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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情侶的話,又沒有一個正式的告白。若說不是,她們關係的親密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的同性/朋友。
況且,若是現在讓沈曼語選擇放棄花宴秋,兩人退回到朋友的地步。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不容忽視的酸澀就滿漲到快要溢出。
不能退,也不想退。那就只能進了不是?
她們已經摟過,抱過,親過,沈曼語低著腦袋,看著兩人現在還在一起緊握的雙手。她確定自己對花宴秋的接近,沒有半點排斥的感覺。
那就,進一步試試看?
在此之前,似乎該確定一下,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徹底接受花宴秋。
不如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試著和花宴秋,接個吻?
花宴秋根本不知道沈曼語心底,都冒出了什麼蠢蠢欲動的念頭。她還在小心盤算著,自己應該怎麼給沈曼語準備一場鄭重的告白。
兩個當事人各想著各的事兒,直到何含巧被齊情妝這一句話整破防了,再也繃不住情緒,聲嘶力竭吼叫起來,這才拉回了兩人的神智。
「你居然跟我這樣說話?齊情妝,你根本就不懂,不懂我有多麼愛你!」
「我知道蘇雅玉是個壞東西,以權勢壓迫,讓你不得不委身於她。我能為你做出一切犧牲,可我是地上的塵埃,你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她被反銬在座椅上,站不起身。可身子竭力前傾,額角青筋暴起,整張臉布滿了異樣的潮/紅。此刻的她看上去完全與瘋子無異。
她激動地語無倫次:「你不知道,你找上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激動到恨不得當場跳起來擁抱你親吻你!」
蘇雅玉忍了又忍,才忍住當著滿屋子警察的面,直接上去堵死她這張破嘴的衝動。
這些令人噁心的yy單在腦海里想想,就已經足夠令人不適。她居然還毫無廉恥之心,光明正大的宣之於口。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找我,居然是讓我幫你看著沈曼語!」何含巧原本嬌羞的表情陡然一變,陰冷的目光瞬間又轉到沈曼語身上。
她的動作停頓一瞬,隨即更加瘋狂地掙紮起來。
「她哪裡配!她憑什麼能夠讓你這麼注視她,在意她!蘇雅玉是個縮頭烏龜,成天身邊跟著保鏢,我找不到機會下手。沈曼語我難道也殺不了嗎!」
她的一番話,說的顛三倒四,語序混亂,可話中的意思,乃至癲狂的神態,都令在場人心口發寒。
「我要殺了她!殺了她們!你在意誰我就殺誰!把她們全都殺光,你的眼睛就永遠只會看著我一個人了!」
屋內人都看著她,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
喜歡是一種很美好的感情,喜歡一個人,應當是享受一塊甜蜜的糖果,絲絲甜意從唇瓣一直蔓延到心裡。
這其中當然會有酸澀,或者苦澀。兩個完全獨立的人,在三觀等方面產生各種碰撞,入駐彼此的生活,當然需要一個磨合的過程。
可不管其中的滋味有多少種,總體的基調也是甜的。就算是得不到回應的暗戀,也總能在一些細枝末節出,挖掘出寶藏般的甜蜜。
喜歡一個人,就要徹底占/有嗎?就要拔除掉她所愛之人,斬除她的羽翼,讓她心如死灰,無依無靠,這是喜歡嗎?
恐怕面對自己恨之入骨的敵人,也做不到這種恐怖的折磨程度吧。
正常人跟瘋子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何含巧的思維完全不跟她們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再多說下去,她們反而會被她帶進溝里去。
蘇雅玉忍下自己的怒意,跟警官們打了聲招呼,沒再多耽擱下去。
一行人出了警局,花宴秋這才說了句:「她瘋了嗎?」
蘇雅玉抿了抿唇,聲音雖然輕,完全不符合她往日有氣就撒的作風,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一樣。
她狠狠道:「不管她是真瘋,還是裝瘋賣傻,想藉助精神鑑定逃脫罪責,都是不可能的事。」
「她犯下這麼大的罪,該有什麼惡果。就算她怕了,後悔了,不想吃,也得給我活生生吞下去。讓我眼睜睜看著她逍遙法外,絕不可能!」
蘇雅玉是個有仇當場就報的脾氣,心氣高。但有什麼仇什麼怨,報復回去,這口氣也就散了。這次她忍著沒有發作,才說明是真的將這件事記在了心底。
齊情妝還沉默著,她的情緒明顯不太對勁。蘇雅玉說完這句話,也遲鈍地反應過來何含巧話中的意思。怒意瞬間散去,整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
她久久望著沈曼語,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要不是因為這人是齊情妝的粉絲,比私生和腦殘粉造成的威力更可怕。甚至不惜想對她身邊人動手,也想擁有她,今天沈曼語也不會遭受這起無妄之災。
還好沈曼語安然無恙,否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後還有什麼顏面,見蘇雅玉和蘇家人了。
可這人,是蘇雅玉讓她找的。齊情妝看錯了人,選錯了人,蘇雅玉也逃不開責任。
到這一步,沈曼語總算恍然大悟。雖說前世時,花宴秋的出事,可能會對蘇家造成些許影響。但先前她一直隱約覺得哪裡不對。
花宴秋是主動為救人而死,她的父母就算再傷心難過,報復的重點也是衝著兇手去,沒道理全將怒氣灑在蘇家頭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