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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懷澈看了她兩秒鐘,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心臟怦然加速跳動著。
樓懷澈隨手將花丟到沙發上,站起身來,一把扯過江柚白的領子,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動作頗為暴戾地吻了起來江柚白。
江柚白手裡還拿著藍色的玫瑰花,不知道該丟還是該拿著。
她餘光掃到沙發上被樓懷澈丟下的一大束花,果斷將手裡的玫瑰花也丟到了沙發上,回以樓懷澈一個溫柔的擁抱。
兩人擁吻起來,難得沒有一邊親昵地接吻,一邊劇烈地打架爭個高低勝負。
輸贏、面子,某些不甘、試探,統統被兩人丟到了身後,以最柔軟的動作接納著對方的情意。
擁抱能帶給人深深被愛著的感覺。
親吻可以傳遞自己想表達的心意。
信息素的味道慢慢蔓延到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裡,溫柔地交融在一起。
這個吻格外漫長,親吻結束後,兩人的氣息均有些紊亂。
江柚白稍稍低下頭,和樓懷澈相抵著額頭,她聲音暗啞,低聲詢問樓懷澈:「樓小姐,我好像進入情熱期了。」
樓懷澈閉眼上,將頭靠在江柚白的肩膀處:「嗯,我也一樣。」
……
花枝掉落,花瓣散落了一地。
兩人的動作都變得輕緩了起來,脈脈溫情流淌在胸腔里,帶來了極大了滿足感。
交換著吻,交換著愛意。
情迷意亂中,樓懷澈抬起眼看江柚白。
她寒星一般的眼眸里浸著讓樓懷澈心尖發顫的淡淡柔情,樓懷澈笑了一聲,恍惚間覺得這柔情像是一把刀,剝開了她的心臟,露出了裡面最滾燙的心意。
沒有難辨真假的試探虛情,沒有抵在心頭真切的冷漠。
兩人曾毫不在意地將自己押入這場博弈中,如今這個場面,仿佛雙雙掉入情愛的漩渦中,難以自拔。
她們貪戀著彼此給予的溫暖,索求著幻覺一般的愛意,在勢如水火你爭我斗時隨意說出口的愛和情話,此刻都化成了緘默。
當真正在意起對方的心意時,兩個恣意張狂的瘋子,突然變得理智而又克制。
誰都不願將自己的底牌露給對方,寧願小心地在親吻的間隙里,從每一個眼神動作里尋求答案,也不肯再隨意將感情當做籌碼甩到牌桌上。
兩人整理好衣服,在沙發上相擁著擠在一起。
江柚白撩起樓懷澈的臉頰旁一縷凌亂的髮絲,把玩了片刻,聲音清潤:「還想哭嗎?」
美人眼波如絲,慵懶地抬起眼眸,陽光揉成碎金,落在她的眼底。
樓懷澈低低笑了一聲:「殿下,可沒這種安慰人的方式。」
江柚白眯起眼,臉上是溫潤如玉的笑,她看著樓懷澈嫣紅的唇瓣,抬手描摹著她唇角的輪廓:「也不光我的嘴硬,樓小姐的嘴也很硬呢。」
樓懷澈打了個哈欠,避開她的動作:「是麼,也沒見殿下什麼時候服過軟。」
「是麼,不如你教教我怎麼服軟?」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暗暗開始較勁兒。
片刻互相取暖之後,便又是故態復萌的不服輸。
沒有十足的把握前,誰也不肯先行低頭,好像先開口的那個人就是輸家一樣。
樓懷澈掰了掰指頭,靠在江柚白懷裡,懶洋洋地開始算:「一大把花,還有鬱金香,和一枝藍玫瑰……殿下不是很會服軟嗎?」
江柚白淺笑,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難道不是你先拽著我哭的嗎?」
樓懷澈一想到她揪著江柚白的衣角抽噎,本來不覺得丟人,被她這麼一說,便感覺有些丟臉:「嘖,不是你先用把手搭在我手上的?」
江柚白直接開始翻遠古舊帳:「第一次見面是你先找我的,還和我說你的信息素是木調香。」
樓懷澈:「……」
這麼翻舊帳翻起來沒完沒了的,樓懷澈索性推了一把江柚白,坐起身問道:「我的玫瑰花呢?」
江柚白指了指地上的花瓣:「喏。」
樓懷澈一扭頭,開始生氣:「我還沒接呢,你就丟了。」
江柚白底氣比她更足:「是你先把那一大捧花丟了的!」
正在此時,江柚白接到了池若的全息電話。
她按了接通,因為是老式的個人終端,全息投影便直接投放到了房間裡。
電話那邊,池若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溫和地問江柚白:「你們在哪呢?」
江柚白讓開了身子,給池若看她身後的場景:「我房間呢。」
池若點點頭,面色自然地繼續問:「我的花呢?我的鬱金香呢?我的玫瑰我的月季呢?」
「呃,我不知道耶。」
池若眼尖,一眼就看到她旁邊露出的一角衣角是樓懷澈的衣服,而沙發角落裡的那一片花瓣,則是她的鬱金香。
迅速判斷出大致的過程後,池若深呼吸了一口氣,在心裡不斷催眠自己,江柚白是最重要的朋友,從朋友角度來說,她是非常愛江柚白的。
池若閉上眼,掛掉了電話。
片刻後,江柚白收到了池若撕心裂肺的文字消息:「江柚白!你的道德水平能不能稍微提高一點!你和樓懷澈談情說愛,我的花做錯了什麼!我的鬱金香我的玫瑰我的月季做錯了什麼!」
江柚白摸了摸鼻子,稍稍有點愧疚:「不好意思,但是樓懷澈哭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