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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主演之間,添加了大量的肢體接觸,無數對手戲、親密戲。
各種床上,桌上,站著,躺著,各種腦洞大開的妖精打架形式,最終演變成讓沈曼語看到時,大腦一陣暈眩的終極版本。
沈曼語翻了個身,將腦袋埋進被褥里,又一次陷入自閉。
每次只要一想到這個糟心的劇本,以及劇本內嚴肅又淫/靡的文字,她都有種想手撕了整本劇本的衝動。
顯然,花宴秋的感覺跟她截然相反。
她饒有興趣道:「劇本的尺度在這兒擺著,我們在戲裡的親密場景那麼多,如果景言卿不想看到我們親近,那他真的要失望了。」
「並且,這會兒應該比之前氣得更厲害,不知道狗男人會不會當場氣爆炸。」
景言卿不開心,她們兩人就開心了。在這點上,兩人同仇敵愾,對景言卿的厭惡,令她們形成天然的同盟。
不知道他是從哪得來的改劇本的消息,以楚導的狗脾氣,就算他是投資商,直接問楚導要劇本,楚導也會怒懟回去。
無憑無據,事情尚未有定論,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
花宴秋又問道:「你起來檢查一下房間裡,有沒有被安裝監聽設備,幕後黑手有前科在,這點不得不防。」
不過話一出來,花宴秋也覺得不妥。沈曼語不是專業人士,就算懷疑自己房間裡有問題,也未必就能準確找出異常。
專業問題,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來解決。
「你先等等,我聯繫下給你檢查手機的那個傢伙。這會兒你的舊手機,司機應該已經送到了,一事不煩二主,乾脆請他過來,把你房間也檢查一遍。」
沈曼語又翻回來,身體躺在床上沒動,只是腦袋抬高了點,目光掃視一圈熟悉的房間。
房間內的擺設靜靜待在原地,看似沒有絲毫變化。可那股已經習慣的,隱隱約約的窺視感突然增強不少。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作祟,還是房間內真有針孔攝像頭這種東西的存在。
沈曼語沒有太大反應,這種感覺過去十年間,每時每刻都充斥著她的生活,她已經完全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不用著急,等檢查出手機的問題後,他把手機帶過來時,順便再檢查檢查吧。」
她不在乎這些,但花宴秋不能不在意。
只要想想,房間內可能會有監聽設備,藏在幕後的老鼠暗中窺視沈曼語的一舉一動。
她的所有一切無所遁形,全都暴露在對面人的監視下。
只要稍加聯想,就感覺渾身發涼。
而沈曼語卻要在這樣的環境裡,度過整整一夜。
她沒辦法反駁沈曼語的意思,只能站在她的角度出發,跟著道:「到時候,可以讓他偽裝成酒店客房服務的工作人員。」
「趁咱們都在外面,借著打掃房間或者檢修電路的名頭,進來檢查。儘量不要太高調,讓那邊的人心中起疑。」
沈曼語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如果真有這種東西,從手機到房間內的監控,都被一一清除,她不可能毫無所覺。」
花宴秋眼神一凌,目光冰冷刺骨。隱忍已久的怒意,從理智的間隙中滲出少許。
打字的力道加大,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敲出一連串悶響。
「那就讓她擔憂,讓她恐懼,讓她溺斃於自己幻想的危機假象,無可自救。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惶惶終日夙夜難寐。」
花宴秋這簡短一句話,真可謂是殺氣騰騰。
沈曼語微一揚眉,無聲笑了出來。
她輕輕點了下花宴秋的頭像,仿佛手指穿過屏幕,觸摸到坐在自己的小小星球上,孤獨欣賞日出日落的小王子。
發頂打出小旋,柔軟的髮絲被她輕攏在手心。髮絲輕輕划過敏感的掌中,宛如一縷清澈的流水拂過,調皮親吻她的手指。
輕微的涼意一觸即逝,流水歡快鳴叫著,自她掌中消失。
幻象隨之散開,沈曼語抿唇,在心裡描摹出花宴秋此刻的神情。
從前的冷淡不復存在,合該是眉心輕蹙,眼神凌厲。紅唇微微下壓,目光掃過來時,強烈的壓迫感使人喘不過氣。
她點在花宴秋的頭像上,又像是隔著堅硬的屏幕,小心戳了下花宴秋的臉頰。
沈曼語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想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再望向對話框裡的頭像時,不由產生一點心虛。
轉移話題道:「這不是景家的酒店嗎,你怎麼悄悄插人進去?」
花宴秋氣定神閒,穩穩回她幾個字:「有錢能使鬼推磨。」
沈曼語發了一串點點過來。
這事兒說定,所有事兒沈曼語都已基本匯報完畢,她正想結束對話,去洗個澡,肚子突然叫了一聲。
她皺著眉,終於從床上坐起來。摸到自己的小腹,輕輕壓了壓,瞬間又聽到一陣反抗的低鳴。
她單手給花宴秋打字:「你們點了什麼?」
花宴秋一怔,她和齊姐兩人先前忙著爭吵,都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
要不是沈曼語提起來這回事,她都完全還沒意識到自己還餓著。
她遲遲沒有回覆,沈曼語就懂了她的意思。
酒店和劇組合作,裡面住的大部分都是演員。演員要控制身材,酒店隨同她們的心意安排餐單。
自助餐都是些低糖低脂,看著就沒有食慾的低熱量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