掌中,她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窩進她的懷裡。
一個生命的流逝,才代表這段關係真正走向終結。花宴秋會陪著她,一直陪著她,直到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
想到這兒,花宴秋心頭的酸澀怎麼止都止不住。
好像自己真的和沈曼語,以愛寵和主人的身份走完了這一生。
「花花,花花!」
沈曼語的呼喊聲將她從惶然的思緒中驚醒,花宴秋倏然抬眼,正好看見沈曼語滿臉滿臉驚訝,對她走神的模樣十分迷惑。
「你說什麼?」花宴秋遲鈍答道。
沈曼語:「我說,等會兒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給莫哥挑個禮物?」
花宴秋:......窒息。
救命!她剛才都想了些什麼鬼東西!
真的就是,見到自己喜歡的人,已經在心裡跟她過完了一生......的真實寫照?
她才不會這麼戀愛腦!
花宴秋回過神來,尷尬得要命。還好沈曼語和齊姐兩人都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雖然奇怪她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但真的看不到她腦海里那些奇奇怪怪,強行煽情的尷尬畫面。
不然,花宴秋在喜歡的人面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恐怕真的只能選擇連夜逃出地球,在火星上生活了。
她面色有點羞赧導致的微紅,好在演員的自我修養沒有落下,神情尚且還能維持住平靜。
那兩人都沒有察覺她的不對,花宴秋強裝鎮定,自然而然道:「當然可以,剛好咱們可能要補充一些日用品,趁這個機會一起買齊了。」
齊姐:???
所以,如果要藝人自己去準備生活用品,那還要生活助理做什麼?
還是說,您一聽到沈曼語的邀約,就高興的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
您可是明星,如果真在商場那種人流量極大的地方被粉絲認出身份,那可真是躲都沒地方躲。
娛樂狗仔更是聞到腐肉的鬣狗,會爭先恐後蜂擁而至。
楚導這部新劇,網上相關的信息很少。但這部劇本身的陣容在這裡擺著,它的受關注度很高。
自然多的是人,想要從主演們這裡得來一個大新聞。她們躲都躲不及,難道還要主動湊上去嗎?
齊姐恨不得一巴掌重重拍在她的後腦勺上,把這個要美人不要腦子的小混蛋徹底拍醒。或者乾脆把她拍成個植物人,躺在ICU病床上,眼不見心不煩。
齊姐——比狠人還多一個點,乃狼人也。
花宴秋確實沒想到這些,往常她們拍戲散場回去後,兩人都是各回各屋,白天的拍攝強度大,回去後往往都很疲倦,恨不得一頭栽倒在床上,就此睡死過去。
除非第二天拍攝的戲份兩人都沒把握,才會強撐著一起對對戲外,自從劇組開機以後,兩人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真的少之又少。
——工具人齊姐的存在,已經被兩人有志一同的忽略掉了。
而沈曼語這會兒,心情也著實複雜。
她之所以提到要和花宴秋一起去給莫城買禮物,就是一想到回到酒店,就要面臨兩人同居的尷尬局面,她打心底生出猶疑。
只想千方百計尋找辦法,試圖暫緩這部分的進程。
結果花宴秋這個狗東西,真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已經竭盡全力努力讓自己忘掉這回兒事,花宴秋倒好,一張口就又給她重溫了一遍。
沈曼語心如死灰,壓根不敢想今天晚上應該如何度過。
只要一想到,和花宴秋躺在同一個房間、甚至同一張床上,渾身瞬間汗毛直豎。
倒也不是厭惡排斥,就是不自在,怎麼想都覺得彆扭。總覺得事情好像不該是這樣發展,也不知道怎麼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
她半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頭,悄無聲息轉移話題道:「時間也不早了,咱們趕緊換好裝束,一起過去吧。」
花宴秋隱約察覺到一點她的心思,聞言輕輕點頭。
她一邊解開自己戲服上的扣子,一邊往更衣室里走去。
路過沈曼語時,她身影稍稍停頓,目光落在沈曼語臉上,壓低聲音,故意激她道:「怎麼,你怕了嗎?」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