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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語對她的想法心知肚明,面上仍不露聲色,她悄悄將自己之前編輯好的簡訊發出,又順手給花宴秋打去電話。
兩人平時聊天基本都是用微信,雖然早就交換了手機號碼,但沈曼語直接打來電話,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花宴秋連忙和蘇雅玉表示休戰,蘇雅玉腦門被她敲了好幾個包,花宴秋從齊姐手底下鍛鍊出來,滑不溜秋,蘇雅玉氣到吐血,硬是半點便宜也沒占到。
此刻花宴秋單方面想要休戰,蘇雅玉余怒未歇,哪裡肯願。
於是沈曼語接通電話的時候,還能聽到那頭兩人的互懟,還有扯對方頭髮的痛呼:「夠了吧你,再扯我就要禿了!蘇雅玉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蘇雅玉冷笑:「得了吧,你失去的,只是幾根微不足道的頭髮而已。我失去的,可是我對你的全部母愛!」
沈曼語:我是多餘的?那我走咯?
三個人的故事,她仿佛不配擁有姓名。
沈曼語深吸一口氣,餘光瞥見何含巧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一直從後視鏡里盯著她,眼神陰測測的,看著就不懷好意。
好吧,這又是她的主觀臆想造就的假象。
何含巧要真表現的這麼明顯的話,旁人早就能看出來她對她的心懷鬼胎了。
只是沈曼語知道她不是個好東西,總是將她的一舉一動往壞的地方去靠。
她沒再耽誤下去,輕輕咳了一下,對著電話試探道:「你倆看起來玩的還挺好的?」
打鬥聲一停,緊接著,是兩道不同聲線,相同的一聲冷笑。
「誰跟她好?」「誰跟她好?」
花宴秋冷冷瞥她一眼,無情做出口型:「滾一邊去,我跟我老婆打電話呢!」
蘇雅玉的表情裂了。
她連剛才的敗仗也顧不上了,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花宴秋的衣領:「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跟沈曼語是什麼關係???」
旁邊哭的稀里嘩啦的魁梧助理登時一個激靈,還以為兩人要繼續打架,趕緊衝上前來,無力揮舞雙臂,試圖分開兩人。
花宴秋和蘇雅玉目光,都落在他滿是鼻涕和淚的雙手,兩人生平頭一次這麼默契,蘇雅玉手都沒鬆開,兩人一連退出去好幾步。
待站穩身形,花宴秋不耐煩地打開她的手,懶得搭理她。她今天偷偷瞞著齊姐和公司上下所有人,過來給沈曼語接機,試圖給她一個驚喜。
卻不料人沒接到,眼睜睜看著倆人錯開,就因為她多看了一眼蘇雅玉這個混帳東西,真是晦氣!
等跟電話那頭的沈曼語說話時,她瞬間又變了臉,聲音溫柔地簡直能掐出水來:「曼曼,她有病,咱們不搭理她,免得被她給傳染了。」
「她是無關緊要的浮雲和空氣,咱們不用注意她。你這會兒還要去公司嗎?莫城給你安排了很多工作?」
蘇雅玉恨得牙痒痒,花宴秋真當她是個死的嗎!
哦,前面的話,被花宴秋這個心機小人的刀子嘴戳得多了,蘇雅玉已經可以熟練的無視插在心上的刀子,費力咽下到嘴邊的老血。
可後面的話,這不就是等著沈曼語告狀,然後花宴秋就可以理直氣壯去收拾莫城了嗎?
不說莫城所在的耀星,以前也是蘇家的產業,莫城還是她哥,哪怕是個沒有血緣關係、沒有多少感情糾葛的哥哥,但那也是她們蘇家人!
蘇雅玉護短護地厲害,不管自己怎麼嫌棄,自己人哪能讓別人越俎代庖給收拾了?
可她轉念一想,又想到花宴秋想要為之出氣的人是沈曼語,剛提起來的那股氣,瞬間又泄了。心裡那個複雜勁,可就別提了。
總歸壞人都讓她給做了,好名聲好名頭,全都被花宴秋給賺到了。
這個狗東西,雖然過去這麼多年,還是那個純純心機婊!
沈曼語沒多管她們兩人的爭執,只讓花宴秋先回去,她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從公司脫身。
花宴秋根本無法對她說出拒絕的話,雖然無可奈何,但也只能應了。
電話一掛斷,蘇雅玉勾住她的肩膀,對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花宴秋心情不好,再度揮開她:「你一個有家室的人,跟我勾勾搭搭像什麼樣子。」
「喲,看不出啊,」蘇雅玉模仿花宴秋在她面前慣常的語氣,陰陽怪氣道:「這麼有姬德?」
花宴秋聽出她在試探,懶得睬她,面無表情轉身要走。
蘇雅玉又不依不饒纏了上來,沒等她心頭火起,給蘇雅玉一個過肩摔,蘇雅玉的下一句話,突然讓她定住動作:「你喜歡小語啊?你們倆在談戀愛?」
花宴秋的腳步頓住,頃刻間,想起當初和齊姐討論過的,蘇雅玉喜歡搶她東西的那個該死的癖好,也是兩人從小到大結下仇怨的根源。
她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冷冷望著蘇雅玉,不善道:「叫那麼親熱幹什麼?你跟曼曼很熟?」
蘇雅玉是個愛憎分明的人,簡而言之,就是囂張肆意,根本不屑於控制自己情緒。
聽到花宴秋這話,她仿佛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捧腹大笑起來:「你居然問我和小語熟不熟?我們能不熟嗎?我們當然熟!」
「我們打從娘胎里落下就認識,我跟小語認識的時間,甚至比跟你認識的時間還要早。」蘇雅玉話說的十分曖昧,說到最後,自覺揚眉吐氣,譏諷道:「怎麼,小語難道沒跟你提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