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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懷澈有點擔憂江柚白的安危,她心裡有點懷疑是不是因為江柚白算計江清弦,才莫名出了事:「不必了,我等殿下醒來。」
池若態度強硬地拒絕了她:「不好意思,樓小姐,我和殿下還有事情要商量,您先回去吧。」
叫人將樓懷澈送走後,池若回到江柚白的病房裡,坐在她床邊,又拿起檢查結果,仔細翻閱了一遍。
全身檢查結果足足幾十頁,只能檢查出來她因為劇痛暈厥,但沒有任何一項能解釋清楚江柚白為什麼因為劇痛而暈倒。
知道這裡是醫院,池若還是忍不住摸出來煙點了一根,一邊抽一邊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江柚白髮愁。
她很了解江柚白,說難聽點江柚白一撅屁股她就知道這人要放什麼屁。
這是廢話,沒有人會不了解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的。
正因為太了解,此刻才無比擔憂。
江柚白醒來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有十幾個被掐滅的菸頭了。
她轉過臉,視線恰好和池若的視線相撞。
池若了解江柚白,江柚白也能從池若的一個眼神里看出池若的意思,江柚白一看池若的表情,就知道不好。
果然,池若看著她,淡淡開口了:「你有事瞞著我,而且是大事。江柚白,這次別想找個由頭敷衍我,已經這樣了,我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敷衍過去了。」
江柚白可憐兮兮地擠出一個笑,裝傻道:「我怎麼在醫院?」
池若死死盯著她,突兀地笑了一下,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杯子,咣一聲砸碎,從杯子碎片裡隨手摸了一片十分尖利的。
她拿著鋒利的碎片,在自己的脖子和江柚白的脖子上都比劃了一下:「你編吧,你是不是跟我扯瞎謊我還看不出來?你猜我是弄死你還是先弄死我。」
這無疑是明晃晃的威脅。
江柚白敷衍的話都憋在了唇齒間,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她了解池若,池若雖然不是個瘋子,但這麼多年和她一起,耳濡目染,多少是學壞了,真逼急了池若,池若發起瘋也不遜色於她。
她把話咽了回去,尷尬地笑了一下,池若抹著牛血色口紅的唇便驀然勾起一絲冷笑:「怎麼,編好了說不出口?」
江柚白點了一下頭。
池若:「還挺誠實,怎麼著我是不是得給你頒個獎?」
「這個倒是不用了。」
「江柚白!」池若拔高了聲音,呵斥了她一聲,「你能不能回答我的問題!我的好殿下,我現在不是因為所謂的大事、什麼大局來問你,我是以池若的身份來問江柚白,到底是什麼事瞞著我!」
因為過於憤怒,池若的胸脯劇烈起伏了幾下,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江柚白,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江柚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害怕你忽然就這麼死了,江柚白,你死了就是要我死。」池若語氣疲憊,祈求江柚白,「有什麼大事是不能和我說的。」
池若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再瞞著她就太過分了,江柚白妥協了:「我分化那天,有一個系統……」
池若迷茫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忽然,一股從骨子裡鑽出來的劇痛襲來,江柚白的臉色唰得一下變得慘白,她止不住地發著逗,仍堅持往下說:「這個系統……呃!」
越來越痛,比剛才系統的懲罰還要痛。
這種疼和系統浮於身體表面的疼是不一樣的,像是從靈魂深處傳來的疼,把她整個人的靈魂都撕碎了。
池若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她尖叫一聲:「江柚白,你沒事吧?」
「別說了!別說了!」池若上前捂住她的嘴制止她,「你別說了!你快別說了!江柚白?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江柚白放棄了將系統的事告訴池若的打算。
她閉嘴的一瞬間,疼痛忽然如潮水一般消失不見了,如同從未來過一般。
江柚白微微呼出一口氣,因為疼痛緊繃的神經和身體舒緩了下來。
池若見狀,站起來又拿了一根煙點燃,她抽了幾口氣,嗓音沙啞地問:「不疼了?」
江柚白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嗯。」
「不能說?」
「對。」
池若笑了一下:「行,我明白了,樓懷澈也是這個原因?」
「差不多。」
池若抽了一口煙,煩躁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我明白了,但是這是因為什麼?你所有體檢結果都是正常的……總不能是報應,算了,我知道你不能說了。以後我會儘量配合你的。」
池若焦慮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過來好一會兒才又坐回了江柚白的床邊。
兩人一躺一坐,江柚白因為兩次疼痛,張嘴講話的力氣都沒有,池若煩躁這件事,也不想說話,房間裡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池若才吐出一口煙:「我現在就感覺我是你親媽,而且咱娘倆還挺命苦。沒有幾輩子的造孽,弄不出來這麼大的報應。」
江柚白身心疲倦,她看了一眼面板,發現面板下方有一個「呼叫系統」的按鈕。
這個按鈕代表了系統不在她這裡,但她試圖說出關於系統的事情時,仍然接受到了懲罰。
今天的事給江柚白敲了一個警鐘,她不能再放任系統的存在影響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