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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謀善斷,能力足以折服眾人。性格上這點小毛病,還不至於掩蓋她身上所有的光輝。
齊情妝面露擔憂之色,小心扯了下蘇雅玉的袖子。
蘇雅玉回頭看她,笑容有點勉強,低聲安慰道:「沒事兒,我就是看不慣這種人,自己瘋狂作死,不把自己當回兒事。結果死到臨頭了,還非要拉個人一起下水。」
齊情妝閉了閉眼睛,不詳的預感在血管內汩汩流動,蘇雅玉還沒反應過來,她卻已經從何含巧簡單的一段話中,察覺出了某些讓她心驚肉跳的真相。
何含巧臉色難看,乾脆破罐子破摔,咧嘴大笑:「妝妝,蘇雅玉這種剛愎自用的女人有什麼好的?你到底喜歡她哪點?她除了出身好點外,還有哪點優點?」
「如果我換了她那樣的出身,我能做到的程度,可遠比她更好!就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哪值得你這麼愛她?」
剛愎自用,除了出身外,一無是處,的廢物?
屋內但凡知道蘇雅玉的身份的人,這會兒看何含巧的眼神都古怪至極。
你可以說蘇雅玉是個傲慢自大的混帳,是冷酷的暴君,是冷血無情的周扒皮。
可你居然說她是個廢物?
她如果是個廢物,那全世界大部分普通人是什麼,是地上不值一提的塵埃嗎?
警員們心中只有一串點點點想送給何含巧,暗道這傢伙果然是瘋了,看樣子瘋的還不輕。嘴裡說的全都是胡話,沒有半點邏輯性可言。
他們是看熱鬧的人,對何含巧的話感覺不深。沈曼語幾人卻是肺都快要氣炸了。
幾人都是護短的人,自己人,自己怎麼罵怎麼損都行,比這更嚴重的話也不是沒有說過。
可那是玩笑話,是自己說出來的,外人要罵自己姐妹——憑什麼呀?
沈曼語冷冷道:「就你,做的比她更好?我看你極度缺乏自我認知,心裡完全沒有任何ac數。怎麼著,我給你那一板磚,是把你那顆米粒大小的腦子砸出體外了嗎?」
花宴秋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站在她身旁,淡淡道:「沒有吧,我看她這種情況如此嚴重,好像是天生的。小腦發育不完全,大腦完全不發育,這跟咱們沒有半點關係。」
「小心她接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先天疾病訛到咱們頭上來了。」
兩人一唱一和,齊情妝跟著冷笑一聲:「你自己進化不完全,長得像人,可真是太難為你了。」
面臨三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譏諷,何含巧瘋狂的大笑聲緩緩停歇,再強大的心臟也受不了這暴擊。何況其中一個說出這樣的話的人,還是她放在心尖尖的人。
在情敵和獵物面前如此丟臉,她又羞又怒,氣急敗壞道:「齊情妝,你不幫我也就罷了,你居然和她們站在統一戰線打擊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齊情妝眉頭皺得很緊,她比了個暫停的手勢,指了指緊緊盯著何含巧、面色不善的蘇雅玉:「這是我愛人,是我已經準備去國外結婚領證,走過正規程序,得到雙方家長承認的愛人。」
蘇雅玉終於移開視線,看向自己的愛人。齊情妝小心牽起她的手,光明正大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輕輕的一吻淡的像熱風拂過,卻輕飄飄帶走了蘇雅玉心頭所有的不安焦躁。
齊情妝一隻手牽著她,另一隻手換了個方向,又指著沈曼語,對何含巧介紹道:「這是我愛人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沈曼語揚了揚眉,雖然她還無法代入自己的身份,可人心都是肉長的。
之前沒有多作接觸,現在齊情妝二人待她的真心,她完全能夠感受出來,也就從善如流地點了下腦袋。
緊接著,齊情妝又指向花宴秋:「這是我妹妹的女朋友,也是我愛人從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
花宴秋環著雙臂,冷冷與蘇雅玉對視。四目相接,兩人同時發出一聲嗤笑,很快移開了視線。
「她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那麼問題來了,」齊情妝沒管她們之間的眉眼官司,指完一圈人,她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對何含巧冷冰冰道:「請問您是哪位?」
打臉,這真的太打臉了!
沈曼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記無形的巴掌,威力太強悍了,瞬間扇得何含巧麵皮漲紅,怒火全湧上腦門,又分毫髮泄不出來。
不愧是能夠壓制住原主的混帳姐姐的高手啊。不愧是能對蘇家這位暴君,輕描淡寫說出只是玩玩而已這種話的終極大魔王。
嘖,沈曼語心裡居然對可憐的姐姐生出一點同情,甚至能夠幻想出,當有一天齊情妝玩膩了,想要拋棄她的時候,她拼命搖晃著尾巴試圖挽回她的場景了。
就有點......大快人心是真的,淡淡的不快也是真的。
蘇雅玉雖然是個混帳......好吧,她確實是個混帳。可齊情妝對她只是抱著這種不太認真的態度的話,還是有點讓人意難平。
明明她們的感情看著是真的蜜裡調油,無形的默契,親密的小動作乃至互動對視,都比她和花宴秋看上去更自然,更甜。
沈曼語無法理解,齊情妝為什麼不喜歡蘇雅玉,或者,只是沒那麼喜歡?
沈曼語的念頭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沒有深想。畢竟關於感情一事,她確實沒有什麼經驗。
她和花宴秋到現在,還只是停留在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位置,沒有越界,更沒有一個具體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