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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剛剛落下,幾人全都看見了熟悉的車身的模樣。
蘇雅玉的神色冷得可怕,後怕連帶著對何含巧的深深憎惡,她骨子裡的瘋勁頓時湧上來,冷冷說:「都扶穩了。」
何含巧也從後視鏡里注意到這輛車,她本來準備就在這附近動手,這附近有個人跡罕至的荒林,做沈曼語的葬身之地再合適不過。可這輛突如其來的車讓她暫緩了想法。
這條路只有單行道,見後面的車絲毫沒有減緩速度的打算,她本能往右側了側,讓這輛車先行。
可沒想到,它與自己平行的剎那,毫不猶豫往後一打方向盤,車身右側重重撞上她左側。
劇烈的顛簸之下,何含巧差點沒有握穩方向盤,直接被這人逼停。這麼大的動靜,引得沈曼語也顧不上裝睡,猛地睜開眼睛。
一看到熟悉的車身,她心頭瞬間爬上一股寒意。
何含巧不能透過封閉的車窗,看到裡面的瘋子是誰。沈曼語卻是知道這是蘇雅玉的車。
而花宴秋,她當時親眼看見花宴秋跟蘇雅玉在一起!
何含巧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嚇到,根本顧不上注意後面沈曼語的動靜。眼見昂貴的路虎再度撞上來,她終於忍不住緊緊皺眉。
車身又是一震,何含巧手忙腳亂操縱車身穩住。車輪已經擦在道路旁邊的小溝邊緣,她再被往右逼促,就要直接翻溝里了。
她也被逼出了火氣,情況緊急,她來不及去想明明自己跟她們無冤無仇,對面車裡的人犯什麼什麼神經。
以她的車的性能,就算全力加速,也逃不了對面的追擊。
情知一味退讓不可能避過,怒火衝上腦門,何含巧下意識猛踩油門,往左一打方向盤,就要直直撞過去。哪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都要給對面一個教訓。
眼見兩車又要相撞,千鈞一髮之際,沈曼語鬆開安全帶,猛地向前一撲,手中的大板磚重重砸上她的腦袋。
何含巧被順利砸暈過去,與此同時,沈曼語驀地往另外一邊猛轉方向盤,兩車避是避開了,沒有相撞到一起。
但這一下,車是穩穩往溝里去了。
路虎成功將它別停,也跟著停了下來,車門打開,車內諸人都跳了下來。
「曼曼!」
車衝出車道,還好車道下面是個淺淺的乾涸的河溝。何含巧剛踩上油門,速度還沒加上去,就被沈曼語當頭一錘砸的險些見了上帝。
再加上沈曼語那一拽,車輛衝出去的速度其實並不高。
不幸中的萬幸,車翻出去的時候,沈曼語緊緊拽住了何含巧這個人肉墊子。雖然胳膊和腿被撞青了,好在人沒有被甩飛出去,沒有當場就見血光之災。
聽見花宴秋的聲音,她腦袋還暈著,恍恍惚惚摸索著拉開車門,小聲道:「花花,我在這兒呢。」
車飛出去的瞬間,花宴秋嚇得渾身都在顫抖。她一路飛奔到沈曼語這裡,沈曼語腿軟走不動,她直接一把將她從車裡抱出來。
花宴秋上下仔細打量了她半晌,確認除了受到驚嚇,和幾點淤青外,沒有其他更嚴重的傷勢。這才一把抱住她,哽咽著道:「嚇死我了,曼曼,你嚇死我了!」
沈曼語腦袋被她按在頸窩裡,悶悶道:「你突然出現,你也嚇死我了。」
話出口的瞬間,她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就後悔了。
可為時已晚,花宴秋剛醞釀出的眼淚,瞬間被逼了回去。她的臉色陰沉,洶湧澎湃的怒火衝擊著理智。
她顧不上兩人劫後餘生的溫存,無情拎住沈曼語的後脖頸,用衣領把她的腦袋帶起來,陰森森道:「沈小狗,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之前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過來,就是知道可能會有危險,故意想支開我的是不是?!」
命運的後脖頸被捏住,沈曼語眼神遊移不定,心虛的模樣任誰都能看得出來:「......花花,我才剛死裡逃生,你這是又想謀殺親妻嗎?」
她們說話的功夫,蘇雅玉也沒閒著,花宴秋給她妹妹霸占的徹徹底底,整個人都窩在她懷裡,她難道還衝上去把人拉出來不成?
如果不是幾人現在都驚魂未定,說不定她還真會這麼做。
只是現在情況特殊,小情侶兩人互訴衷腸,緩和情緒,她也不是那麼沒顏色的人。就算看花宴秋極不順眼,想上去敲爆她狗頭,這會兒也忍住了。
她沒忘了罪魁禍首還在車裡,沈曼語被花宴秋抱出來,何含巧還在車裡暈著。她將人粗暴拽出來的同時,齊情妝剛巧也從座位下面找到一把尖刀和繩索。
一見到這麼兇險的東西,蘇雅玉看向何含巧的眼神,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生吞活剝了。
她強忍著怒意,狠狠踹了昏迷不醒的何含巧幾腳,被怕她盛怒之下失了力道,不小心傷到人命的齊情妝攔了下來。
她喘了口氣,接過齊情妝遞過來的,何含巧原本準備用來捆縛沈曼語的繩索,將她捆了個結結實實。
她們在這邊忙忙碌碌一圈,半口氣也未歇,轉眼聽到沈曼語之前的電話,就是抱著故意想要支開她們的目的,蘇雅玉心口那股邪火,霎時間迎風瘋長。
她想也沒想,接替花宴秋,拎住沈曼語的衣服後領,往自己這邊帶,氣勢洶洶道:「沈曼語,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是想讓我好好給你松松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