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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秋不說話,只是輕輕啄了下她的唇角,望著她笑。
不管誰嫁誰都行,只要沈曼語願意嫁給她,跟她在一起,她根本不在意這個名頭。
見她這種態度,沈曼語也說不下去了。她將腦袋埋在花宴秋的頸窩裡,手指纏上她頰邊一縷髮絲,百無聊賴地把轉打轉。
空蕩蕩的房子裡,只是多了個人而已,就好像莫名被賦予了十足的溫馨氛圍,真正有了家的感覺。
花宴秋心裡滿滿都是滿足感,她摟著自己愛人,解釋道:「我媽媽之前在國內,我就跑國外躲了一段時間。她現在去國外了,我就趕緊回來了。」
沈曼語好奇道:「你躲她幹什麼?」
花宴秋有點無奈:「她想做個瀟瀟灑灑的撒手掌柜,把家裡的產業都交給我看管。這兩年她這種念頭越來越重,逼我逼得緊,惹不起她,難道我還躲不起嗎。」
沈·窮狗·兢兢業業拍戲攢錢·曼語:理解不了有錢人的心思,聽著莫名覺得自己好心酸,只想為自己掬一把同情淚。
花宴秋突然提醒一句:「0點了。」
沈曼語萎靡的精神瞬間一震,將早就打好的生日祝福語,連帶著那句晚安一併迅速發出。
終於將要做的事情做完,這個時間點對於養生的花宴秋,乃至被花宴秋和齊姐二人帶得已經開始養生的沈曼語來說,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
只是有事情牽掛著,之前才能勉強保持清醒。
此刻事情做完,花宴秋帶著沈曼語來到給她準備的房間內,叮囑道:「衣櫃裡準備了很多新衣服,不知道合不合適,你挑順眼的穿。如果沒有喜歡的或者合身的,明天就讓助理再送點過來。」
想了想,她遲疑道:「明天不用穿得太鄭重,蘇阿姨每年都是只請自家的親朋好友過來,應該算得上是家宴。以輕鬆自在為主,氛圍不會太隆重。」
沈曼語點了點頭,心裡有了點底。
「日用品都是新準備的未拆封的東西,新睡衣衣櫃裡也有好幾套,包括你平常用慣了的護膚品,都準備得有。如果有什麼缺的,你直接來找我就行。」
花宴秋看了一圈,失望地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需要叮囑的地方,就只能嘆了口氣,遺憾不舍道:「那,曼曼,晚安啦!」
花宴秋的體貼,總是能從無數小細節中體現出來。而這些細節,最能考驗一個人的用心程度。
花宴秋對她的心意和在意程度達到何種地步,沈曼語現下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花宴秋在等著她的回答,沈曼語輕輕摟住她,在她唇角烙下一吻,俏皮道:「晚安,老婆,這是晚安吻哦。」
花宴秋明顯一怔,她還沒能反應過來,沈曼語就已經笑著退後,再送她一個飛吻,當著她的面,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花宴秋只摸到了冰涼的門鎖,她嘖了一聲,對著空蕩蕩的門道:「晚安,曼曼。」
門後面,沈曼語捂著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臟,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居然那樣大膽。
門鎖稍微下壓了一點弧度,似乎花宴秋想開門,但手碰到門把手,怕自己違背沈曼語意願的舉動,冒犯到她,就又收了回去。
她聽著花宴秋的又一聲晚安,然後是短暫的平靜,似乎花宴秋隔著門,靜靜描摹著門內的她的模樣。
沈曼語緊張到有點窒息,仿佛花宴秋的視線真能穿透門扉的阻隔,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手下就是自己的胸口,心跳的速度太快了,在寂靜的房間內撞出一片悶響,她能夠清楚聽見自己心跳的動靜。
直到又等了片刻,花宴秋輕微的腳步聲逐漸遠離,沈曼語才微不可查的吐出口氣,從門邊移開。
洗漱完畢後,沈曼語躺在床上昏昏欲睡,腦海里全都是花宴秋的身影,她唇角淺淺的笑,她皺著眉的無奈,她擰眉生氣的模樣。生氣又強忍怒意,心平氣和跟她說話的場景。
各種生動的表情和畫面,跟電影一樣不斷在沈曼語腦袋重播上映。
沈曼語的睡意反而被攪渾了。只要一想到今天兩人對彼此的告白,後知後覺感覺到血液加速,精神亢奮。再這樣想下去的話,恐怕她今天晚上都別睡了。
這可不行,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沈曼語竭力將花宴秋的身影甩出腦海,順著思考起有關蘇家的一些問題。
她得告訴蘇夫人真相,她全程圍觀了她和原主母女之間如此深厚的愛。她根本不可能心安理得的借著原主的身份,做著霸占她母親的行徑。
明天是蘇夫人的生日宴會,肯定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她不能在這樣一個歡樂的日子裡,讓蘇夫人為逝去的女兒傷心垂淚。
可除此之外,什麼時候才算適合?行程趕得緊,明天晚上她們就要提前回劇組。
蘇家的宴會,想來過程會很繁瑣,身為主人家的蘇夫人未必能及早脫身。從時間上看,好像不足以她單獨將人叫出來,好好跟她說完這件事情。
如此嚴肅的事情,必須要以一個認真鄭重的態度來面對。如果不能當面傾訴,只在微博或電話里說的話,又顯得自己不夠上心。
這些混亂的思緒在沈曼語大腦內來回激盪,成功達成了她想驅逐出花宴秋的身影的目的。
她想著這些事情,想了許久。一直到身體的生物鐘再也支撐不住,困意不斷湧上腦袋,她這才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