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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Alpha的計謀,她想藉助正式標記矇混過關,拖延時間,更是為了保命。
江柚白步伐輕盈,她帶著滿身清茶的淡香來到樓懷澈身邊,溫涼的手指落在了樓懷澈的腺體處。
她低低笑了出來,惡鬼在樓懷澈耳邊低語著:「首領,何必呢。」
昏暗的房間裡,樓懷澈只覺得只有眼前Alpha的眼眸是亮的,那一雙丹鳳眼溫柔地注視著她,眼裡毫不掩飾自己的戲弄和明晃晃張揚的惡意。
樓懷澈幾乎立時就被這雙眼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仰起頭,怔愣著看著眼前的Alpha,眼裡蒙上了一層濕潤的水霧,含混了她的疏離和冷漠。
江柚白滿意地看著面前的Omega一步一步落入陷阱,以最無助可欺的神情姿態面対著她。
江柚白忍不住或輕或重地揉捏起Omega的腺體來。
樓懷澈的姿態越伶仃可憐,不堪一擊,她越克制不住自己惡劣嗜血的本能。
這朵艷麗、綻放在詭魅之中的毒花,被她輕描淡寫地折了下來,籠在袖中把玩。
她像貓逗弄獵物一般,用信息素逗弄著樓懷澈,壓低了聲音,用氣音暗昧地詢問樓懷澈:「首領,你還沒進入情熱期嗎?」
樓懷澈眼神濕漉漉的,她被Alpha態度凶戾地折磨著腺體,紅暈滿面,情不自禁地顫抖著吐出一口氣,眼中的淚將落未落。
分不清是被這雙眼引誘,還是被徹骨的思念攪亂。
從江柚白的角度,能看Omega被迫露出一截修長雪白的脖頸,莫名地讓她喉嚨發緊,想咬斷Omega脆弱的動脈。
她伸手,將樓懷澈的外套脫下。
渾圓的肩膀在冷氣中顫慄著,比月色更純白許多,似乎承受不住Alpha肆虐的信息素。
樓懷澈最後一絲理智告誡著她,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不要讓面前這個凶獸一樣的Alpha也進入情熱期。
江柚白反手,徹底將這片月色徹底歸攏到自己掌心。
兩人相擁著,在一室春景里,江柚白微微張口,滿足地叼住了樓懷澈的脖頸。
樓懷澈幾乎被逼到哭泣。
江柚白啃咬著Omega的腺體,骨骼漂亮修長的手指按住樓懷澈,迫使她偏過頭,露出自己的腺體。
雪松味小心地藏匿著,不敢釋放出來,使Alpha也進入情熱期。
然而Alpha対腺體啃咬的力度卻遠超從前,尖利的虎牙要咬穿這一片皮肉一般。
沒有一絲憐惜,肆無忌憚地煎熬著這個滿身瘋骨的美人。
月色從雲霧中探出來。
正式標記完成了。
許久之後,江柚白淺淺笑了一聲,她嘴角有一點腺體滲出的血液,矜貴無比的Alpha慢條斯理地給Omega穿上衣服,眼神傲慢。
她嘴唇殷紅,伸出舌尖慢慢舔掉了嘴角的血跡。
樓懷澈幾乎撐不住自己靈魂中思念的重量。
江柚白一直刻意保持著理智的清醒,但這具身體対易感期和情熱期的抵抗都實在太差了,她極力維持的溫柔対樓懷澈來說也僅僅是沒有打破承受底線。
等神志清醒了一絲,樓懷澈已經扛不住疲憊沉沉睡去了。
她身上籠罩了一絲清茶的氣息,昭示了Alpha対她的標記。
対於正式標記過的Omega,Alpha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占有和憐惜的情愫。
江柚白也不例外。
樓懷澈的房間一直鎖著,她只能將樓懷澈安置到自己房間,妖嬈的美人沉睡著,烏黑如鴉羽一般的睫毛蓋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
江柚白產生一種Omega臉上還有淚珠未乾的錯覺。
樓懷澈眼下小小的淚痣點綴在眼下,Alpha看了片刻,心癢難耐,俯身輕輕吻了一下這顆淚痣。
她一時分不清,心底涌動情緒,究竟是原本就如此,還是因為標記過後,激素帶來了幸福和饜足的錯覺。
愛意溫和地流淌過胸腔,順著唇齒和心臟,充斥了她的整片心。
難以言喻的一種感覺,此時如此普通,前路兇險艱難,江柚白卻忽而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暖感。
像是某個午後,被綿軟的被子擁裹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著雨,時間能無限延伸出去一般。
江柚白的人生實在乏善可陳,乃至她的自我也十分無聊。
心裡空蕩的虛無瀰漫著,沒有填入過愛意,恨意也像一場刻奇的表演。
但這樣甘甜的愛意,頃刻間就讓江柚白明白自己的內心堆積著如此多的痛苦和怨恨,叫囂著撕扯她。
從前,江柚白只要站在名為愛意的花叢之外觀望就可以,光明和陰暗在她身上都界限分明著,她冷眼看世人痴狂著為了一絲半縷的虛情假意瘋癲,從容瀟灑地路過。
她不需要抓住什麼東西來填滿自己,未曾觸碰過,便不會渴求。
身在何處,対江柚白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她的人生永遠是被人修飾好的,筆直地朝著一眼可以望到墳塋的地方去。
但現在不同了。
她就像一粒種子,忽然被甘霖澆灌,抽出了枝丫。
短暫的滿足之後,是更多的渴求和永無止境的空虛。
心底的空洞是填不滿的,在這一刻起,這個空洞便無限制地擴張起來。
即便是這樣少得可憐的甘甜,也讓江柚白的魂魄都止不住愉悅的顫慄渴求,要更多的愛,更要真正的愛。
混雜著鮮血也可以,交織著怨恨也可以。