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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都是漂亮的,什麼樣都是可愛的,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吸引到江柚白的視線。
樓懷澈抓著江柚白的衣角,唇畔微張著,眼尾嫣紅,掛著未乾的淚水。
方才她拿信息素壓著江柚白進入情熱期,自己也進入了情熱期,喝醉了的人渾身沒力氣,思維也遲鈍起來。
江柚白做什麼,她都呆愣著接受,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
江柚白親了許久,聲音暗啞:「我愛你,樓懷澈。」
樓懷澈緩慢地眨了眨眼,抿了抿嘴,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她大腦昏沉,潛意識裡想到這是自己最想聽到的話,心裡頓時高興了起來,安靜地蜷縮在江柚白的懷裡,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樓懷澈聲音很軟,帶著鼻音,江柚白依次親著她的眉眼、鼻樑、臉頰,每親一下,就說一句話。
「樓懷澈,我愛你。」
江柚白反覆說了很多遍,樓懷澈依偎在她的懷裡,垂著眼眸安靜地聽著。
空氣流淌著柔軟的曖昧,江柚白關掉了個人終端的錄像功能,吻了吻樓懷澈脖頸處的腺體。
……
一夜繾綣,第二天樓懷澈醒來的時候,覺得腦仁一跳一跳得疼。
樓懷澈按了按太陽穴,昨天的記憶浮現了出來。
她一時衝動,給江柚白打了一針鎮靜劑,捆在椅子上,然後看著江柚白的臉,越想越難過,乾脆喝悶酒去了。
接下來呢?接下來是什麼事?
樓懷澈掀開被子坐起來,身體湧上來一陣酸軟。
樓懷澈:「……」
這個情況,要麼是江柚白惡狠狠和她打了一架,要麼就是兩人一晚上都在其他地方打架。
樓懷澈坐在床邊,努力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儘管她十分費力地回想,記憶里最後出現的畫面,也依舊是她掐著江柚白的脖子,質問江柚白的畫面。
到後面,因為酒勁兒上來,她大腦一片混沌,只記著幾個碎片。
……
昨夜,月色下艷鬼一般的Alpha,和她呢喃著聽不太清楚的話語。
這幾個碎片也模糊不堪,比起記憶,更像是樓懷澈夢境裡出現的事,她越想越頭疼,呆坐在床邊許久。
早知道不喝酒了!
正當樓懷澈苦思冥想的時候,江柚白推開浴室門走出來了。
房間裡外隔音都很好,樓懷澈想得太專注,一時沒察覺到江柚白還停留在房間裡。
長身玉立的Alpha穿著一件睡袍,慵懶又隨意。
樓懷澈轉過頭,對上江柚白含著笑的眼眸,一時失語。
事後面對江柚白,樓懷澈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江柚白。
昨晚發生了什麼?
江柚白現在看起來情緒平和,但這人一向惡劣,誰知道此時笑意盈盈,是不是藏著惡意的念頭等著報復她?
江柚白走到樓懷澈面前,甩了甩被樓懷澈剪得平齊的頭髮:「樓小姐。」
樓懷澈垂下眼,睫毛忽閃著,在眼下倒映出一片陰影。
她手指不由自主地握緊,心裡緊張了起來,等待審判一般。
江柚白嘴角露著溫柔的笑意,眉眼彎彎,動作迅速給她放了一段錄像。
全息、多角度、高清。
「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你最會騙人了,還有,我問你你愛不愛我,你不說話。」
樓懷澈豁然抬起頭,滿臉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睛,拔高了聲音問江柚白:「這是什麼?」
江柚白按了暫停鍵,笑眯眯地說:「擔心有些醉鬼斷片,英明一世的我就提前錄了像,幫醉鬼回憶。」
樓懷澈險些尖叫一聲,她撲上去把江柚白按倒在地上:「關了!給我把這鬼東西關了!」
江柚白冷笑一聲:「現在怕了?晚了!」
聯邦的個人終端是埋入皮下的,如果江柚白自己不關錄像,樓懷澈也拿她沒有辦法。
樓懷澈用力將江柚白撲倒,渾身都叫囂著酸疼,沒等她緩過來勁兒,全息投影就繼續動了起來。
樓懷澈注視著這段自己喝醉酒撒潑撒歡的錄像,臉上騰得就紅了。
丟人,太丟人了!這個口齒不清窩在江柚白懷裡撒潑,抓著一句話沒頭沒尾念叨的人居然是她本人!
樓懷澈問:「這是不是你偽造的?」
「你往後看嘛,我怎麼會騙你,我從來不騙你的。」
這是昨天樓懷澈喝醉了酒最先在意的點,樓懷澈咬牙,覺得這輩子都走不出這件事的餘震了。
終其一生,江柚白這缺德玩意兒都會拿著錄像無情地嘲諷。
「我才沒吃醋。」
「就是你吃醋了,你吃醋了你不承認。」
樓懷澈捂住臉,心如死灰。
再強大的人,面對鐵證如山的社會性死亡場面,第一時間都會想跳樓。
她不僅控訴江柚白騙人,還一股腦把話都倒了,質問江柚白為什麼光看別人不看自己。
無理取鬧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老底被自己掀了,丟人丟到家了。
樓懷澈咬牙,羞憤不已,心裡開始琢磨怎麼能讓江柚白失憶兩天了。
錄像放到了後面。
江柚白溫柔地對錄像中胡鬧的Omega說:「樓懷澈,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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